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一切并不能怪贝拉。
她只是正常地来上课而已，是爱德华对她的奇怪反应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但这种时候我不会去责怪我的朋友：「嘿爱德华，你怎么回事？对新同学友善一点！」
我不是这么公正的人。
尤其在明显看出爱德华的不对劲并非出自本意的情况下。
于是在贝拉询问能否坐在我旁边的空座上时，我坚定地对她摇头。
贝拉尴尬地站在原地，她或许很少被人这样毫不留情地拒绝。
视线中爱德华的手指已经死死扣住桌沿，他在克制，但以他的力气轻易就能毁掉这张老旧的木桌，进而让人注意到他更多的不对劲。
我果断站起来，拉着贝拉的手腕——或者已经可以用“拽”这个词来形容我的不礼貌了——把她带到了离爱德华最远的一个空座。
我示意她坐在这里。
贝拉的眼中有明显的被驱逐的愤怒，以及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无措。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地坐下了。
「我很抱歉，贝拉。」我在心里对她说。
然而表面上，我冷冰冰地转头就走，无视掉贝拉受伤的神情。
坐在这儿的安琪拉轻轻叫了我一声：“凯瑟琳……”
我能听出她语气里的劝解意味。
我对她摇摇头，走回了座位。
安琪拉是个很容易跟人交上朋友的女孩，简单、随和，而且不像杰西卡那样有嫉妒心。
对新转学来的同学融入集体是个很好的引入人。
「爱德华，你怎么样？」我在心里问爱德华。
他没有回应，我看到他紧紧握着拳，正在拼尽全力克制着什么。
看来只是这样的距离还不能有效解决问题。
我必须得弄明白爱德华和贝拉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以致于他一碰上她就完全失控。这一定跟吸血鬼的某些特质有关系，或许我应该去问一问爱丽丝？
我思索着。
“别去……”
爱德华如同弓弦一样紧绷的声音传来，其中苦苦压抑的渴望让我心惊。
「我有必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爱德华犹豫了许久，最终叹息一般地吐出了两个字：“歌者。”
「什么是歌者？」
他探手从我书包里随手拽出我的笔记本和笔，用与他惯常的漂亮花体字完全不一样的潦草笔迹飞快写下一句话：“她是我的歌者，她的血液在对我唱歌。”
顿了顿，又在下面解释性地补充了一句：“就像是毒品，为我量身定制的一种毒品。”
我震惊地盯着手里的笔记本，终于明白为什么爱德华一看到贝拉就捂住鼻子，为什么他明明渴望，眼神里又充满憎恨。
贝拉的血在引诱他，引诱一个依靠意志力硬生生改变了吸人血本能的素食吸血鬼重新成为一个掠夺人命的怪物。
难怪爱德华要离开，以吸血鬼的嗅觉灵敏程度，贝拉只要生活在福克斯，爱德华就没可能不受影响。
我抬头看着爱德华，他变成深色的双眸紧紧盯着我，但我没有什么被猛兽盯上的危机感，他的注意力不在我这，我猜此刻就算我用刀划开掌心恐怕对他来说也没有太大吸引力。
爱德华的眸色更深了，他的尖牙正从唇边伸出来，颈侧浮起狰狞的青筋。
这种束手无策的状况令我感到痛苦，就像回到七岁那年看着妈妈离开我一样，难道我就只能这样看着生命中重要的人一个个离开我吗？
「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我不抱希望地问爱德华。
然而，他回答了我。
“待在这。”
“待在我身边，小猫。”
后面会写几章爱德华视角的番外[菜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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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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