柊木柚子抓着试卷已经十分钟没有动过了，坐在她对面的影山飞雄看着对方紧锁的眉头，开口询问：“有哪些问题？”
问题大了去了，柊木柚子面无表情地放下试卷，心中已经忍不住呐喊。
30分钟前，结束了练习的影山飞雄如约来到教室，柊木柚子将试卷递给他。她准备的全学科的试卷，并不少，拿给影山后她叮嘱道：“实在不会写的就跳过，不要卡死在那里。”
影山飞雄点头，提笔认真作答，柊木柚子则去继续刷她的竞赛题去了。她预估至少也要一个小时的时间，对方才会将所有的试卷完成作答，可没想到二十分钟后，影山飞雄将试卷递到了她的面前——所有。
速度快到让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带来的问题过于简单，可在看到上面的内容后，她的心狠狠地颤动了两下。
几乎一片空白，如果不是看到填写的名字仿佛是她刚才递出去的模样，她不可置信地、惊诧地询问对方：“这就做完了？”
影山飞雄点头，“你说的，不会的就跳过。”
所以就跳过了吗？
柊木柚子抽出红笔，笔尖飞速扫过试卷，不到五分钟就改完了所有的卷子。摊开的纸张上的数字几乎都约等于约等于0，好在还有两个例外，她抽出英语和数学的试卷，好歹这两张还上了两位数，虽然一个是10，一个是11。
“看来影山同学比较擅长英语和数学。”完全是场面话，只是她不想打击到影山飞雄。
“那倒没有，”影山摇头否认，“只有这两个我完全看不懂，所以全都乱填的。”
乱填的都比认真写的分数要高吗？柊木柚子无言，她狠狠闭眼，她预感到了，她接下来的日子或许不会那么容易。只是再苦再难也得冲过去，柊木柚子睁开眼睛，她拿起笔，声音稳重：“咱们一个个来看。”
她对影山飞雄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这是个价格很贵的脑子——在学习方面。因此柊木柚子在讲解的时候格外的仔细，语调也放缓了，只求对方能够听懂，看着对方从开始的一窍不通到后来的恍然大悟，她心中欣慰，这也算是成就了。
讲到最后不免口干舌燥，柊木柚子弯腰伸手去拿包里的水杯，分量很轻，她低头一看，空的，又将水杯放了回去，咽了口唾液。
算了，她想着，也就一会了。
“今天就先讲到这里，”柊木柚子说着，忍不住清了下嗓子，她继续叮嘱影山：“除了我给你讲的内容，日常你也多去询问老师，还有背诵，一定不能落下，小考也是会有的……”
随着她的叮嘱，影山的面孔越发的灰白，最后整个人仿佛成了石雕一般，看不出一点生命的迹象。
柊木柚子：“……”见对方还没能恢复，她又小声开口：“白鸟泽。”
只见原本灰白脸色的人逐渐恢复色彩，影山飞雄眼神坚定：“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隔天课间，影山带着他一塌糊涂的作业和壮大如山的问题来找柊木柚子，之后就连午休也没有放过。
柊木柚子趴在桌子上，她有些犯困，影山坐在她的旁边，拼了个桌子过来，对方的正在写的是她摘出的几个题目，中午的时候影山会完成，下午再由她来更改，至放学后的补习在集中处理问题。
柊木柚子脑袋转过去，看了眼影山认真的脸，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至少影山态度是没问题的，不会那么难管教。她小学的时候老师拜托她教一个男生数学题，明明掰手指就能解决的问题一定要和她闹，最后以她被气哭了死也不肯再教了结束。
下午的补习正式开始前，一盒牛奶率先放在了柊木柚子的课桌上。
“给我补习很累的，我很清楚。”因为柊木柚子诧异的视线，说这话的时候影山一直侧着头，“要让我明白，你要讲的话很多。”说着，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从对面站了起来，用力地一个鞠躬，“所以，真的很谢谢你。”
影山飞雄弯着腰，他没听见对面的女生的声音，影山的视线中，课桌一本摊开的笔记本被移过来，上面是笔记与他中午完成的题目。他抬头，对面的女生认真地盯着他：“那你需要努力了，路还很长。”说完，她的脸上蓦地露出一个笑容，“我会帮你的。”
接下来的日子，影山在学习上称得上是孜孜不倦，课间不是去找老师，就是去来找柊木柚子。偶尔柊木柚子被叫到办公室，能听到影山的班主任兴奋的夸赞：“我这个学生，现在是开窍了。”
只是低头看着二次出炉的试卷，对面是影山飞雄期待的视线，柊木柚子抬头：“周末有空吗？到我家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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