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时起，道轩眉便一直追着伐楼那，伐楼那去哪，他便去哪。
这时的伐楼那已经失去裂界小王爷的身份地位，孑然一身，无依无靠，道轩眉的行为无疑引人误会。
“你是想落井下石吗？”甫经巨变，伐楼那身心俱疲，不欲与道轩眉多做纠缠，只想尽快将人打发走。
道轩眉没有说话。
“是了，自然是为了碧君，怎么可能是为了伐楼那。”一瞬间想通了关节，伐楼那只觉得心中苦涩。
伐楼那从未见过碧君，但观众人言行，似乎对这位女子多有怜惜，想来定是个心善的好姑娘。
可惜天妒红颜。
伐楼那不欲被人当做女子，更不喜道轩眉将他看做别人，心中不悦，转身欲走，道轩眉却拉住了他的袖子。
道轩眉跟了伐楼那许久，直到现在才有所行动，可见碧君两字实实在在地刺激到了他。
“你渴不渴？”道轩眉问。
伐楼那不答。
“我渴了。”道轩眉说，“不知是否有幸请小王爷到舍下喝杯茶？”
伐楼那抿唇不答，道轩眉也不说话，只是固执地拉着伐楼那的袖子不放。
也罢。伐楼那心中叹气，就当报答碧君的救命之恩。
伐楼那跟随道轩眉回到了一衣带水。
一衣带水经过多次战役，已是满地狼藉。道轩眉亲自打扫，将物品归位，待到全部收拾完，天已经黑了。
两人就着月光煮茶品茗。
伐楼那正值青春，喜动不喜静，不喜欢太过安静，便开口向道轩眉打听碧君是个什么样的人。
道轩眉沉吟片刻，只说碧君是个极好极好的人。
他说这话时，眉目柔和，像在思念，又似乎有些悲伤。
同为男子，见他这副神情，伐楼那知其爱极了碧君。
竟如此痴情，倒与父王有几分相似。
思及八龙天，伐楼那神色黯然。
“有酒吗？”他问。
“有。”
于是两人不喝茶了，改喝酒。
一衣带水的酒淡，但后劲绵长，喝多了也醉人，像极了某人的深情。
伐楼那第一次喝，不太适应，很快就醉了，发起了酒疯。
“原来，父亲不是父亲，兄长不是兄长，全都是假的！他们不要伐楼那了！因为伐楼那不是亲生的！伐楼那没有家人了！”
心中压抑了太多痛苦，伐楼那只想大醉一场，尽情宣泄。
道轩眉之时安静地看着，听着，守着。
“要不，你来当我的家人，好不好？”伐楼那一手撑在桌上，俯身看向道轩眉。
道轩眉看着他的眼睛，知道他醉了，却还是下意识回答：“好。”
伐楼那笑了。
他静静地看着道轩眉，只觉得这人甚是好看，心中微动，接着一个念头从脑海里闪过，一种强烈的冲动促使他做出了惊人的举动。
他凑了过去，在道轩眉的唇上落下一吻。
两人都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伐楼那退开一些，捂住了脸，苦笑道：“碧君她一定很喜欢你，到现在还会为你心动。”
“……什么意思？”察觉伐楼那神色有异，道轩眉心中隐约有种预感，伐楼那接下去要说的话对他非常重要，于是连忙追问。
伐楼那看着他焦急的神情，心中苦涩，却还是如实回答道：“碧君，她还在。”他拍了拍心口，说，“在这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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