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对羽球的热爱,是历经多少艰辛挫败也浇不熄的熊熊火焰。
长久以来的坚持与不断积累的磨砺,终于在此刻化为业火,让赛莫达的灵魂在焚骨的烈焰中重获新生。
浴火蜕变,唯有凤凰。
星谷雪只看一眼便能明白,未来的某一天,赛莫达会成为她在羽球路上相互纠缠的绝对宿命。
因为那个站在沙漠里的少女,打出来的羽球有着炙热的浓烈色彩。
能与她的暴风雪与之匹敌。
可那天,不会是今天。
赛莫达距离凤凰展翅,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星谷雪眯起眼,打算结束最后一球。
又或者,是她以为的最后一球——
啪。
白光闪现,0.1秒的愣神,赛莫达竟得了一分。
在一阵激烈的攻防来回后,赛莫达抓到了机会,狠狠往星谷雪的左侧抽了一颗近身球,那球不偏不倚的擦过她的脸庞,留下一道浅浅红痕。
——像一句震天的呼喊杀进了牢笼里,唤醒困在里头疲惫打盹的猛兽!
星谷雪感受到体内的血液在一瞬间凝结,又在一瞬间沸腾。
发生什么事?
飞雪的威力骤降,视野逐渐清晰,她在一片白茫里定睛望去,看见赛莫达脚下的细细黄土旋地纷飞。
滚滚沙尘拔地而起。
星谷雪抬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温热,鲜红的血珠顺着掌心,与迎面飞扬而来的尘土,一同落在了雪地。
罕见的。
她竟然有些亢奋。
“赛莫达,看来我们决一死战的那一天,不会太远……”
只不过,当那天来临时,我能踏出牢笼,和妳来一场毫无保留的战斗吗?
星谷雪自嘲的笑了笑。
血迹被抹开,她的半边侧脸殷红一片,雪白的肤色衬得那抹血花犹如一朵艳丽的蔷薇。
凛冽的寒风再次刮起,飞雪狂暴的淹没沙尘,包围住整面球场,伴随观众席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
总比分2:0
毫无悬念,泰国羽球公开赛女单组,由星谷雪胜出。
掌声与欢呼回荡会场。
星谷雪和赛莫达相继来到场边,向裁判致上谢意。
“这是战帖。”
“……?”星谷雪抬起眼,只见赛莫达指了指脸颊,示意她的伤口,然后握住她移过来的掌心说:“未来有一天,我会打败妳,怪物星谷。”
“……呵。”
星谷雪莫名的笑了。
她撩起眼皮,唇角上扬的弧度浅淡,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她说。
“好,我很期待。”
事实证明,再怎么强大的怪物,都是需要休息的。
安达晖月冷着脸,盯着前方安静沉睡的女孩一言不发,想起几个小时前刚离开赛场,这位不怎么喜欢勾肩搭背的小姑娘,破天荒的抬手掐住他的肩,嘴里咕哝一句:“安达,扶我一下”后,瞬间倒下去的场景,脑壳一抽一抽的发疼。
经过一番手忙脚乱的检查,最终安达得到一份不太好看的诊断报告书。
过劳,低血糖,严重睡眠不足。
安达捏着薄纸,独自陷入沉思。
他是日本羽球国家队教练,同时也是星谷雪的专属教练兼陪练员,在此之前曾短暂当过几年的职业选手,表现并不突出,转职成为教练后也一直平平无奇,不到三年就被打进冷宫。
国家队最不缺的就是黄金教练和天才选手,而安达这种凡人自然是两者都沾不上边,但他有个非常稀有的特点,能保他在国家队安然生存——
那就是,他看人的眼光异常毒辣。
如果黄金教练是能让选手少走点弯路的识途老马,那么安达晖月肯定就是那匹难得的马中赤兔。
识途老马千篇一律,马中赤兔万里挑一。
安达自认没有成为黄金教练的本事,可多亏这双毒辣的眼,谁是豺狼谁是家犬,他抽抽鼻子都能嗅出来。
于是,在那段被打进冷宫的低谷期,他被指派到全国各地的城市去到处挖角,挖回来的人又全部分配给其他优秀教练,两者之间达成一种微妙平衡。
星谷雪是个意外。
安达还记得四年前,他在宫城县中学校综合体育大会上,遇到当时才14岁的星谷雪,小小身板,在球场上跑得飞快,一路把对手吊起来打,呼风唤雨。
优秀的人才安达看得太多,星谷雪是强,但不到仅凭一场小小运动会就能让他把人拐回国家队的程度,他看了两场比赛就打算走,却在踏出会场前的那刻感到莫名的焦躁不安。
鬼使神差的,他折返回去,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那个蹲在角落、抱着球拍发呆的初中女生。
肤白如雪,面容纯净,安静而无害,奖牌被她好好的放在脚边,怎么看都是个不经摔的漂亮花瓶,却在抬眸的瞬间散发出一股极度危险的兽类气息。
在那寒冷干燥的季节里,他嗅到了一丝难以形容的苦韵。
——像是致命又阴冷的毒液,能让血液凝结成冰。
……那哪是什么14岁的小花瓶?
分明是一头货真价实的怪物!
安达当下就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差点就错过了这只稀有怪!
小怪物没受过正规训练,靠着简单粗暴的「能跑」二字,在培训队的恶性竞争下光速成长,很快便从同期的队友里脱颖而出,争取到地区考核赛的出赛名额。
然而,在资源丰沛、人才济济的大城市,「东京都」对当时的星谷雪而言,无疑是最不可能胜出的死亡战区。更何况和她一起角逐的选手里,不乏球龄超过6-7年以上的正规强者。
命运却总是喜欢上演戏剧性的反转。
众人以为的炮灰,竟成了那年青少年选拔最大的黑马。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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