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于是我这几天都拖着影山一起练球,他的球感我只能说是得天独厚,很典型的老天赏饭吃。
我问他以后会干什么,除了打排球还有什么想做的吗?
他很严肃的跟我说,会打排球,除了这个,没有了。一点也看不出这是个会在自动贩卖机前纠结十分钟到底喝牛奶还是酸奶的人。
我们的新版快攻进度感人,不过今天似乎终于往前迈出了关键的一脚,有了决定性突破。
影山最近在试图托出那种,直线到了一点后会往下掉的球,说是这种球会更方便我选择进攻路线。
“不然如果被抓住了时机就一定会被拦网拦下。”他认真地说。
“确实是这样……不过再怎么说……”
我听了后颇为无语,这真的可以做到吗。再怎么说到某一点让它停下会不会太为难这颗排球了?
不过他练了很久也没能做到,我松了口气,世界还是正常的真是太好了。
于是我们最近改换了思路,提高速度,逐渐可以打出我们最最一开始想要的“负节奏快攻”了。我在捕捉球路上有了明显进展,反应力也在逐渐提高。
于是今天晚上我们打出了第一个新版快攻。
我俩兴奋的吱哇乱叫,兴奋地拽住每一个路过的人问他们看到没,刚才那个超酷的。
花卷前辈很给面子的说没看到,不过可以麻烦我们在演示一遍吗。
来就来。
我和影山对视一眼,自信的点了点头。
助跑,起跳——
“飞雄!”
我挥了个空。
“砰——”
球落下来砸到我头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
围观人群先是如死寂般沉默,然后爆发出剧烈的大笑。排球场内充满着欢乐的空气。
我气得想罢工。
“还是先把0.5稳定下来再提到0吧。”
影山倒是很冷静,可能因为刚刚砸的不是他吧。
岩泉前辈忍着笑把围观的人都赶走。
“来打2v2吧。”我拉住金田一和国见。
国见脸上写着“我不要”、“请不要拿我撒气”和“不要欺负低年级生”。
我通通无视,也不知道他脸上怎么写下这么多东西。
金田一还是一如既往地很尊重前辈,乖乖的拿好球准备开始。
我和飞雄组队只能说所向披靡,两个人靠发球就可以狂拿分。我像炫技一样一球跳发一球上手飘球,影山目前只会盯人上手发球,对我很是眼馋,我敢肯定他绝对偷学了。国见到后面连手都懒得举起来了,姿势与其说是在拦网不如说是投降。
我没管他,国见其实很聪明,他要是想打好,就可以做得很好。
我有时候看着他就像在看我自己,我们都缺少对某件事的热情和原动力。不过,这才是最普遍的情况吧。
金田一倒是很认真,所以我和他分享了一点拦网小技巧,叫他不要老是被骗,二传一个眼神就傻傻的跟着跑,有点丢人。
他学的非常认真,我还是头一次在“做学长”这件事上找到乐趣。
不过很快我们这对组合就被拆散,及川前辈把我叫过去给他托球,说什么“好的攻手当然也要会打二传啦~”
我自动翻译成:战术需要你偶尔客串二传。
老实说,及川的扣杀也相当的强,我每次接他或是岩泉前辈的球都砸到手臂一片红。
我认为以他的性格放弃全场最耀眼的王牌而选择做隐藏在幕后的二传,完全是因为这家伙的掌控欲该死的强。
我感觉他可能有点抖s的倾向。
15
晚课后我照旧去排球馆,社团结束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此时就只有几个加练狂魔还在打球。
他们的人生是不是除了排球就没别的事可做了?
我在内心真诚发问,转身换好衣服就加入其中。
补完基础训练后我和影山又练了一会。最近我们的快攻成功率显著提高,平时的练习大概有百分之三十的几率可以成功。
“那比赛呢?”
“十球能中一球都是运气好。”
以上是国见和花卷前辈的对话。
休息的时候我在旁边做题,这种劳逸结合的模式很适合我。
岩泉前辈走到我旁边坐下,“竞赛加油。”他说。
我挥了挥拳示意他没问题,然后把卷子翻了个面做下一题。
“基础训练做完了吗?”
“做完了。”
“……”
我终于意识到他在没话找话,抬起头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那个快攻……”他顿了一下,看起来有些难以开口,“你也可以找及川练练。”
我先是疑惑,随后也没反应过来。
“及川前辈觉得战术需要?我们那个快攻,在场上真的能用吗?太乱来了吧。”
这本来就是我在闲暇时间硬拉着影山练着玩的,没找及川前辈当然是觉得他时间更宝贵一点。
这种乱来的快攻练习赛打一打还行,正式比赛现阶段绝对上不了台面。
不过,如果能打到全国,那我和影山真的可以试一试。
“预选赛快开始了,那家伙一直崩过头了,”岩泉前辈支吾着:“你找他练练别的,大概也能舒缓一下吧。”
他看起来在绞尽脑汁的想理由。
“及川前辈真的有时间吗?我看了他的训练表,感觉能把人累死。”
到底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叫我去找及川练这胡来的必杀技。
我和影山……影山飞雄?
那一瞬间,我突然就反应过来了。
岩泉前辈的难以启齿的未尽之语、我和影山练习时周围若有若无的古怪氛围、以及对我们随心所欲的练习项目保持沉默的及川彻。
“啊……不过我会去找及川前辈练习的,正好也想请教一下前辈关于跳发球的问题。”
我回过神,先稳住马上要逃跑的岩泉一。
他看起来立刻送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我看向及川前辈,他现在和花卷练接发,看起来没注意到这个角落发生的事。
及川前辈,也会嫉妒吗?
答案自然而然地从我心头浮现。
飞雄看起来没受什么影响,他安静的在旁边补基础训练。我做了两道题,心实在静不下来,忍不住和他搭话。“飞雄,最近一直缠着你陪我练球,晚上请你吃拉面好吗?”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对于及川和影山,他们之间逐渐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氛。我知道,这种怪异的对抗感不会消弭,只会随着影山飞雄逐渐成长而愈演愈烈。
我居然一直没有察觉。不、不如说,是我下意识的忽略了这点隐隐约约的矛盾。
影山飞雄是孤独的天才。
我打从心底愿意亲近他,他虽然很有天赋,但对待排球,绝不傲慢。却因为不善言谈,所以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他热爱排球,虔诚又努力,努力到我认为把他的成就用一句简简单单的天才盖过去,是非常失礼的。
而及川彻。
他是我尊敬的前辈、北川第一的核心领袖、所有人都全心全意信任的主将。
虽然看起来总是很不靠谱、很轻浮,小心眼还很记仇,但其实及川前辈对我颇为照顾。
而且,他也是虔诚的排球信徒。他对排球的热爱并不低于影山飞雄,同时有着非常强的自尊心和好胜心。我似乎能从那种总是轻轻笑着的脸上窥探到他对胜利的渴望兴野心。
我同样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待影山的。
但出于我个人的私心,我希望他们可以成为朋友。毕竟这条漫漫长路,我们都不是可以陪着狂信徒走下去的朝拜者。
“刚才那球果然还是托高一点比较好吧,击打点高一点比较方便朝仓前辈反应。”我愣住。影山飞雄认真的看着我,“前辈?”
这家伙还真是……我忍不住大笑,“叫我朝仓、或者渡吧,朝仓前辈啰里八嗦好长的音节,你也不嫌累。”
对于排球笨蛋来说,脑子里塞下一整个球可能已经拼尽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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