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应下:“是!”
“吃饱了吧?你该做作业了。”
大概全世界的小孩面对作业都会有这种痛苦,比如恨不得全世界的作业都被烧掉。
影山飞雄梗着脖子,说出那句至理名言:“反正假期有两天,明天再写吧。”
“影山的生命还有好几十年吧,那么等几年后再打排球吧?”
“哈?那…那怎么行!”
花山院鹤归伸手把影山飞雄的刘海掀飞,笑着端起空碗:“小孩子不要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啊,会显老的。”
花山院鹤归收拾着厨房,正想着联系一下高层,影山飞雄就突然冒出:“等一会,要看排球比赛吗?”
“还记得呢,看。”
“好。”
于是他就走了。
似乎影山飞雄的世界里总是离不开排球,为什么呢?真的会有人对一件事物如此痴迷吗?
这种喜爱是写在DNA里的吗?
在很多年前,悟还吐槽过:“你不要什么东西都往DNA里刻啊!”
但是这是很正常的吧,因为她总是与基因打交道,习惯了在基因方面去阐释生物之间的不同。
“感觉有点羡慕影山啊。”
坐在电视机前,花山院鹤归这样说。
影山飞雄不解:“嗯?”
“因为影山对排球一心一意?总之,能够保持这样执着的热爱,还真是了不起。”
“啊?那种东西有什么啊…”
他的声音渐渐弱下去。
如果每个人都是一张画,那影山飞雄大概是由大面积高饱和色块堆砌出来的,如此呆板又赤诚。
正如大多数人都欣赏不来抽象艺术,大多数人也容纳不了单调的影山飞雄。
这是无法苛责的事,毕竟人们为了让自己融入社会已经收敛爪牙和天性,再没有义务去关注这个在钢铁森林中格格不入的零件。
花山院鹤归看不懂排球,但是体育竞技都是有感染力的,即使一个门外汉也会为他们的每一次击球而震撼。
她想,影山飞雄的呆板世界也会引发别人的惊呼吗?在未来某一天,他会得偿所愿吧。
她不喜欢谈及未来,可又无法避免,因为她的生命过于漫长。
她小声开口:“影山?”
“…嗯?”
影山飞雄将视线分给她。
他以为花山院鹤归会想要问有关比赛的事。
电视机明明暗暗,花山院鹤归的脸也明明暗暗,那双眼睛像浸了水一般折射光彩。
“我以后,可以叫你飞雄吧?”
“…啊?”
他呆呆地应了一声,脑子里却不自觉想起金田一勇太郎白天的问题。
[所以不是很熟吧?她还叫你影山,你也还叫她花山院。]
他突然又觉得有些忽忽悠悠的。
面前少女模样的人笑了,影山飞雄终于恍然意识到他们两个人在独处,离得很近。
现在该怎么回答?当然了,我们认识这么久了,还是随便你,反正我要看排球比赛。
影山飞雄又露出了那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我,也可以叫你的名字吧。”
“嗯,叫我阿鹤就好。”
是比名字还要亲昵的称呼。
影山飞雄猛地移开视线,不去看那双让自己发昏的眼睛,他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比赛上。
“…好。”
///
为什么人们总是在看到他时摆出奇怪的表情,为什么他说了一句话就会让他们不快,为什么他应该去做这些事。
影山飞雄抓紧了手中的排球。
“啊…那些事情,不算很重要吧。”
永远读不懂气氛,永远说着令人恼火的话,永远看不出来别人的不快。
影山飞雄在15岁完成了人生的第一幅速写,人们给它命名为“怪物”。
他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又怎样,只要能打到排球就好了吧。
世界是一个由千万个陌生人组成的孤独画布,影山飞雄偶尔会抬起头看看此时还未被高楼裁剪成四方形的广袤天空,那片天空中没有白云也没有飞鸟。
他说这个画布有点单调。
于是他举起手,手中有个排球,占了他视野的大半。
///
周日,影山飞雄上午打排球,下午在花山院鹤归的管控下开始写起了作业。
“阿鹤。”
花山院鹤归不理。
“阿鹤。”
花山院鹤归接着看手机。
影山飞雄往桌子上一趴。
“又怎么了?刚刚不是才颠完20个球吗?”
影山飞雄从手臂中探出头,盯着花山院鹤归。
“快写作业哦,不然明天你的老师会生气吧?”
“……你是我妈妈吗?”
对方嘟嘟囔囔。
花山院鹤归低头看了眼手机,她正在和九十九由基聊天分享近况。
[花山院鹤归:我?我在督促一个小孩写作业。]
[九十九由基:你之前提过的那个?你是去当妈妈的吧。]
花山院鹤归反思,她看起来很显老吗?
很多人都说过这类话,“你是我妈吗?”,“你怎么唠唠叨叨像个老太太”,“如果不是你的脸我真的会以为在和长辈相处”。
花山院鹤归正想着,九十九由基又发过来几条信息。
[九十九由基:想起来我小时候被你盯着学习。]
[九十九由基:这是什么诅咒吗?你为什么这么关注青少年教育,该不会是想去考教资吧?]
花山院鹤归想了想,回复:
[花山院鹤归:因为接受教育本身不就是值得庆幸的事吗?]
对面静了大概有一分钟,就在花山院鹤归以为对方有事,消息来了。
[九十九由基:说真的,你特别像童年不幸所以加倍回报社会的大好人。]
[花山院鹤归:哇,我在由基眼中这么棒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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