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提醒我啊,这种时候应该问我想去哪里玩吧!”
我叽里咕噜抱怨一通,她看着我,我看着她,我们放声大笑起来。
开学的课业不算繁重,除开每天的复习时间,我还能借口“家庭和睦”一起看电视,比如早上的占卜频道和晚间电视节目。不过只能和及川彻说。岩泉一晚上大多在学习,内山早苗只对周末的恋爱话题感兴趣。
课间及川彻习惯跑我们班来,叽里呱啦找岩泉一闲聊,哪家的牛奶面包很好吃,什么街道新开了一家甜品店,排球的什么运动新刊介绍了什么新打法,滔滔不绝。我一般趴在桌面补觉,偶尔找内山早苗问今天布置什么作业,回家争取写完一半;找岩泉一讨论学习和院线电影居多,在达成“《魔女宅急便》真好看吧”的共识后,我初步认可了他的品味,关系稍有亲近。
中午我和早苗喜欢去天台吃饭,偶尔能看到随机刷新的及川彻被女生送便当、零食、明信片。岩泉一倒是经常和排球部的人一起,明明长相有些生人勿进,和高年级男生走在一起看上去却显得乖巧。
一直持续到社团招新,我钟情的戏剧部因为有帅气的前辈早早招满,只能另辟蹊径。只是,在了结到电影部只剩三人面临解散、社团活动室小得不行、社团经费聊胜于无的现状后,我还是略显踌躇,要了表格,陪着早苗去楼下文学部。
“这位同学,要不要看看我们摄影部?有漂亮学姐和技术高超的学长哦?”隔壁的招新人员一个劲推荐,叽里呱啦说了一通,感觉未来做销售前途似锦。我头痛起来,下定决心,挥了挥电影部的招新表格,一串填完,拉着早苗快速离开现场。
可悲的是,这届文学社的社员也招满了,内山早苗最后还是和我选择了同一社团,为电影部不被解散做出可观贡献。
“今年新生特别多吗?怎么什么都进不去?”
“要去看文学部和戏剧部的联合表演吗?今年是原创剧本。”
我正要点头说好,拐角,及川彻和岩泉一谈笑着路过。
“诶,帅哥真是养眼啊。怎么没人给他们塞海报?有及川彻的话,下届招新大概不成问题了吧?”
“杏子不知道吗?这两个人,肯定已经被排球部内定啦。他们好像从小学还是幼稚园起就开始打排球了吧?”
大概是我的目光太过灼热,话题中的“他们”看过来。及川彻游刃有余地说了什么,簇拥着他的女生嬉笑着散开,朝我走来。我点头回应。
“小杏没有报空手道部吗?”
“近视。还有及川同学你为什么要执着叫我小杏啊,说到底我们也不是很熟吧。”我言简意赅,“后面一个月的IH联赛加油啊。”
“那小杏要来看比赛为我加油吗?”他说这话时候笑眯眯的,平白透露出一股积极向上的危险气味。我后退半步,开口:
“有空的话,我会去给岩泉同学加油的。”
“诶?怎么这样?这样对我很不公平哦?你说是不是,小岩——”
我对被岩泉同学施以暴力的及川同学冷眼旁观,深表同情地拍拍岩泉一的背。在早苗“快点快点,戏剧社前辈的招生特别表演要开始了”的催促下,我小步离开现场,只来得及挥挥手,隐约听见身后略显轻浮的“下次见”和平静的“谢谢你”。
就是这个下次来得有点早。
我作为电影部的成员,在部长和学生会会长的联合鼓动下,兼任校报的业余摄影师来到IH的预赛会场。对此,他们的联合声明是,摄影部后继无人,连续干了两年的学姐撂担子了,学长又在准备欧洲留学。放眼全校,拥有摄影师父亲和初见雏形的摄影技术的我是最佳人选。
非常熟悉的话术,意思是我既能借设备又能找人指导,怎么说都看得过去。
于是比赛当天,我非常不情愿地出现在青叶城西比赛场地的应援区域。内山早苗都没来,不知道是在补习班奋笔疾书,还是沉溺于甜美的梦想,留我一人孤独地在仙台市体育馆有游荡。
及川彻照例被围在场馆外,回来的时候嘴角还有一点点没擦干净的饼干渣。岩泉一朝我挥挥手,我给他也拍了几张。当然,内容更多的还是排球部的前辈。我拍照片的筛选条件非常简单:多。因此好坏清晰度都参差不齐,力图通过构图和明暗达到“差强人意”的结果。
排球比赛打得倒是很激烈,虽然我因强迫劳动对此兴致怏怏,但也不能否认,作为主力出战的及川彻还是很有魅力的。对面的学校名字没什么印象,我还算尽职尽责,拍摄了他们的团体照,拍摄了赛前握手,最后镜头对准及川彻。
他的汗滴顺着喉结没入队服,打湿鬓角和刘海;双手松松抓着排球,似祈祷似许愿;面色却始终平静,甚至没有睁开双眼。时间在镜头上方飞速奔流,边缘染上黑。镜头是我父亲挑选,光圈等各类参数也是一一调好,万事俱备。对面喊了暂停,比分停在20比10。
我按下快门。
这张照片后来经过口口相传成了我们学校下一届有力的招新宣传,也成为我下定决心学习摄影或者更广大事业的契机:镜头下的他有什么样的过去,未来会前往何处,当下人声鼎沸的发球会将他引向何方。问题留在镜头。等比赛结束,我慢吞吞收拾东西,和排球部众人一同回校,坐岩泉一隔壁、及川彻前排。
及川彻一开口,帅哥形象就荡然无存。他臭屁地问我有没有看到他完美的二传和跳发,我被他烦得受不了,打开相机随意展示了几张,好巧不巧翻到他嘴角有饼干渣的那张,收获及川彻“快删掉”和“不准看”的强调之后终于重获平静。
“都跟你说不要急。”我冲及川彻摆摆手,转回来拍拍小岩的手臂,“岩泉同学,我也拍了你的,回去发给你?”
“啊?好,谢谢。”
比赛以青叶城西止步四强的结果结束,紧接着到来的是岩泉一一年一度的生日。虽然很遗憾,他的生日在工作日,放学后的时间又全部被排球部占据,我只好从家里找出哥斯拉的模型,一大清早就放在他的储物柜,附赠耗时五分钟精心制作的贺卡一张。
课间及川彻又来了,他似乎对岩泉一收到的生日礼物很不满,抢在对方感谢我之前,蹲下趴在我座位边上,一脸委屈:“怎么小岩有这么棒的生日礼物,我没有啊?”
“你生日不是还没到吗?”
“暑假你不是要上补习班吗?肯定又不会来我的生日会吧?”
“为了我们及川大人的生日,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请一天假也算不了什么吧!”
他这才笑眼盈盈,满意地点点头,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要反悔了。
高一下,结束期中考试的清晨。我趴在桌子上,早苗神神秘秘坐到我前座,说要告诉我一秘密。我半梦半醒,睡眼朦胧,满脑子都是今早上占卜节目大婶所说的“恋爱运超绝”,问她什么秘密。
内山早苗神秘一笑,勾勾手指。我顺从地凑过去。她压低音量。
“听说了吗,隔壁班那个及川彻,好像交新女友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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