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目标二十四 集结

“我们回来啦!想到小安睡了那么久,所以给你点了一些比较清淡的东西。”妮娜和罗西直接到她的房间里去了,他们把用牛皮纸袋装好的晚饭给了她。

在他们来之前,沢田安就已经把彭格列戒指收到了抽屉里,她有点不想那么快和他们说起这件事。主要是,她有点害怕可能带来的拒绝。

岚之守护者和雨之守护者,沢田安在一说“彭格列十一世”的时候就想好位置是给妮娜和罗西的了。她想不到任何妮娜会拒绝的理由,沢田安已经决定了,就算万万一妮娜不想干,她也要撒泼打滚直到她同意为止。但罗西,他有相当充分的理由可能拒绝她。

罗西以前不姓“罗西”,他的原名是亚伯拉莫·格雷科,曾经是彭格列敌对家族首领的儿子。格雷科家族在十年前被彭格列发现在做相当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因此被灭了门。

蓝玛就是从格雷科家族被救出来的试验品,没人知道他当年遭受了怎么样的痛苦,所以他讨厌罗西太正常了。

沢田安知道罗西和他的生父关系还是很好的,他虽然也对格雷科做的事感到不齿,但他也没办法恨他的生父。

当然,他爱着现在的家人也是发自真心的。这两件事即矛盾也不矛盾。但是让他成为彭格列的雨之守护者,之后一辈子给彭格列卖命,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即使拒绝,沢田安也没有办法逼着他同意。

但是,如果罗西不干,她也就不想干了。内心也想和那个“拒绝了她的罗西”撒泼打滚,但是她清楚不能这么做。

所以,即使面前摆着她喜欢吃的餐点,沢田安也没有什么胃口。看着她心不在焉地搅着烩饭,妮娜有点担心。

“怎么了,你不是很喜欢吃这家番茄烩饭的吗?”

“嗯……”

“是身体不舒服吗?”罗西也关心地问,“你这几天一直都很忙,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呃……我……”沢田安顿了顿,她这两天一直没胃口吃正经饭,现在肚子饿得发慌,她又被这个心事压得吃不下。捏着勺子纠结了几秒,她干脆咬咬牙,决定把话说出来去面对这个结果。

“我这两天遇到了很多事情,但……结果是,我决定和里昂竞争彭格列十一世的位置。”

“这样。”

出乎她的意料,妮娜和罗西反应十分平淡。

“这个我们猜到了。”罗西说。

“嗯嗯,因为你和Reborn先生出了几天门,我们也听到了不少风声。”

他们就是这么敏锐。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时刻,沢田安拿勺子的手也发起抖来,她深吸了一口气,用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对他们说:

“你们可以来做我的守护者吗?”

“当然。”

“好哇。”

“诶?”

妮娜和罗西答应的速度之快,远远超乎了沢田安的意料,她有些呆滞地看向他们,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现实里。

“你不找我当岚之守护者找谁呢?如果你找别人当,我可就要闹了。”妮娜笑着说。简直和她想得一模一样,但沢田安现在没有功夫和妮娜感叹她们心有灵犀。她看向神色如常的罗西,问:

“你真的愿意当我的雨之守护者吗?”

“当然啦,干嘛那么奇怪?”罗西反而因为不明所以而笑了出来,“我怎么会有不当的道理,而且,比起当运动员,我也期待能用剑实战。在奥运会上,可不能用时雨苍燕流和水之呼吸啊。”

沢田安感动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我还担心你会因为格雷科的事情拒绝我……”

“哦……”罗西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个事,他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是跟着安娜一起工作,我是很高兴的,你不用担心了。”

“太好了!”沢田安忘我地欢呼了起来,她扑上去勾住了罗西的脖子,“我刚刚一直在担心你会拒绝我,我都不知道你要是拒绝我了我该怎么办。”

“原来你是因为这个吃不下饭啊。”罗西无奈,他拍了拍她的背,“没关系,其实你这几天在忙的时候,我和妮娜就已经猜到了,为此我们也商量过。我就没有想过不当你的守护者,以后我们一起努力吧!”

“好!”

“我呢,你不应该也感谢一下我吗?”妮娜感觉自己被无视了个彻底,开玩笑道。沢田安立刻转过身紧紧将她也抱住。

“要是没有妮娜的话我都不想干了!”

沢田安的回笼觉最终还是没睡成。将番茄烩饭一扫而空之后,她和妮娜罗西交代了自己这几天做了什么,就像当时和古里未来逼问凯撒的时候那样,不过这个“凯撒”变成了她自己。

等到晚上,她还去医院看了队员们,虽然他们精神受了打击,多少还有点萎靡,但好歹是真的醒过来了,的确身体没有大碍,也没有断胳膊断腿,武力也没有废,伤的最重的住一个月的院就好了。

沢田安和副队长聊了一会天,走出医疗部的时候,她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爸爸?”沢田安快步迎了上去。沢田纲吉看上去很累,几天时间不见,甚至显出了一点老态。

最近的事情一定让他很辛苦吧,不知道他在日本的工作了结了没有。

但是快到他身边的时候,她停住了。沢田纲吉看出了女儿的迟疑,主动过来一把揽住了她。

“我猜到你会在这里,”他笑着说,看不出一点责备。“我们一起回家吧。”

“好。”

沢田纲吉没有开车,和她一起步行回首领府,大概有四十分钟的路程,但作为散步挺不错的。沢田安也很久没有和沢田纲吉一起散步了,或者仔细想想,他们也很久没有单独相处了。

“Reborn将戒指给你了吗?”大概走了五分钟,沢田纲吉问道。

很直接的提问,也不带任何的负面情绪。于是沢田安也十分自然地回答了他:

“是的。”

“你想成为十一世吗?”

沢田安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

“这个说法离我太远了,当然我也知道,当了彭格列十一世之后会和爸爸一样有操不完的心,搁在眼前的,也要找到守护者,打赢指环战……但是我更没有拒绝戒指的理由。”

“你只要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了,”沢田纲吉皱眉叹息,“大人之间复杂的事情,你不需要考虑。”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是话里话外之间都是劝沢田安放弃,这也算是沢田纲吉常用的诱导手段。沢田安也是最近才发觉出来她爸的这个诱导习惯。

“爸爸。”沢田安抬头看向他,沢田纲吉也回应了她的视线,对视之间,她问:

“如果这件事是发生在爸爸身上,你会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沢田纲吉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一秒的错愕之后,他露出了一抹释然的苦笑。

“你长大了……说到底,这一切都怪我,有些事你本来不用经历……”

“怎么能怪爸爸呢,正是因为这些经历,我才是我。”沢田安也认真地回应道,他们从步行道走上,远远已经可以看到首领府亮着的灯火,那里是他们的家。

沢田安眺望着那灯光,继续说:

“其实我很喜欢彭格列,喜欢小镇的氛围,喜欢小镇的人,喜欢我们的庄园,也喜欢‘制裁者’,这些都是在爸爸的领导下才有的我喜欢的事物。所以,我也想成为爸爸这样的人。我想,在我心里,彭格列就和爸爸叔叔们说的‘并盛町’是一样的地方吧。”

“这样啊。”沢田纲吉有点恍惚。他突然想到很多很多年以前,当时的笹川京子抱着花和他走着,她也这么说:

“我觉得,那些在黑手党的经历也在塑造我……那些记忆……是和小纲,还有大家一起的很珍贵的回忆。”

实际上,当沢田安问他同样情况下他会怎么做时,他就已经没有阻止她的理由了。别说她还有那么多的想法,如果是十四岁的他,只要是“会伤害同伴的存在”出现,他便会义无反顾地踏入任何艰险的战场。

他的女儿也一样啊。

“你的觉悟我已经了解了,”沢田纲吉温柔地回答道,“我不会阻拦你,但也没办法帮助你,我既然把戒指给了里昂,当然要全力支持他,不能帮他的竞争对手。”

“这个我知道。”沢田安也没有指望过沢田纲吉多做一点什么,虽然里昂对她做了那么多混蛋事,但是如果沢田纲吉要帮她,她的第一反应也是“不公平”。

“那我之后还能去爸爸办公室吗?”

“当然可以,对了,守护者你有想法了吗?”

“啊……总之妮娜和罗西已经同意了。”沢田安今天把她最头疼的两个守护者定下来了,虽然其他人依然让她头疼,但她心宽了很多。

“挺好的,妮娜和亚伯应该是你的左右手,像你隼人叔和武叔那样,一开始把左右手定下,事情就会好办很多。”

“嗯,我也觉得。”沢田安点点头,虽然她没想那么多,但这么一说,还有谁会比他们更加适合她左臂右膀的位置呢?

“其他人虽然有点想法,但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同意呢……嗯,爸爸那个时候是怎么定守护者的呢?”

看着女儿热切的眼神,沢田纲吉想了想,那时候瓦利亚打过来了,他还没彻底搞清楚情况,Reborn就已经把戒指交给合适的人了。

完全没有参考意义,说出来也有点微妙的不光彩。所以沢田纲吉糊弄了过去,沢田安也不介意。他们随意地聊着最近的事情,慢慢地散步回了家。久违地普通的父女互动,对他们来说弥足珍贵。

沢田安很多年后还能记起那个冬末逐渐开始温暖的晚上,但这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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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格列十一世]火焰的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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