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的车停在了他面前。
“陆程风。”车里的人迈下来一只脚，精巧漂亮的棕色皮鞋包裹着一双小脚，奶白色的腿袜勾勒出纤细修长的腿。
阿娇今天穿了一条棕色短裙，上身搭配了个白色小针织衫。
整个人显得灵动又娇俏。
这还是陆程风第一次看没穿校服的阿娇。
眼睛看了会儿才挪开，穿这么好看干什么，又没人看，他把头挪到一遍去。
“怎么才来，我都等半天了。”陆程风转过身示意阿娇跟上他往屋里走。
求人的阿娇顺毛道：“对不起嘛，让你久等了。”虽然她已经来很早了，这会儿才七点多，都快赶上平常上学的早自习了。
陆程风不说话了，把阿娇引进自家别墅里。
陆程风父母都是从政的，和冯家这种商人家庭不同，陆家的别墅显得简约低调很多。
陆家父母都不在，陆程风父母都是从政的大忙人，一天到晚都见不到人，从昨晚就没回来。
阿娇坐在沙发上喝着陆程风家佣人给她泡的热红茶，“陆程风，昨天我跟你说，我下个月就生日了，这次生日宴，我家里要正式公开我的身份，对我很重要，所以我一定不能出错。”
陆程风嘴里念叨，“不过就是一次宴会，有什么好准备的，能出什么错。”他从小就跟着父母出席过各种活动，对这些事都司空见惯了。
他声音不大，阿娇没听清陆程风说了些什么。
“你说什么？”阿娇问道。
“没啥，你要干什么？”陆程风道。
“你就跟我说宴会上有什么，要注意些什么就好。”阿娇确实没有正式参加过什么宴会，怕那天露了怯，就想事无巨细的做好准备，这些问谁都不合适，问陆程风再合适不过了。
陆程风摸了摸头，不知道咋说，他干脆从自己在宴会前开始一件件一桩桩干了什么直接就跟阿娇说。
说到嘴干了，身边就是阿娇端起来恰到好处给他递上的水，陆程风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继续跟她说，这一上午说的话赶得上自己一个星期的啰嗦了。
在陆程风这里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也没多呆，就离开了。
离开前，陆程风欲言又止，“你……生日那天，我也会过去，有什么事我会帮你的。”
阿娇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好。”
其实生日的事，冯雨娴也早就跟陆程风说过，他每年都会给冯雨娴准备礼物，参加冯雨娴的生日会，去年送的是一只手表，他精心挑选的，花了他将近半年的零用钱，买的最好的。
冯雨娴经常戴着。
今年的礼物，陆程风也早就准备好了，也是昨天他才意识到，阿娇应该也和冯雨娴同一天生日，一时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也不知道是为了阿娇还是为了什么。
第二天阿娇又是早早出门去找了丁然，宴会礼仪，餐桌礼仪又熟悉了一遍，确保自己都能够应付宴会那天的活动才离开。
阿娇对待这一次的生日宴用足了心思。
-
十二月七日傍晚。
沪市景江的宴会厅，柔和璀璨的灯光照射的宴会厅里十分梦幻。
冯家两个女儿的生日宴举办的很盛大。
宾客们已经渐渐入场，宴会厅里觥筹交错。
陆家父母携陆程风到的早，儿子一早就惦记着催促他们早点过来，陆家父母只能随着他了。
陆母是隐约知道些儿子的心思的，那冯家小姑娘还去过他们家里几次，也是挺乖巧，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陆母对两人也是乐见其成。
陆程风今日很不一样。
少年的头发被打理得一丝不苟，乌黑而富有光泽，收敛了平日里的躁动不羁模样，露出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眸，少年人已经开始显现出几分男人的成熟气质。
和陆家父母熟识的名流都上前和两人寒暄招呼，对着陆程风俱是一阵夸奖，陆程风一改往日里对谁都不耐烦的模样，穿梭于宾客间显得谦逊有礼又游刃有余。
而这次宴会的两个主人公阿娇和冯雨娴却还没出现，两人在二楼的休息间准备着还未出场。
宴会未正式开始，宾客们三三俩俩聚在一起，轻声交谈着。
一位鱼尾裙华服丽人和身边的另一个穿着紫色长裙的妇人交谈起冯家的这场宴会。
“这冯家这场宴会怎么是为两个女儿举办的生日宴，一直都听说冯家只有一儿一女啊，怎么会有两个女儿？”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儿子和冯家女儿是一个班的，另一个听我儿子说是两年前接回来的养女。”
“养女？儿女双全的好好的怎么又收养了一个女儿，真稀奇。”
“这谁知道，不过听说这收养的女儿成绩挺好的，一直是年级第一，冯家或许是看中了她聪明这一点也不一定。”
鱼尾裙丽人摇了摇头，“像咱们这样的人家成绩倒也没有那么重要。”
有这样议论的人不算少，毕竟这冯家突然多出来的女儿是着实让人惊讶的。
二楼的阿娇听不到这些议论，她坐在休息间里化妆师正在帮她化妆，她另一边坐的是冯雨娴，全身的妆造已经完成了，她不经意的从镜中看着后方的的阿娇。
两人今天的装束不太相同。
送到冯家的十几套礼服里，两人各自挑了衣服。
阿娇身上穿的是一条简约白色华服，看似简约又暗藏玄机，细腻的蕾丝花纹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蕾丝花纹巧妙地交织在一起，既展现了少女的纯真与柔美，又能看出柔美的女性曲线。
裙摆那里是轻盈的纱质面料，层层叠叠的裙摆散开，飘逸又灵动。
没那么张扬却十分妥帖合适，少女的眼光很好，挑出来的再适合她不过了。
化妆师边为阿娇上妆边赞叹道：“冯小姐，您真美，不用上太多妆，这样自然一些就足够好了。”
化妆师看向镜子里的阿娇，眼里充满了惊叹，无论是容貌还是端坐在那里的身形都漂亮极了，像一件艺术品。
阿娇浅笑，“可能是遗传自妈妈的容貌吧。”
化妆师也立马道：“冯夫人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难怪冯小姐您这么漂亮。”
化妆师光顾着与阿娇交谈，却忘了另一边还坐着另一位冯家小姐也听着她们的对话呢。
冯雨娴坐在那儿，脸上的神色有些难看，她用力挺直肩背，露出长长的脖颈，摆出冯家大小姐最好看的礼仪姿态。
她的那身礼服不同于阿娇身上那件，要张扬复杂多了，粉色重工的礼服裙，镶嵌满细碎的钻石，看起来显得极其昂贵。
徐棠为她专门定制的礼服，也是十几件礼服里面最昂贵的那件，现在却怎么也不能让她满意，比起阿娇那身像是打扮的过于用力一样，化妆师轻声细语在她耳里也显得十分刺耳。
化妆师最后为阿娇点上粉润有光泽的唇膏，阿娇唇色本就粉艳娇嫩，只是在她自己的唇色上面装点上一些水润的光泽就足够好看了。
“好了冯小姐，妆造已经完成了。”化妆师退后一步，让阿娇从镜中看着已经完成的整个妆造。
她薄唇轻启，露出一个软和清浅的笑容，“好，辛苦啦。”
化妆师眼睛在她的脸上险些无法转开，她已经能想象到等会儿阿娇出现在宴会厅上，所有人的目光会是什么样的了。
她勉强转开眼睛，“两位冯小姐，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那我就先出去了。”
化妆师离开后，休息间里一下沉默了下来，阿娇也没什么话想说。
她看着梳妆台上面冯知砚送的粉钻项链，又看向一旁小月亮的钻石项链，细白修长的手在化妆台上徘徊了一下，最后摸向了那条小月亮。
这次的生日，她也不想拆下这条小月亮。
只是个小玩意，在何家湾格外珍贵的东西，却比不上回到冯家以后得到的那些珠宝。
但她还是留下了。
冯雨娴还是开口了，“阿娇，你脖子上戴的那条项链好特别，怎么选了那条。”
“没什么，只是感觉和这条裙子很搭。”阿娇摸了摸颈边的坠子。
冯雨娴看了眼，小巧的月亮确实和她那身礼服很搭同样的不张扬却漂亮闪亮，阿娇的手指在那条项链上摩挲了许久才拿开。
-
宴会厅外。
大门再次缓缓打开。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在众人的瞩目下走进宴会厅。
宴会厅的柔和灯光照的他的身影却有些冷，男人的眸子里有一丝漫不经心，像是危险丛林的主人，巡视着自己的领地，带这些慵懒随意。
冯向远眼中露出一丝惊喜，没想到秦家那人竟然真的来了。
宴会厅里其他人也忍不住轻声惊呼，没想到秦时会过来，从去年起秦时就极少会出席在这些宴会上，三年前，他在沪市杀伐果断搅起一阵骇人风浪，解决了几房叔伯，让沪市势力大洗牌，从此奠定了秦家远超其他几大世家的超然地位。
甚至借着他母家在海外的势力，拿下沪市半个进出口贸易的交易权。
那样的手段，那样的智谋，让其他几大家族的人只能望洋兴叹，感叹死去的秦老爷子后继有人。
冯向远带着冯知砚迎了上去，他这个宴会主人对待秦时的格外不同，其他宾客却不做多想，只想也趁机也和秦时多搭上些话。
秦时的眼睛扫视过宴会厅内的众人，很快又淡淡收回。
邀请函上那个有点熟悉的“阿娇”二字，是他这次拨空出席的原因之一。
心思微动间竟然就莫名对秘书应下了这次宴会。
现在想来，倒是有些可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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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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