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那只小麻雀吗？”
这问题犹如晴天霹雳，九鬼神整个人失去了颜色，呆愣愣地往后退了三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看到眼前人张口想再问的动作，她猛地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
由于跑得太快，还带起了一阵小旋风。
月岛萤目送九鬼神消失在视线，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金眸带着无奈又嘲讽的意味:“还真是傻，这个反应不就是告诉我答案了吗？”
不过，真是妖怪吧。
还能变成人的那种。
“月岛？你在说什么？”日向翔阳跑来上厕所，没想到听到月岛萤一个人自说自话。
“没什么。”月岛萤收敛表情，冷淡地用手推开凑过来的日向翔阳。
心中想着，小麻雀在他警告过后消失了一段时间，本以为是听进了他的话，没想到现在又回来，还是以人形的姿态，这说明她对眼前这咋咋呼呼的小矮子很是上心啊。
让他带她进休息区，肯定也是为了找日向吧。
难道不是单纯爱黏他，而是喜欢他？
月岛萤觉得自己真相了，嘴角上扬，就凭那小麻雀的智商和胆子，恐怕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你笑什么？很阴险啊。”日向翔阳属于有话就说的直球派。
“闭嘴。”月岛萤决定坚决不说出今天发现的秘密，让两个都讨人厌的家伙去各自折腾。
想必会很有趣。
“月岛你这家伙！”日向翔阳握拳，知道月岛萤毒舌，和他计较吃亏的只有自己，于是愤恨恨地转身进厕所了。
待他出来，月岛萤早就离开了。
另一边，被揭穿真实身份的九鬼神坐在观众席不安地扭动着手指。
之前接触月岛萤，她知道他聪明，但没想到这么聪明。
而且，普通人敢这么想吗？
小麻雀可以变成人类什么的！
这也太大胆了吧。
现在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试探自己，总之她不能再往他面前凑了。
以后遇见他就绕着他走！
反正她只想看日向翔阳，只想和他说话，其他人都是无关紧要的。
下午的比赛很快开始，是乌野对打铁工。曾在三月份，乌野曾惨败于这只被称为铁壁的队伍。
不过，有了一年级新生的加入，乌野已焕然一新。
看着比赛场上出现的运动服少年们，九鬼神双手激动地抓住背椅，露出一双大眼睛。
待橙发少年最后出场时，她忍不住轻轻说了句加油。
可是这一句加油下一秒就被淹没在打铁工的应援声中。
整个会场，激荡着对方的“糕，糕，来吃糕，来吃糕，打甜糕”口号。
九鬼神不满撇嘴，加大了声音给没有人应援的乌野喊了句:“加油！”
在观众席中声音虽算得上大，但传到比赛场中，就显得微弱了。
但乌野的所有人，在听到这句加油声后，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了九鬼神所在之处，吓得九鬼神立马缩到了背椅后。
就留一根银白色的呆毛在背椅上方不安地晃动。
西谷夕挠头:“我听错了吗？怎么感觉有可爱妹子为我们加油？”
田中龙之介也疑惑:“我也听到了，是从那边传来的。”
缘下力拍了拍两人肩膀:“不要多想了，马上就上场了。”
“哦！”两人也只是分心了一会儿，入场后精神迅速集中起来。
如果真有妹子为他们加油的话，他们不更该好好表现吗？
比赛开始前，站在候补区的菅原孝支看着那根奇怪的银色呆毛肯定:“那里绝对藏了一个人！”
月岛萤听见，瞄了一眼，立马知道是谁:“可能前辈还认识。”
“嗯？什么意思？”菅原孝支还没得到回答，裁判就吹响了比赛开始的哨声。
首发队员上场。
……
经历激烈的角逐，乌野以2:0的结果拿下进入下一场比赛的通行票。
看着高兴的众人准备打道回府，九鬼神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他们的巴士车旁等候。
她想恭喜日向翔阳。
想对他说，打得真棒！
努力没有白费！
虽然她很讨厌排球占据了他几乎所有的时间和心神，但她也真切喜欢在球场上挥洒汗水拿下一分后露出畅快笑容的他。
随着脚步声的靠近，躲在巴士屁股后的九鬼神紧张得跺脚。
怎么办！
一群人！
她该怎么和日向翔阳说话？
直接冲出去，当着大家的面说还是将日向翔阳拉到角落，单独地说？
无论哪一个，对她难度都很高。
九鬼神纠结着，却不知在她纠结时，乌野的少年们全部上了车。
“都到齐了吧，要关门了！”乌养系心站在车门口数人。
用眼神一个一个数完，确认没落下一人后:“哟西，老师关……”门吧。
乌养系心话音未落，就见一道银色身影快如残影，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飞奔上来，毫不客气地坐到了他的位置上。
乌养系心:“……”
武田一铁:“！！！”
其余众人:“？？？”
巴士的副驾驶，的确是个好位置。
九鬼神指着前方道路，对驾驶位上的武田一铁小声道:“出发吧，人已经齐了。”
武田一铁眨眼睛:“同学，你上错车了吧，这是乌野排球部的巴士。”
听到对方与夜斗一模一样的声音，九鬼神忍住别扭的情绪，再三告诉自己他不是夜斗，他是排球部的顾问老师，这才平复下来。
“我也要回乌野，送我一程吧！”九鬼神丝毫没注意到在她身后露出魔鬼般笑容的乌养系心。
下一秒，命运的后脖颈就被魔鬼乌养提了起来，往车下走去。
下车前，九鬼神发现后方座位上大家对她好奇惊讶的打量，不好意思地用手挡了挡脸。
实在是刚才要发车吓她一跳，不然她不会一时头脑发热冲上来的。
冲上来后，她所有的表现都是以往的厚脸皮在支撑罢了。
可是这张厚脸皮，在日向翔阳那双热烈的橙色眼眸的注视下，不堪一击。
小脸通红，九鬼神偷偷张开指缝外瞄，然后瞄到月岛萤看好戏的表情，不由得火大。
“小姑娘，这是乌野排球部专用车，不是顺风车。”乌养系心不是小气不让九鬼神搭顺风车，而是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九鬼神在空中双手双脚耷拉着，本是认命的她突然开口道:“我是跑来看弟弟比赛的，他就是乌野排球部的！让我和他一起回去可以吗？！”
乌养系心手一顿，没想到看起来小小个的她，竟是排球部少年们中某人的姐姐？
妹妹还差不多。
“哦？那你是谁的姐姐？”若是姐姐的话，那弟弟怎么不出来认领？
九鬼神一手捂脸，一手指向看戏的月岛萤:“萤酱！你怎么不救救姐姐？！”
“酱”这个称呼方式，她是从之前遇见的那个轻浮的少年身上学的。
感觉挺恶心人的。
正好恶心恶心月岛萤。
“什么？！”月岛萤眼镜一歪，不可置信九鬼神将他拉下了水。
“月岛！你这家伙，有这么可爱的姐姐怎么不早说！”西谷夕大闹。
田中龙之介也跑过去摇晃月岛萤的肩膀:“月岛你别这么见外啊！”
日向翔阳好奇地盯着九鬼神:“啊，头发真漂亮。”
就像那只小麻雀的羽毛一样。
山口忠看着九鬼神十分疑惑，没听说月有姐姐啊。
表姐吗？还是堂姐？
“那银色呆毛，是不是观众席上我看到的！”菅原孝支忍不住问。
可是月岛萤当时对他说自己可能认识又是什么意思？
他不认识她啊。
“什么什么？”东峰旭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一时间车内热闹起来。
泽村大地脸黑:“都给我安静下来！”
面对生气的队长，乌野排球部瞬间鸦雀无声。
乌养系心放下九鬼神，问月岛萤:“是你姐姐吗？月岛。”
月岛萤站起来，摇了摇头:“不是。”
听到这否定，九鬼神心里咯噔，她就不该选这个最不会配合他的人来撒谎的。
瞪了月岛萤一下，她决定自己主动下去体面一点。
可她刚转身，又听到月岛萤继续说道:“是我妹妹才对，她比较顽皮，老是喜欢对外说是我姐姐。”
乌养系心这才露出笑容:“什么嘛，既然这样就一起回去吧！”
在驾驶位上的武田一铁放松关门:“月岛同学，你早说呀。”
月岛萤乖乖孩子模样道歉:“对不起老师教练，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直接冲上来，一时间被吓到了。”
乌养系心无所谓摆手:“误会解开就好，都坐好了，我们出发。”
“妹妹坐我这来！”西谷夕立马换了个有空位的双人座，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菅原孝支见此，站起来让九鬼神坐到了清水洁子旁边，打消了另外一人想效仿的心思。
九鬼神坐好了，巴士这才发动。
清水洁子对九鬼神笑了笑，介绍了一下自己:“我是排球部的经理，清水洁子。”
九鬼神本就对她有好感，于是毫不犹豫地喊了她名字:“洁子桑你好，叫我阿九就行。”
“嗯，阿九你好。”莫名觉得九鬼神很熟悉的清水洁子弯了弯眸，并不讨厌她的亲近。
躲在后面听女生谈话的西谷夕和田中龙之介羡慕地流下泪水。
“呜呜呜，Girls' Talk，摩多摩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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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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