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有辛辛苦苦拍下来的视频全都被删得一干二净,倒是留了一条木兔刚才自己自拍的视频。星野纪枝看着文件简直气得发笑,抬起头来凉凉地瞥了木兔一眼又一眼。
木兔再迟钝也自知理亏,站在纪枝身边眼神乱瞟。
纪枝气得想伸手揍他,看了一眼他被训练服包裹的精壮肌肉,又冷静下来。
忍住,星野纪枝,木兔光太郎身上肌肉太硬了,打了会手痛,不值当。
她一言不发地把摄像机装回包里,转身就走。
枭谷众人原本都在各自的角落假装忙碌,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自己被怒火给波及,却没想到这场火没烧起来,一瞬间都愣在原地。
连已经准备好被纪枝劈头盖脸骂一顿的木兔都懵了,追着星野纪枝跑了两步:“纪枝……”
“我还有话剧社的排练,就先走了。赤苇君麻烦帮我和教练说一声,今天视频没拍到,我下次再来。”纪枝重新戴上眼镜和口罩,头也不回地在门口换掉了室内鞋,甚至都没有等赤苇京治的回答,就潇洒地扬长而去。
所有人心里冒出来一个念头。
完了,这是真生气了。
消极模式的木兔,难哄。
真的生气的星野纪枝,更难哄!
白福和雀田看了一眼木兔,朝着门口的方向追出去:“纪枝,等等!”
纪枝出门的速度很急,走得却不快。听见白福在身后叫她,她就不动声色地放慢了脚步,慢吞吞走了两步以后,干脆站在拐角处等白福追上来。
“你们不要给光太郎求情,我才不听。”还没等白福追上她站稳,纪枝就双手抱胸抬起头一脸傲娇道,“我这次绝对不会原谅光太郎的。”
你每次都这么说。
白福和雀田听这话耳朵都听出茧子了,知道按照纪枝的脾气,没多久气也就消了,连吐槽都懒得吐槽:“别生气了,摄像机给我们,我们帮你拍,正好下午有和音驹的练习赛。”
纪枝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把摄影机从包里拿出来递给白福,还要额外强调一句:“不准拍光太郎!”
“这可有点难,”雀田假装沉思,“木兔可是枭谷的王牌呢,怎么可能不拍他呢?”
纪枝把腰一插:“反……反正不准拍!”
“行,不拍就不拍。”白福看了一眼摄像机,和纪枝确认,“是按这里开始录像对吗?”
星野纪枝点点头,看着白福和雀田头对头研究那个摄像机,等了半天也没有再和自己搭话的趋势,终于忍不住问:“你们真的不劝劝我吗?”
“劝你什么?”白福莫名其妙。
“就是……”纪枝努力措辞,“劝劝我……”
她本来想说这两人怎么还不劝劝她原谅木兔,给她一个台阶下,可到底觉得张不开嘴,一句话起承转合半天,到嘴里变成了:“劝劝我别吃巧克力饼干了。”
她“禁止投喂”的牌子还在脖子上挂着,白福一惊,下意识摸摸口袋,想起来她已经把饼干装进了包里封好了,这才放心继续低头研究摄像机:“我装好了,你拿不到的。”
雀田看纪枝的心思看得明白,也懒得戳破,和白福一起装傻,鼓捣着面前的摄像机。
星野纪枝被白福的话一噎,闭上嘴,更生气了。
而这边体育馆内,木兔顶着蛋花眼转头,看向枭谷众人:“纪枝……纪枝她是不是……再也不会理我了?”
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消散,枭谷众人都轻松了些,准确地说,大家也没把这场小插曲放在心上。
小见习以为常地拍拍他的肩:“不会的,大小姐气消了就好了。”
谁不知道你们这对幼驯染每隔两个星期就要闹这么一次,闹完以后还不是亲亲热热地继续在一起拌嘴……或者说是木兔单方面乐呵呵地被大小姐骂。
“总之,不存在大小姐再也不会理你的这种情况的。”猿代安慰他。
“不过木兔啊,你以后还是少惹大小姐生气吧。”木叶补充,“对我们的心脏真的很不友好。”
“幼稚。”鹫尾辰生精准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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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那个猫头鹰怎么回事,今天明显不在状态啊?”又一局练习赛结束,黑尾到场边擦了擦汗,看着精神还有些萎靡的木兔纳闷地问赤苇,“还有你们枭谷那个大明星呢,今天怎么没来?”
之前基本上每次音驹来合宿或者来打练习赛的时候,星野纪枝都在呢。他一开始还以为枭谷福气这么好,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女经理。
到后面知道真相的时候,他恨得牙痒痒,木兔怎么福气这么好,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幼驯染。
黑长发,笑起来又很灿烂,这根本就是他的理想型好吗!
“说来话长。”一提到木兔的事,赤苇就感到一阵疲惫。
“就因为大明星没夸他帅气,所以他想要用大明星的摄像机拍照,结果研究不明白,把视频全删了?”黑尾听完赤苇的简单描述,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
好离谱的吵架原因,但是这个理由落到了木兔头上,又觉得合理起来。
“那再给大明星拍一个不就行了?”
“确实如此,”赤苇指了指角落里的摄像机,“所以刚才和黑尾学长说今天的练习赛会录像,就是给星野前辈录的。”
黑尾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摄像机的存在,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发型,确认没有被汗水沾湿打乱,这才想起来问赤苇:“那木兔还在消沉些什么?”
赤苇无奈扶额:“还在消沉他不是最帅气的。”
他已经让枭谷的人轮流都夸了木兔一遍了,白福前辈和雀田前辈也一直在木兔身边不停地夸奖,但是显然收效甚微,木兔认定了星野纪枝说他不帅,旁人说多少都不行。
黑尾听得眉毛跳了跳,摸了摸下巴:“我之前就想问了,他们俩真的只是简单的幼驯染关系吗?”
赤苇欲言又止,想了想两人的相处模式,还是摇了摇头:“这是木兔前辈。”
“也是,”黑尾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解释,“这是木兔啊。”
音驹这次来说是练习赛,不如说是一场小型合宿。音驹并不会立刻回去,而是要在枭谷住一晚上。
而收拾东西的时候赤苇发现,木兔前辈不见了。
星野前辈这次气似乎比上次要更严重一点,到现在了气还没有消,结果就是今天木兔前辈的情绪十分跌宕起伏,虽然偶尔有两个球因为打出了漂亮的球路而短暂地振奋了木兔,让他“HEY HEY HEY”喊了几声,但是他很快就想起来星野纪枝对他的评价。
今天已经这样了,明天还可以挽救一下,就在赤苇决定再想办法宽慰一下木兔前辈时,他发现木兔不见了。
忍无可忍,赤苇最终还是拨通了星野纪枝的电话。
“哈?我凭什么要去找那个讨厌的家伙!”星野纪枝咬咬牙,看了看外面的天。
话剧部也才刚刚结束排练,他们最近有一出舞台剧想要去参加比赛,正是紧锣密鼓练习的时候。
她刚要打电话找司机来接她,就先接到了赤苇的电话。
“拜托了,星野学姐。”赤苇的声音听起来很无奈,“就当是学姐帮我一个忙。”
纪枝看着自己的指甲,口不对心道:“那看在赤苇的份上……我勉强答应吧。”
赤苇连忙感谢了一番星野纪枝,然后才挂了电话。
“答应了?”木叶在一边问。
赤苇点点头:“我们今日怎么劝说木兔前辈都没用了,还是要让星野前辈去劝,何况星野前辈……应该早就在等着这个台阶了。”
“辛苦你了,赤苇……”木叶拍拍赤苇的肩。
星野纪枝则是轻车熟路地往体育馆走去。
太阳刚落山不久,绚丽的火烧云染红了半片天,把她身上浅色的枭谷校服也染得金灿灿的,像是刚刚从艺术生缤纷的颜料盘里捞出来一样。
运动少年们都去吃饭了,体育馆门口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徒留夕阳余晖洒在体育馆的门前,勾勒出短短的一条路,像是在邀请谁进去。
赤苇那么熟悉光太郎的人,怎么可能找不到光太郎?这个学弟年纪不大,心思倒是不少。
星野纪枝一步一步踩着光,走到那个体育馆的门前。
不过是在哄了她的同时,还希望她来哄一哄任性的木兔光太郎。
毕竟光太郎不高兴的时候也只有这一个地方可以去。
体育馆里面没开灯,黑漆漆的,随着她进门才有几束阳光追进来,照亮她身前的一小块地。
纪枝把灯打开,果不其然看见了窝在排球球篮底下的木兔光太郎。
说起来,她一直很好奇,以光太郎一米八五的大高个,是怎么缩成这么小小一只,像是一只不愿意出巢的猫头鹰,钻进这球篮底下的。
木兔光太郎面朝里趴着,看不见门口的情况,只以为是打排球的那群人回来了打开了灯,便一动不动继续趴着。
“光太郎,”星野纪枝上前,挪开那个球篮,对上木兔光太郎金色的大眼睛:“又在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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