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人都不记得你了?”冷不丁插入了一声。
三轮看向川合,回了肯定的答案。
“...如果她真心不喜欢”
铃木的话还没有说完,三轮忙否定,“不会的,体育课我看到了她在练球”。
闲暇的谈话并没有持续太久,排球社内迎来了早定下的练习赛,井闼山的女排进入第二体育馆。
铃木率先回头,拍手示意队员们整队,关于伊藤与三轮间的故事到此结束。
两支队伍是熟识,常常合宿都是一起,同属一个训练联盟。
听到这三轮又问了句身边的前辈,“那其他学校是哪些?”。
“井闼山女排联盟,除了我们两校还有琦玉的三桥,私立的西星学园”。
“西星?好耳熟”三轮喃喃。
后排听到的小野寺就有些忍不住,默默地进行补充,“就是那个高中生男团Galaxy Standard”。
三轮恍然大悟。
这时间对方也走到了面前,接下来是教练间的对接,枭谷的教练于年初离开,当下这个职位落在经理有栖身上。
少女不卑不亢,自然的同井闼山教练交谈下午的训练内容。
石原环顾四周也没有见到伊藤,视线回落到初中的前队友身上,嗤笑的口吻即出,“这就是你选择的人?”。
日头在不间断的赛程下落山,酣畅淋漓的球赛后,精力被掏空彻底。
昼神看着躺平在椅子上的伊藤,绕了贩卖机买下水,临近晚饭时间,场馆里的人散去,仅仅极少数还在打球。
随着一瓶果汁的放下,伊藤才懒洋洋的坐直,昼神依旧站在她的对面,依靠上栏杆。
“澜雪”
伊藤视线上移。
“试着加入一支队伍吧”,昼神如此说。
几秒的沉默过去,她站起身,拎着饮料瓶率先往场馆外走、昼神自然的跟上。
“看来你的新队伍很不错”
昼神失笑,抻了抻腰的走到伊藤身边,“是啊,很期待和你做对手”。
伊藤瞥了眼,“可没有听说过男女混打的”。
昼神不客气的伸手,捏住伊藤的脸,在她轻呼的皱眉里又很快松开,“请问,我是这个意思吗?”。
落日之下,两人迈步趋同,伊藤压住笑容,仍装作听不懂。昼神勾起唇、继续纠缠。
伊藤看着手机上每日必做的游戏任务,想起了某事,“你是不是偷我菜了?”。
昼神的笑容僵住,轻咳一句没有啊,但架不住伊藤灼灼的目光,被逮捕住的挨了巴掌。手臂上生了痕迹,火辣辣的昭示对方毫不留情。
时间不早,两人就近进了便利店,煮了泡面配着甜水。伊藤拆开筷子、摩擦着木屑,昼神学样的一起。
“对了,要不你考虑转到我们鸥台来”
“不要”这句话在泡面里模糊。
咽下后伊藤继续,“你知道上一个邀请我去他们学校的是谁吗?”。
昼神略一思考,伊藤没有隐瞒的直接说出牛岛的名字,在宫城时她就有接收到几方高校邀请,哪怕她当时退出了JA。
听到了牛岛的名字,昼神眉头微锁。这中间倒也能猜出,牛岛若利的父亲与伊藤的父亲是同一高中,甚至同一社团队友,即是白鸟泽的。
那人说出邀请不会像他这样带着私心。
周日轻快,一个人的伊藤也乐得自在,于她而言时间最是不够。
早上必然分给了久违的深度熟睡,起床后回完一溜消息,再专研午饭。用餐后熟练的游戏消食,再刷刷手机,差不多的根据院子的天气选择阴凉地打球。
几组的训练下去,时间磋磨过,仰躺在临近院子的台阶上,伊藤开始思考。
湛蓝的天空,悠悠的白云,世事惬意。
昼神劝说的那句加入团队,引起的迷茫久久,她确实在初中时没有融入过一支队伍。初一时还是有在校队做正选,但还没开始打比赛便加入了“第一”计划,这计划的全名较为狂妄。
即是日本女排世界第一计划,原是国家队教练水野獡心提出的,所谓三年又三年的迎合奥运。
于是初一半年训练后,伊藤分到的位置是正选队员的陪练。
从此就一直做幕后,连在自己学校队伍也是如此。再两年青野备受关注得到了意大利青少年俱乐部IC的邀请,同时原本“第一”计划的教练水野离开,换了新教练入队,一队的训练风格大有改动。
原本还会跟着队伍训练的伊藤被单拎出,只训练发球、固定在发球陪练上,为此伊藤研究了各种发球技巧。
同龄人中凡是发球突出的,都是伊藤的学习参考对象。
长此以往,于她而言,排球成了单一的运动。
加入就会不一样吗?伊藤说不出来,至少进入队伍后她怕是没有时间像这样躺着浪费时间。
紧凑的训练与琢磨不完的研究对象。
她对后来的预备役队伍并没有归属感,在青野、水野教练离开后更甚,日复一日只是做着该做的,某天生出的无趣引起了退部念头。
伊藤是个凭心做决定的,父母更是好说话,听说她要离开,都是同意的签字。
退出队伍的那一天,那教练是怎么说的、“能加入预备国青役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你没有你姐姐的天赋,能以这样的方式留在队伍里...”。
他说她浪费才能,也说她眼界高,这位新上任的教练言语刻薄。
伊藤并没有搭理,毅然的离开。
...所以,融入一支队伍有那么有意思吗?她是觉得排球没意思才离开的。
伊藤侧过身,看向身边的排球,两秒后她拾起,继续躺着将球抛上、接起、抛上。
想不明白后拿出了手机,一翻通讯录似乎都是和排球相关的,要么打女排要么打男排。从牛岛、天童的名字里看下去,好像无论问谁估计都是会说有意思。
及川更不用说,在伊藤看来这人的程度也是疯魔,影山嘛...这是个排球痴。
索性再次放下手机,百无聊赖的继续抛球。
或许是思绪过乱,伊藤做了梦,回到刚退出JA的那一天,很平静的下午。脱离了重复的训练,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虽是家、实则也就是她一个人。
父母都有工作,从小到大没怎么分开过的姐姐也离开了日本。
不知道该去哪里的伊藤坐在了公园里,纯粹的发呆。
一直以来她的精力一半是花在排球上,虽然这与青野这个全部投入的没法比——她是为了什么开始打得排球?好像是自然而然的学着身边人开始。
五月的宫城天气易变,转瞬乌云笼住。手机响起了电话,伊藤才分去关注,来电的是姐姐。
看来是得到了她退出的消息。
她只是看着电话响起、熄灭,响起再熄灭,如此不知道反复了几次。
“要是青野看见,指不定要多生你的气呢”不着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伊藤才从长久地发呆里回过神,转头看向出现在此的及川。
这人穿着北川第一的运动服,似乎是训练刚结束的模样,和他们认识也是源于某年宫城组织的训练营。
“这么失魂落魄,比赛输了?”毫不觉得多余的及川就势坐下。
伊藤摇了头,“没有”。
过了会她才再开口,一句不打排球了,瞬间身边人的视线就转了过来。不等及川说什么,出现的岩泉捂住了及川的嘴,用的是购物袋。
突兀的更像砸在及川的脸上,这变故让伊藤愣住。
“喂喂!iwa酱我的脸是珍惜品啊”
这一下让伊藤笑了出来,岩泉丢了个嫌弃的眼神,随后将买来的饮料递到伊藤面前,她虽不明所以,也是做了选择。
拿了岩泉手上的一个,及川翻着购物袋没有找到自己的,意识到岩泉真没有买,少年小发雷霆。
被这么一番插科打诨后,她忽然明白这是他们的安慰方式,伊藤心情松了许多。
然而第二天青野就找到了面前,在一段不欢而散后,心里更多的其实是后悔。她不愿意这么与青野说话的,可情绪上头,又克制不住。
做不到回头道歉,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因此等回家,那位来的匆匆的少女已经离开,伊藤最后也没有在手机上致歉。姐妹间冷了几天,后来是青野主动的发来消息。
一句吃饭没有,似是破冰。
就这样维持至今,也没见过面。
周一的时间晃进,刚进入教室伊藤就注意到了桌上摆着的蛋糕,同时早按捺不住的三轮来了道歉。
亲口说出对不起,她说上次是她冲动了,伊藤细细回想,对方指的似乎是在教室里那场摩擦。她摆摆手,将蛋糕放回三轮的桌子上。
“我没有生气”,你下次别认错人就好,这一句好歹是忍住了。
然而三轮又将蛋糕送回,快速的出声,“不收下就表示你还生气”。
.....
“那谢谢”,改日买点什么还回去好了,伊藤这般考虑。
看见三轮的笑容,伊藤思绪有些飘,待到教室的人都齐全,铃声后教学时间开始。
巧合的是周一上午的最后一节是体育课,照常的没集体活动多久就有自由时间。大多人是选择了组队,伊藤习惯走向排球框,挑了个顺手的球再去寻了个人少的阴凉地。
因为此处没有球网,需要自己在心里考量点位,她拎了个瓶子放在对面位置,随后走回发球的线外。
看准塑料瓶,将球往上抛,跃起挥臂、用力将球扣出去。发球的刹那,闷在胸口的感觉才在消减。再扶起精准被击倒的塑料瓶,回到起始位置。
一球又一球的反复。
稳固的击倒率随着单一动作累积令肩膀发酸、逐渐出现偏差,一个不慎球飞了出去,伊藤顺着球滚去的方向。
早就站在那边的人先捡到了球,伊藤的视线从球上移,定格在出现的学姐脸上。
“谢谢”伊藤接过球。
“我可以加入吗,和我对练一会?”话音刚落,有栖做了个自我介绍,言语轻快“高二三班,有栖凉”。
“伊藤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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