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风似乎都带着闷热的感觉，到了晚上才有一丝丝的凉意。
琦玉不像东京的夜晚那样灯火通明，但天上的星星十分明亮，足够照亮前行的路。狭窄的走廊上印着体育馆门窗透出来的冷白色的光。
“说起来，上次和乌野的那场练习赛结束以后，你们的新二传手就再也没有用过那个‘停在半空的那个球’了吧？”黑尾挑了挑眉，再次开始挑衅。
“怎么，难道说上次只是一个巧合吗？”
饭纲掌保持微笑，“即便是再厉害的技能也不能总是用的吧？难道说黑尾比赛时竟然会一直使用‘单人时间差’吗？”
“到了！”
列夫兴奋的声音打断了两位学长的较劲。
“我就是在这里遇到了两位学长！”
“嘭——”
的声音截断列夫的尾音。
隔着一堵墙壁，日向超激动的声音从体育馆里传出来，“唔哦哦哦——前辈你看到了吗？刚刚那一球是我扣出来的哦！超爽快！前辈待会可以再来一球吗？我感觉今晚状态超级无敌好！”
云居似乎笑了一下。
“当然了。”
助跑起跳的声音，
拍，
又是“嘭”的一声。排球撞到墙壁了。
“很厉害啊日向，扣球的出界率比苍井那家伙低多了。”
“诶——真的吗真的吗？”
佐久早和古森黑尾他们又往门口的方向走了两步，声音更清晰了。
“是真的哦，而且日向体力和跳跃能力都很好呢，只是在技术上有些欠缺，但技巧之类的东西可以通过后天的刻苦训练来弥补，所以不是问题。”
云居琉说完捏着下巴陷入沉默……好可怕！我是不是又下意识哄人了？
“唔嗷嗷嗷——我会努力的！”日向做出耶的动作，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期待与渴望，“前辈可以再来一球吗？”
云居琉目移，下意识躲开那道期待的视线，嘴角却不自觉上扬了四个像素点。
……其实像日向这样的，偶尔溺爱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好，好的。”
“多谢云居前辈！”
“不要再说谢谢了，反正我自己也是要练习的，不用在意。”
“前辈是天使！”
佐久早一行人站到了门口。
体育馆内光线充足，小室部向空中抛起球，云居起跳，带着惊人的专注触球，托球出手，后退一步轻巧落到地上。几乎是同一时刻，在后场的日向瞬间助跑到拦网前，展翅一般高高跃起，扣球的姿势算不上标准，但击球点很高。
球飘过来，与击球点完全重合。
然后，停下了。
日向挥臂——
“嘭”的一声。
砸到地上。
云居笑着跟他击了个掌，“这一球也很棒哦，日向。”
日向神采奕奕，栗色的眼睛好像在发光，“前辈传的球也超舒服的！”
排球馆外，众人脸上的表情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木兔眼睛里蹦出小星星，看看体育馆内看看赤苇，语气难掩兴奋激动，“hey赤苇，那是什么？好帅啊！我们也可以办到吗？”
赤苇平静道：“精度太高了，恐怕不行的啊…那种将球‘停’在击球点的鬼斧神工般的技巧，我可做不到。”
木兔露出呆滞的豆豆眼，歪头：“诶——？”
云居和日向听到声音，齐齐看过去。
木兔走进来四处看了看，叉腰挑眉，直率地表达疑惑，“hey日向，影山不在啊，他今天没有和你一起练习吗？”
“啊，kgym他上次合宿结束以后，一直想要尝试那种‘会在击球点处停留一瞬间的托球’，认为进行一个人的特训效果会更好，所以我们暂时分开训练了。”日向抱着球跟木兔解释。
木兔恍然大悟，一拳砸向掌心，“原来如此。”
列夫唰地一下窜出来，“日向——你刚刚那个扣球也太帅了吧！是怎么做到的？！”
“是吧是吧！我也觉得超帅的！”日向激动地做着“啪啪”扣球的动作，激动到露出星星眼，“带有滞空感的托球，扣起来果然好爽快！好羡慕佐久早前辈啊，可以有两位东京豪强的二传手托球！”
佐久早突然被cue：“哎——？…嗯。”
……虽然但是，某人可没有主动在休息时间给他托过球。
——可恶，竟然被别人抢先了吗？
饭纲掌适时轻咳了一声站出来，“虽然云居在刻苦训练让我很感动，但健康管理同样非常重要。根据教练的建议，云居，这个时间你该回宿舍休息了啊。”
“诶？”云居托球托得正上瘾，还不想回去，“这么早的吗？我感觉已经没事了。”
“那也不行！”
井闼山的队长雪鼬双手抱胸，难得的严肃。
“虽然‘努力’很重要，但是要保证足够的睡眠才行啊。”
古森也说，“前辈说的没错，而且说要去好好休息，结果琉却是在一个人偷偷进行特训的话，会让我们非常难过的哦！”
云居心虚目移。
饭纲掌眯起眼睛，“琉，你现在一定在想‘只是一两个球的话，不算是一个人的特训’对吧？”
云居：“！”饭纲队长是有读心术吗？！
研磨只想回去睡觉，打了个哈欠又低下头，头发长到刚好能遮住脸，小声吐槽，“你们起码已经托了四十多个球了，琉。”
“云居？”饭纲掌露出“对此你或许有什么想说的吗？”的表情。
佐久早也不赞同地看过来。
云居琉瞬间汗流浃背，“我现在就去休息！”
……
与此同时，
教练们也聚在一起喝酒，春上佃和入畑教练猫又教练喝得很嗨，看起来很能喝的直井教练坐在最边上瑟瑟发抖。
“夏季还真是热的不讲道理啊！这才只是第一天而已，后面七天气温还会逐渐上升。”即便是在说担心的事情，猫又教练也依然是笑眯眯的。
“一旦到了夏季，酷暑就成了最大的挑战呢。”
枭谷的暗路教练摘下眼镜擦了擦重新戴上，“真担心孩子们能不能坚持下去！”
“哈哈，阳光太烈的时候，就把惩罚改成室内鱼跃一周吧？”另一个教练举杯时提议。
“嗨嗨。”
“说起来，合宿第一天井闼山受罚次数大概是最少的吧？你们还真是强得乱七八糟啊！”
春上佃哈哈大笑，“你们青城的二传手也很厉害啊，暂停的时候只有球员在讨论吧？”
“毕竟他们一向让人放心……”
聊天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喝得醉醺醺的教练们顶着星星回到合宿地点，躺在床上鼾声震天。
……
这样的合宿持续了六天。
不断上升的气温为合宿增添了不少难度，第七天，空气中弥漫着汗水和离别的味道。
乌野在最后一场比赛中终于将滞空感的球与怪人快攻结合起来，影山做到了让球在日向的击球点“停住”（虽然只有一次），成功咬合第一组齿轮，拥有了在豪强面前可以借此一战的武器。
井闼山依旧延续了常胜的光芒，稳居“王者”宝座，虽然这个名号不怎么好听——云居语。
参与合宿的每一支队伍都有了不小的收获，第一次联合合宿大成功，为了犒劳这群孩子们，教练们决定请他们吃BBQ。
瞬间“肉神大人”的名号响彻整个排球馆。
离别的伤感被烤肉霸道的香味驱散，日向木兔两个人对着一个烧烤架展开了一场激烈的烤肉争夺战。
及川彻去抢岩泉一的烤肉被一记岩拳阻止，站在一边摸着后脑勺吐舌头做了个wink。
研磨、云居还有月岛坐在一起，被一众主将“长辈”围在中间，催促着“多吃一点”，露出如出一辙的生无可恋表情。
……我真的吃不下了×3。
云居盯着盘子里逐渐堆成小山的烤肉，在坐在对面的饭纲前辈极具压迫性的目光下，闭着眼睛夹起一块烤肉放进嘴里，机械咀嚼。
“如果是云居的话，应该会更喜欢在乌野打排球吧？”古森突然有这种感觉。
云居咀嚼着肉疑惑转头，用眼神询问。
……为什么？
古森扬起豆豆眉，笑容明朗，“因为琉君很喜欢尝试一些新的东西，尤其是高难度的，在这一点上，乌野和你的适配度很高呢。”
云居试着代入了一下，肯定点头，接着话音一转，“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在井闼山啦。”
“……虽然小日向很可爱，克服种种困难拿下胜利也确实很有意思，但是和日向一队的话……在赛场上偷懒什么的，大概会被很轻易看出来吧？我做不到那样。”
研磨不自觉赞同点头。
“那个——”
影山嚼着肉突然插话，脸上表情很淡，“上次我就想问了，在赛场上偷懒的话，前辈不担心会输掉比赛吗？”
“啊……”云居琉反问，“但是影山君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开始偷懒呢？拥有日向那种小动物一样灵敏直觉的只是少数吧？”
“！！！”影山捏着筷子夹着肉愣在原地。
“他开玩笑的啦。”古森熟练打圆场缓和气氛，“事实上，教练对这家伙的评价是每一球都是精心算好的哦，他说的偷懒很多时候只是说说而已，大概是……‘开始了以后一不小心全部投入进去，所以干脆就一直认真了’这个样子？”
“呐，很了解我嘛。”
云居偷偷把剩下的烤肉推到一边研磨的位置，对旁边目睹了全过程的幼驯染双手合十，恳请他不要出声，然后若无其事站起来走到一边，抱怨似的叹了口气，“你下次也可以稍微配合我一下的，元也。”
古森眨眼笑笑，视线移向影山，指了指他手里捏着的筷子，“……影山同学，你的肉再不吃可就要喂给泥土了哦。”
影山一愣，立刻把肉塞进嘴里。
眼看研磨即将吃完眼前的米饭发现旁边的烤肉，云居果断逃离作案现场往人群外走。
只要我跑得够快，烤肉就追不上我！
结果刚挤出人群，就和远处背着手超阴险怪笑的教练对上视线，云居：“……”
……这个笑容也太反派了吧？教练。
下一秒，手机响了。
云居琉头顶还顶着三个问号，没有防备直接拿出手机接通电话，
自动跳过宛如人机的问候环节，Alex超开朗的声音从听筒中响起：“嗨，我的挚友，多日不见有没有想我啊？我们和井闼山学院排球部取得联系，约了一场练习赛，现在已经登机了哦！等我们到了东京，一起去大杀四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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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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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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