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野。
在录像带里看见的长发主攻手是一年级，名叫东峰旭，和他配合较为默契的二传手似乎是替补，上场机会不多，也是一年级，名叫菅原孝支，和他们一起同为一年级的还有一个长相很正气的主攻手，现阶段是还没上过场的替补，名叫泽村大地。
和青叶城西的这场比赛，除了东峰旭和菅原孝支，其他人都是二三年级，及川彻在赛前热身的时候用余光观察了好一阵，问止原瞬：“小瞬觉得为什么会让他们两个一年级上？”
止原瞬想了想，回答：“不知道。”
果然得到这个答案，及川彻耸耸肩：“那两个人估计很默契哦？”
止原瞬看他一眼，好像懂了话里的意思般对及川彻点点头。
这一场对乌野的比赛，入畑教练选择了让止原瞬打完全场，不管打成什么样都不会让他下场，什么都不知道的岸边渡在旁边听得脸色古怪，等到教练安排完特意跑来拍了拍止原瞬的肩膀：“不要紧张，虽然一定会紧张，但是不要紧张，止原。”
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紧张的止原瞬懵懂地看了他一眼，谨记及川彻所说不要对队友说话太冲的叮嘱的他乖乖闭上嘴摇了摇头。
岸边渡沉重地又一次拍了拍他的肩膀，叹着气走开了。
止原瞬选择直接遗忘这一茬。
青叶城西的首发队员是及川彻，东城远一郎，铃木达也，石本祐，内山菜生，西川六郎，止原瞬，乌野是菅原孝支，东峰旭，三年级一名姓藤原的主攻手，擅长直球和斜线球，同样三年级一名姓田中的主攻手，擅长大力扣杀和快球，最后一名三年级是姓山下的自由人，非常普通的资质，止原瞬仅用零秒猜出他不是跟随乌野进过全国的自由人。
剩下的两名二年级副攻手，个子高，大概有187cm，基本是凭着身体本能和反应速度在打球的姓佐佐木，个子矮一点，只有183cm左右的头脑派副攻姓斋田，他们七个人就是这一轮与青叶城西对战的阵容。
橘朋之走上场地进行抽签的时候，及川彻试图用止原瞬的身体遮挡自己打量乌野的视线，他实在有些好奇，青叶城西作为每年都打进决赛的种子队伍，乌野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将正选下场保留体力，难道仅仅因为一年级的二人配合比较默契就要用他们换掉三年级的二传手和主攻手吗？这似乎有些不合理。
他眯着眼睛，很快发现了候补席上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正选二传手，对方一只手拍着身侧垂着头的男生的背，脸上的表情很是不甘心和遗憾。
视线往下转——啊，看来是双双负伤了，好像就是第一场比赛的时候吧，扭了脚还是伤了手臂来着，录像里还以为没有那么严重，但现在来看是严重到已经不能上场的伤势啊。
止原瞬曲起手臂，用手肘轻轻抵了抵陷入沉思的及川彻的小臂：“彻，他们在看你。”
及川彻如梦初醒，竟然和对面二传手对上了视线，他倒是不在乎，神态自若地挥手打起了招呼，对方没想到他是这种反应，有些局促地撇开了头。
抽签的橘朋之回来了，少年们围在一起，他自信地展示出手中的签，兴高采烈地和及川彻对上了视线：“如何，我手气不错吧及川！给你高光时刻！”
“橘前辈说什么呀~”及川彻把纸做的签塞进他的运动服口袋里，“我们青城会赢，这不是理所当然嘛~虽然及川大人确实是最大的亮点？”
知道他要犯病的岩泉一一拳攮在他后腰。
抽中先发的是青叶城西，及川彻转了转手里的排球，对第一个发球的生态位适应非常良好。他臭屁地哼着歌，一只手指向对面的自由人山下，对方茫然地跟着指了指自己，然后就看见及川彻对他比了个耶。
他身侧的主攻手田中一脸复杂地转头看过来：“……你认识的后辈？”他显然已经脑补出了什么前后辈因为进入不同学校而不得不在赛场上针锋相对的戏码。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的山下摆摆手，一脸莫名地否定了他。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为什么了。
“山下！”
随着队友的一声惊呼，他好像才回到了现实，哨声和队友紧张又担忧的询问一同响起，山下转过头，看向地板上留下的小小的，浅色的痕迹。
——什么？
——刚才发生了什么？
像是大脑的保护机制，他失去了那几秒钟的记忆，就算再怎么努力去回想，最后留下来的只有一个片段：及川彻跃起，球向他飞来。
山下动了动耳朵，仿佛还能感受到风划过的痛感。
——作弊吧？
没有给他过多思考的时间，及川的第二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向着他飞来，看着那颗高速旋转的球，他竟然想要躲避。
咬了咬牙，山下决定伸出手。
但他颤抖的手臂仍然没能碰到球面。
——那种发球，谁能接得住！
第三球，及川仍然没有放弃击毁他的意思，笔直的球路像一把尖刀，山下已经忘记了自己还在场上，他的目光里只剩下无比专注的及川彻，以及，以及——他想起赛前那一小段时间，及川指向自己的动作。
当时山下只是觉得茫然，而现在，他感受到近乎**的，针对他的一种“恶意”，一双漂亮的浅棕色眼睛看过来，和融化的蜜糖一样的笑容里藏着粘稠而冰冷的，将他的一切看穿的力量。
如影随形，附骨之疽一般的眼睛，将他看穿了。
3:0。
队友扑过来，试图代替他接起球，失败。
3:1。
在教练吹响换人的哨子之前，及川的跳发球出界了。
山下看向场地那边，及川似乎没有想到自己这一球会失误，有些懊恼地用一只手摸了摸后颈，一边和身侧的铃木达也——山下认得他，青城两年的王牌——说着话，一边完成了轮转。
他近乎浑浑噩噩地想要鞠躬，却被自己家的王牌主攻手扶住了，田中拍了拍山下的肩膀：“别在意，调整一下。”
山下对他点点头，微微弓着背下场了。
他坐在替补席上，看见青叶城西的自由人走上了赛场，那个人挤掉了比他更优秀的岸边渡的位子，站在了赛场上。
山下将目光投向旁边的一年级和二年级。
自由人，哪里来那么多好的自由人？缺自由人一直都是个问题，更别说现在的乌野正在大换血的时期。
青城为什么要上一个从来没见过的自由人？摆着一张扑克脸，个子好像也要比自己高一些，山下的视线落在自家准备发球的队员藤原身上，这种时候，在他已经被恐惧和无能为力占领过一次的时候，他多么希望——对面的自由人是个纯粹的新人，他只是被拉上来练兵，藤原也会像及川把他的信心打碎一样，用发球击碎对方的信心。
然后他会回到赛场上，岸边渡会成为他的对手，输给岸边渡不丢人，他可是青叶城西打进全国八强时候的自由人啊。
山下摇摆不定的心许下他自己都明知不可能的期望。
不管他如何揣测，如何盼望，止原瞬只是安静地与内山完成了轮换，站在了及川彻的身侧，他的右脚碾动两下，似乎是在为了站在这里而开心：“彻，0.3厘米，大概打开一个易拉罐的力。”
及川彻对他比出一个“ok”的手势：“明白~小瞬也要加油哦~”
止原瞬对他点点头。
哨声吹响，发球权和自由人都完成了轮换，比赛继续。
乌野的藤原并不是队内力气最大的选手，但却是为数不多跳发发的很不错的选手，好像是为了给队友争一口气，他将球打向了位于后排，他所完全不熟悉的自由人止原瞬。
球速中等，力量偏小，球路偏低，落点靠前，止原瞬本能般的，在看到那颗球的瞬间完成了判断，他向前迈出一步，弓起手臂稳稳接住这一球，完成卸力后传向及川彻。
早就等待着这一球到来的及川彻吊儿郎当地喊了一句“石本前辈”，把球传给了前排的石本祐。
石本祐高举双手，他的面前是乌野个子最高的副攻手佐佐木，听到及川彻叫他名字的时候，她就忍不住默默啧声，这个家伙到底在想什么！没看见这么大一坨杵在自己面前跟个石块一样吗！
这么想着，他接住了球，在佐佐木眯起眼睛的视线里——跳起来打了直线球。
“触球！”
球擦过佐佐木的手腕，他落地后回过头去，看着位于后排的斋田高喊一声“我来”大跨步过去把球接起，紧接着，球飞向了菅原的方向，田中已经在他的前方跳起，青城的拦网中却只有一人起跳。
佐佐木的心中警铃大作，他看着田中落地，站在前排另一个角落的东峰接球起跳，一个大力扣球的姿势。
“不……”他几乎要喊出声。
但球已经打出，而方才才接过一球的止原瞬快速窜了出来，将这一球再次接起。
一个完美的弧度，球落到了石本祐的手中。
佐佐木猛地回头，石本祐跃起，摆出二次进攻的手势。
“怎么能让你得逞！”他没有动，准备接这一球。
“哈，大块头。”石本祐嘲弄地嗤笑一声，把球传给了后排的铃木。
而等待着这一球的铃木早已起跳，凭借着自己强大的滞空能力，他稳稳地将这一球打入乌野的阵地。
4:1，发球权再次轮换。
（爬行）好忙好忙我不要开题答辩（尖叫）
好难写（尖叫）
谁来和我互动（尖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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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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