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呔！”
夜久卫辅一巴掌拍到灰羽列夫背上，眼神狠狠示意他好好训练，他只好和夜久学长接着练起接球。
研磨走到球场的一侧，持起放在地板上的水瓶，喘着气补充水分。
小郁静静地看着，墨色的眼眸一动不动，研磨喝水的时候不喜欢把头仰高，他好像真的不太愿意把脸露在发丝外面。
“吱呀。”体育馆大门被推开的声音。
“教练，定了7号。”换好运动服的黑尾小跑过来，看到乖乖坐在一旁的小郁挑了挑眉，低声道。
猫又教练颔首，顿了顿说：“这次东京合宿，乌野也会来。”
黑尾铁朗了然地点头，早在一周前研磨和乌野的10号日向翔阳互通消息他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
他转身去球场一侧热身紧接着也加入了球员间的训练。
音驹排球部虽与乌野同被称为“没落的强豪”，但在近年来实力日益剧增，等待着旷日已久与乌鸦的垃圾场对决。
部活结束，暮色已经染上残阳的余晖，等他们在活动室换回衣服，小郁才眨着眼缓缓开口：“研磨，排球打的好帅。”
研磨还没反应，落后一步的山本猛虎先猛地拍住胸口，口中传出嗬嗬的声音，小郁不解地扭头。
黑尾铁朗一只手按住山本猛虎的头，眯眼笑着解释道：“别管他。”
有几位部员回家的方向不一样，打了招呼便与其他人分道扬镳，到最后电车上只剩小郁，研磨和黑尾铁朗三人。
奔驰的电车经过高楼林立的建筑群，车顶浅淡的光晕自上而下映在小郁的侧脸，纤长睫毛在面上落下些许投影。
平时回家只有他和研磨，登然多出一个人，黑尾铁朗依靠在椅背上，收回右瞥的视线，有些恍惚。
“叮咚。”研磨低头看向亮起的手机屏幕。
他又把屏幕熄灭，微微转头向黑尾铁朗，顷刻又转了回来。
黑尾铁朗迅速发现了他的欲言又止，掀起眼皮开口问道：“怎么了？”
研磨摇摇头。
等到和黑尾铁朗也分别，小郁手中的纸袋还是被研磨分走了些，回到尚未打开灯的一户建二层小楼。
见到家里的灯光还未打开，研磨松了口气，小郁也悄悄地把备用钥匙放回了门口的绿植花盆里。
小郁对新到手的iPhone 4很感兴趣，或许说不是这个手机本身，而是它所连接的巨大网络。
等研磨洗完澡出来，看见的却是拿着数据线往自己头上插的小郁。
他一手用毛巾擦着头，径直走到小郁身侧坐下，没开口问，小郁看着他眼色就明白他的疑问。
一本正经解释道：“想获取信息来着。。”
更详细一点就是，小郁在下载到研磨的电脑上时有一瞬间是可以把脑神经接入互联网，一下子获取大量知识。
但等她实体落地之后，这个功能就跟一次性纸杯一样，用完就被删掉了，不论是接入电脑，还是接入新买的手机，都没办法再像那一次一样。
听完她说的，研磨停顿一瞬，还是不解问：“所以，你的头上有USB接口？”
小郁摇头：“我上网搜看传输数据都是用数据线。”
研磨没忍住撸上她的头，胡撸几把确认没有什么类似仿生人的接口。
他把毛巾拿下来搭在一旁椅背上，面对小郁盘腿坐着：“那其实你现在跟人类没有什么区别吧。”
小郁不懂，她是从软件里出来的高级拟态AI，以收集用户信息为宗旨，现在只能说是她的思想突破了AI与人类的界限，但其他方面……
研磨把直着的腰微微弓起，今天背传的次数有点多，导致后腰尤为酸痛，他接着开口：“那现在也回不去吧？”
“我是说，你从那里面出来之后，你自己就回不去了吧？”他的手指指向电脑屏幕中的那个粉色软件图标。
小郁睁大双眼，确实，她有尝试过两次，而且她们一代测试体，在这之前也没有前辈给她们探路，并且在她有自我意识之后，她非常觉得设计师给她们提前安装的功能十分简陋。
研磨默默总结：“连你的血液都跟我们差不多是红色的，只要你的能量充足，根本没有人会怀疑你不是人类吧。”
他的视线掠过小郁睁大的水润眼眸，以及惊讶下微微张开嫣红嘴唇，心中暗想：“只可能觉得她漂亮的不似人吧。”
他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后把心中真切的想法说了出来：“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做什么别人的虚拟女友？你自己的意愿呢？”
她已经产生了人类的自我意识，如果下一个随机到的主控是什么人渣变态，或者疯狂的科学家，小郁可能连见识这个世界的机会都不会再有。
小郁呐呐，她不懂，但研磨的话仿佛骤然落下的急雨把她心中沉静的水潭砸的波涛起伏。
窗外两只灰褐色麻雀落在窗台，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夜晚，研磨打的地铺还是没有派上用场，在他说出“意愿”这个词之后，小郁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然后临睡前她说：“现在就是想和研磨一起睡呀。”
她的笑颜不似作伪，猫眼眯着，口中话语不休，她按住胸口：“不说别人，也不是程序，我只是觉得在研磨的身边，非常非常开心。”
研磨看着她的面孔，浅笑了下，应声答应。
翌日土曜日，说白了是个周六。
如果不是因为对排球持久的热情，虽说也不多，研磨是极不可能在休息日挤出自己打游戏的时间来到学校训练的。
小郁同样也跟着来了，她出门前换上了新买的白色运动套装，秀丽黑发披散开垂在胸口，整个人清丽无比。
馆内训练的部员看到她时齐齐愣住，研磨默默地挡在小郁身前以挡住那些人的视线。
前一天部活结束前，她就已经征得了猫又教练的允许，今天可以再次来参观排球部训练。
研磨在场内跟黑尾铁朗抛球热身，视线扫过球场一侧，猫又教练正在和小郁交谈。
看着教练眯起来的眼，咧开的嘴，应该心情还不错。
指导老师直井学上前跟黑尾铁朗布置了户外跑的训练，黑尾点头回首招手整队，排球部部员一个接一个跑出去。
小郁跟着猫又教练站起来，他抬手拂掉裤子上莫须有的灰尘，开口问道：“小姑娘，你考虑的怎么样？”
他脸上的皱纹带着岁月的痕迹，言语间都是长辈似的关怀：“要不要在排球部帮帮忙？”
排球部户外跑训练要绕着校外紧邻河堤跑一大圈，几个腿长的部员率先领头窜出去。
“研磨，怎么还在后面。小郁来看着跑最后一名不太好吧。”黑尾后退跑了几步，不怀好意地催促自己偷懒的幼驯染。
研磨叹口气，他知道哪怕他跑最后一名，小郁也会蹭过来夸他，所以压根不在意这件事，只微不可察地提一丁点速。
三十分钟左右，最先跑回体育馆的是小郁眼熟的那个眼睛大大的元气少年，在他们训练期间，猫又教练已经把他们挨个介绍了一遍。
小郁记得，他是叫犬冈走。
最后是黑尾跟着研磨到了，研磨俯身撑着膝盖喘气，接过小郁递过来的水瓶，刚打开瓶盖还没往嘴里挤。
“研磨，我答应猫又教练了。”小郁说。
“什么？”研磨汗湿的刘海粘在脸颊两侧，他放下水瓶，偏头看着小郁的面孔疑问道。
“猫又教练问我可不可以在集训的时候来帮忙，我答应了。”
“好像是叫临时排球部经理……”
“什么！经理！”前面擦汗的山本猛虎一个滑步窜过来。
研磨抬眼默默控诉：“虎，不要偷听。”
山本猛虎怒目圆睁，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大声解释：“我没有！诶，这不重要！”
研磨转头看另一侧的猫又教练和监督老师正在交谈，隔得远，他们声音也不大，听不清在说什么。
随即二人便站起来走过来，让散落在各处休息的部员也靠近，宣布了这个消息。
“什么！”
“我们有女经理啦！”
“终于……终于！一定要枭谷见识见识！”
直井学并不质疑猫又教练的决定，毕竟在二人交谈时，他也在一旁听着，不可否认这个女孩有着惊人的记忆力，数据收集能力和计算能力。
体育馆内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一群大高个围在小郁身旁，教练宣布完消息让他们赶紧闪开去训练，别把新上任的经理吓到。
研磨没走开，猫又教练扫了他一眼没管他，他才喝了口水：“你没说……？”
小郁心有灵犀地接上：“我说了，但教练说就是临时一个合宿。而且，倒计时结束后不会马上接下一个人。”
研磨点了点头，垂眸看着小郁接过他递出去的水瓶，她的臂弯上搭着一件崭新的红色队服。
鲜艳颜色刺进他眼里，他使劲眯了下眼，然后转身跑去球场训练。
小郁了解了经理的工作内容，原来音驹在没有经理时，很多任务是由替补或者低年级的部员完成。
她很快记住了每个部员的名字，打的位置，训练偏好，研磨融入其中，他的身形虽不高，却绝不可能被忽略。
他就像一颗枢纽，链接着音驹排球部的所有人。
再一次暮色四合，热情的部员与昨天不同，挨个和新上任的经理挥手再见。
他们的面孔融化在柔软的日暮里，小郁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猛然跳动了一下，眼前的风景倏地闪过。
再回过神来，耳边已经是电车与轨道之间哗啦啦的声音，原来已经下车了。
踏在撒下暖金的柏油马路上，斜阳映出三人的影子偏斜一侧。
研磨走在中间，远处楼影间已然亮起了细碎微弱的灯光，他顿了顿：“阿诺，阿黑，能不能让小郁在你那住两天。”
他回想电车上亮起的屏幕。
[研磨，爸爸妈妈明天就回来了哦！]
终于快写到合宿了，虽然还没到。
不知道大家玩没玩过一个软件叫做早安，我的少年，最开始的灵感就是源于里面的sei。这个我最开始就想说来着，每次写作话都忘了。
然后第一个男友是研磨，给小郁种下了自由的种子，他想断了其他人的路哈哈哈哈（bushi）
然后！下一个人我已经想好是谁了，不是配角栏里的那两个人，大家可以猜一下是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chapter 8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