等一行人到了英国伦敦时,是凌晨两点钟。伦敦的气候和翁弗勒尔很像,毕竟英国和法国之间只有一个英吉利海峡相隔,但是不同于翁弗勒尔,常年阴雨的原因,伦敦的气候更湿润一些。作为世界上最发达的城市之一,伦敦注定会成为不夜城。现在凌晨两点钟,等到白狼会展开展是早晨九点,所以这一群人并不打算放过这几个小时的时间,去解决生理需求。
只是很尴尬的是,可茜娅和他们的生理需求不太一样,她看着下一秒就要消失去捕食的身影,十分不合时宜地说道:“可能你们不需要,但是我需要睡觉,按照正常的生物钟来说,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其实她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只是礼貌地知会一声,告诉他们自己需要去订一个酒店然后休息一下,顺便让他们把早晨的行动计划提前告诉她。
然而对于可茜娅的事情,这一晚上接触下来,除了阿罗感兴趣的那一部分,其他的事情,他统统都是抱着一种吃瓜看戏的态度甩给凯厄斯,而凯厄斯又是抱着无比谨慎的心态对可茜娅。其实可茜娅觉得,真没有必要,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是自己自愿参与,凯厄斯真没有必要担心自己会逃跑或者背地里暗捅沃尔图里一刀。
凯厄斯凝视着她,好像并不能理解睡觉、休息的含义,金色的头发随着他偏头的动作在空气里轻微的摇晃。可茜娅只能简短地加上一句:“我要去订个酒店,睡一觉。”
语毕不过一秒钟,凯厄斯就说道:“我和你一起,不过先等我一下。”转头就看见阿罗一副看戏的模样,凯厄斯冷了眼,却无比优雅的提示:“我亲爱的哥哥,您是不是忘记了您身后的简(Jane)。”
等一行人都散尽了之后,可茜娅才不解道:“你不需要进食吗?”
“需要。”凯厄斯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周围:“所以才让你等我一会。”
原来他的意思是,让自己等他进食完之后,再一起去酒店。说不清楚的感觉,可茜娅就是觉得有点奇怪。但是她确实也好奇这位优雅的贵族是如何进行捕食的。很显然,这就是答案了。
从远处一条街道的一角的酒吧厅里走出来了一位跌跌撞撞的女人,很明显是喝醉了,毕竟这么晚从酒吧里出来的,除了醉汉就是工作人员了。
那女人满脸浓艳的妆容全部都花了,但是透过那一脸惨不忍睹的化妆品,可茜娅看得出来 ,女人长得还不错。她提着高跟鞋,赤着脚,走到台阶的地方时还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到地上。那女人嘴里念念叨叨的,活生生的一个醉鬼。可茜娅猜测,以凯厄斯的性子,大概会直接上去,结束这个女人的生命,然后再制造一场社会命案,掩盖真相。
但是,事实好像并不符合可茜娅的猜想。
“美丽的小姐,我能否有荣幸知道,为什么这么晚了,你还一个人在外面吗?”凯厄斯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那一身黑色的长袍脱了下来,搭在手臂上,被袍子遮挡的缘故,可茜娅都没有仔细看到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竟然还精致地打着领带,领带的颜色是比西装更黑一点,再配上他那一头齐肩的金发,简直…误人子弟。
她默默地躲在角落里,尽量不让醉酒的女人发现。以及她真的不知道,凯厄斯还有这么…绅士的一面,可能是见面的时候被沃尔图里一行人围得有点紧张,再加上凯厄斯不知道为什么一脸烦躁。
醉酒的女人揉了揉眼睛,努力看清楚眼前的人,口齿不清道:“你…你是谁?”凯厄斯浑身上下本来就充斥着一股子的优雅,再加上他故意表现出来的温柔,很难有女人在清醒的状态下拒绝,那就更别说这个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了。
凯厄斯凑近女人的耳根深处,好像在亲吻着她的秀发,如情人一般低声呢喃:“我是能让你快乐的人。”
挑拨的气息打在女人的脖子处,她颤抖地往后退了一步,结果被凯厄斯用双手扶住了肩膀。她仿佛酒醒了一般,怔怔的看着凯厄斯,湖蓝色的眸子看出了神,又突然毫无征兆的哭了出来:“我不快乐,我一点都不快乐!”
她的哭声很大,凯厄斯伸出食指压在女人的唇间,甚至沾上了已经被抹得乱七八糟的口红。女人于是放低了声音:“鬼才想当这个舞女,要不是那个该死的海勒,我会在这里跳舞吗!我会是最好看的公主…我不会无家可归,他以为他可以篡改我的记忆…?见鬼吧,我记得,我记得清清楚楚!”
篡改记忆?可茜娅真的觉得这个疯女人喝多了。凯厄斯的眼睛里仿佛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在我这里,你就是最好看的公主。”
“真的吗?”女人也顾不上擦眼泪了,伸手就抱住了凯厄斯的腰:“是上帝开眼了吗?让我遇见了你。”
可茜娅看见凯厄斯的笑容越来越冰冷,最后已经称不上笑容了,只是挂在嘴角的一点点的弧度,然而声音却是出奇的温柔:”是的,是上帝让我来遇见你。“
凯厄斯缓缓地推开女人的拥抱,俯下身去,巨大的阴影和压迫感让女人觉得他要吻自己了,脸上那副幸福的表情在可茜娅看来就好像接下来就是她的婚礼一样。她开心地扬起脸,等着凯厄斯的亲吻降临。然而没有等来嘴唇上的触觉,反而微微扬起的脖子处被他轻轻蹭弄。
“男人都这么心…”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脖子钻心的疼痛让女人的面部一瞬间的扭曲,她震惊的僵在原地,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缘故,她没有大喊,也没有想要逃跑。
凯厄斯从她的颈窝里抬起头来,嘴唇被浸染得鲜红,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女人的表情从呆滞到害怕再到恐惧,然后感受着刚才还在拥抱他的女人,用力挣扎的动作。他舔着嘴唇,重新咬上了她的脖子,随着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女人也没有了气息,然后如砖块一样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随着女人倒在地上震起了一层灰尘,可茜娅才从角落里出来:“我以为你会速战速决。”
凯厄斯似乎并没有打算再穿上他的长袍,而是把外面那层黑色的西装利落的脱掉,嫌弃的看了一眼:“这女人身上的味道真难闻,血液里也是一股酒精的酸涩,如果不是碰上了我,她也可能酒精中毒死亡。”
似乎凯厄斯觉得,这女人还得感激他咯,可茜娅好笑地想着。
随后凯厄斯放长了声线:“至于速战速决…”他笑的神秘:“我比较喜欢落差感,前一秒她还幸福的要升入天堂,后一秒,连脸上的表情都难以做出反应的痛苦。这不仅仅是生理上的,心理和生理一起折磨着她,你看到她脸上的恐惧了吗?他们和被我们审判的吸血鬼不一样,他们临死前只有恐惧这一种情绪,整个人被害怕充斥,那种扭曲的表情,很有趣。”
说实话,可茜娅没有发现哪里有趣了。吸血鬼经历过漫长的生命,或多或少都有些心理障碍,或者说是心理变态,但是她还是很想知道,凯厄斯到底经历了什么:“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他偏过头:“我去过地狱,又侥幸从地狱里逃出来,这个世界上每一个袖手旁观的人,对我都没有善意。”
他率先走出去,看着他只穿了一件黑色衬衣的身影,与黑夜完美地融为一体,齐肩的金发仿佛是他孤独的世界里唯一的点缀,可茜娅突然觉得自己有点难过,难过凯厄斯的可悲。
格林威治的白狼会展是真的很盛大,尽管今天已经不是开幕式了,但是来参观的人,不管是游客还是本地人,络绎不绝。会展的流程是,首先把展出的白狼轮流拉出来走一圈,然后游客可以去某只狼专属的展馆去观摩。白狼会展在格林威治很偏远的地方,像是在树林里建造出来的展馆一样,可能也是英国皇室为了安全考虑,毕竟出展的是狼,不是猫、狗。
凯厄斯和可茜娅是一早上在展会门口和沃尔图里一行人会合的,果然处于这种公共场合,穿着中世纪的长袍很怪异,他们今天都换上了西装,只是每个人都带着一顶帽子,好在伦敦戴帽子这个现象比较常见,他们并没有引人注目。
随着展会的开始,一只只白狼被工作人员牵进了会场,可茜娅觉得这些愿意做工作人员的人也是不怕死,更可笑的是,这些狼像狗一样被项圈拴着脖子,毫无尊严感可言。
但是她觉得有一种违和感,很奇怪,但是说不上来,直到第一只狼被工作人员牵着,像走T台一样从可茜娅面前走过的时候,她注意到了第一只狼后面的后面那只纯白色的狼,她终于知道了违和感来自哪里。
那只狼看起来很难受,并且很暴躁,尽管后面的工作人员拉紧了铁锁它还是和其他的狼不太一样,准确地说,是更正常一些,更趋近狼的本性。它不断朝两旁围观的游客们嘶吼着,嚎叫着,但是很显然,游客们并没有当回事,毕竟这是有女王担保的展会。可茜娅一直关注着那只狼,直到它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她仔细地想从这只比较失控的狼身上找到一些端倪…
忽然,白狼好像用尽全力甩脱了铁锁的束缚,猛地起跳,扑向了可茜娅身前,那狰狞的犬牙和凶猛的表情,和那天晚上想要把她撕碎的月亮之子表情几乎重合,工作人员受到了白狼的拉扯,惨烈地滚到了地上。
就那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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