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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多川丝毫没有意识到他说出了多么炸裂的话，不顾我们在场所有人的心脏承受能力，自顾自抒发情感。
“没想到能为理想的模特画裸女像啊！”
我看他没有一点变态的自觉，还反过来警告我们，“当然，你们就别想再来了，今天说过的话也要忘掉。”
小小的画室沉默着。大家都还没从裸女像的冲击中回过神来。
喜多川也并不在意我们的反应，喃喃自语，“如果再不把新的作品交给老师的话，会有不少……麻烦的问题。”
我在思考。
思考该说些什么。
“裸女就是要脱衣服吧！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高卷率先反应了过来，她红着脸。
“因为这就是条件。”喜多川说。
“喂，这很糟糕吧！”
“个展期间，老师经常在白天出门，所以这里就随我使用了。再去补充点画材吧。”喜多川已经自顾自的认为高卷会同意当裸女像的模特，在畅想未来了。
“给我等下！”
“我当然会等，我可以配合你随时空出时间。在个展结束之前来就可以了。”
我应该说喜多川很体贴吗？
“不对……不对啦！为什么擅自就……”
“老师马上就要回来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高卷同学，我等候你的联系。”喜多川脸上洋溢着微笑，心情颇佳。
“不行不行，我话还没说完呢！”
“请回吧。”喜多川不由分说的下了逐客令，随即又对我说，“月城，其实我没有准备晚餐，我们等会儿出去吃吧。”
我哑口无言，满腔的愤怒不知往何处发。
“啊、真是的，这次算你厉害！”坂本也没招了。
莲扶额，“只能下次再来了。”
看来还是没有放弃。
莲看向我，分明没有说一句话，我却能猜到他的意思。
“喜多川还没有付给我报酬。”意思是你们先走吧。
他们三人走后我还站着不动，喜多川收拾完画具后瞅了一眼我，“月城，我现在不用模特了，可以下班了。”
“我知道，我腿麻了动不了。”
——————
[惊奇小子·家庭餐厅]。
所以说，把我带出来吃饭却一言不发，你是有什么心事吗？喜多川佑介。
这话纯属多余，刚刚被正义小警察出警，有点心事也是正常的。
服务员一边上菜，我一边听着喜多川愁眉苦脸的叹气，显得他更像个惨白着脸的怨妇。
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他才开口，“月城，你就吃这么点吗？”
我还以为你要问什么呢。
我卷了一口意面放进嘴里嚼嚼嚼，黑椒牛肉酱的味道太霸道了，我有点不太喜欢，“菜还没上齐。”
他又叹了口气，听得我都有点累了。
喜多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都不看自己面前的番茄意面一眼，我正好趁机和他交换一下。
番茄虽然普通，但好在百搭不会出错。
他终于出声了，“你说，徒弟为师父付出，难道不对吗？凭什么他们可以自顾自的来指责我和老师？”
我放下手中的叉子，碰撞在盘子上发出清脆响声。
“可斑目先生先前不是只有你一个徒弟，他伤害的也不是只有你一个，对你来说是报答收留之恩，可对求学的其他徒弟来说就是一场虐待。”
我讨厌开导别人，要说这么长一段话我也很累的。
很显然喜多川他被我点醒了，可我觉得他还是想沉浸在这场斑目捏造出来的梦境中不肯醒来，他不肯面对。
“老师他只是瓶颈期……这、这很正常……”喜多川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痛苦的扶着额头低垂视线。
我也不想逼他，毕竟就算喜多川也真正意识到了这是错误的，想要做出改变，除了离开这里再无办法，我们区区未成年高中生，怎么奈何的了年过半百的大人物斑目一流斋？
再说了，虽然很不道德，但是若喜多川离开了斑目家，以他的财力怕是无法支撑我的晚餐费用。
这么想着，我抬眼打量着他纤细的手臂和凸起的颧骨，“若是感到痛苦就离开，没有什么所谓的恩情可以裹挟着你。”
喜多川发出长长一声叹息，再度抬起头来，脸上神色已经恢复平静。
“抱歉，我失礼了。我相信老师，老师他对我的恩情不是我可以抛下的，这些都是身为徒弟的我应该做的。”
“老师他只是暂时无法创作出作品，我相信以老师的能力，一定可以再次……画出像是[小百合]那样直击人心的作品，一定的。”
我倒是无所谓，只要他接受就好。
没有人愿意踏出自己的安全屋，去将自己的世界搅的天翻地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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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惨白着脸的怨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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