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这个问题让周生三人脸上都掠过一丝苦涩,眼中含着水光,小心掩饰着自己的悲痛。

他们的阿芙,因这缠身的病痛,活动范围几乎只有这方寸之地,而大夫说,阿芙可能熬不过今年这个寒冷的冬天。

阿容看着阿芙那双盛满对外面世界渴望的眼睛,那光芒与她苍白如纸的脸色形成了令人心碎的对比。她沉默了片刻,并非在组织语言,而是在思考如何将广阔而复杂的外界,提炼成这个脆弱生命能够理解和承受的只言片语。

“外面……”阿容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有很高的山,山上的石头被风雨雕出不同的形状。有很宽的河,春天的时候,会带着上游融化的雪水,匆匆忙忙地流向不知道名字的远方。”

阿芙的眼睛微微睁大,仿佛随着阿容的话语,在脑海中艰难地勾勒着那些她从未见过的景象。“河……是不是像阿树说的,阳光下会碎成一片一片的亮光?”

“嗯。”阿容点头,走到不近不远的位置,既能让她听清,又绝不会让自己的气息过多影响到对方。

她看到阿芙露在被子外的手,指节纤细,皮肤薄得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她下意识地又检查了一遍自身的力量循环,确认它们如同冰封的湖面,波澜不惊。

“阿芙,别缠着恩人说话了,你该休息了。”小兰走上前,温柔地替女儿掖了掖被角,眼神里满是忧心。

“娘,我不累。”阿芙小声请求,目光却依旧渴望地停在阿容身上。

周生看着女儿难得的精神,心中又是欢喜又是酸楚,对阿容歉意地笑笑:“恩人,阿芙她……很少能见到生人,今天见到你,话多了些。”

“无妨。”阿容答道。她看到阿芙因几句简单的描述而焕发出的神采,那是一种极其微弱,却又异常坚韧的生命力。她忽然想起母亲织娘也曾这样,对着她这块石头,描述过晚霞与晨露。

这时,小阿树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热水走过来,怯生生地递给阿容:“姐姐,喝……喝水,暖暖。”

阿容微微一顿,看着孩子那双清澈且带着一丝讨好意味的眼睛,伸手接过。碗壁的温度透过粗陶传递到掌心,是一种陌生的、属于人间的暖意。“谢谢。”她说。

夜晚,周生将家里唯一一间还算完整的杂物间匆匆收拾出来,铺上了干净但打满补丁的被褥,满怀歉意:“恩人,实在委屈你了。”

阿容看着这狭小却足以遮风挡雪的空间,感受着比外界温暖许多的空气,摇了摇头:“这里很好。”

待周生离开,她却没有立刻休息。她站在窗边,看着窗外被雪光映得微亮的夜色,村庄寂静无声。

但她却能听到阿芙并不平稳的呼吸声,间或夹杂着几声压抑的轻咳;能听到周生夫妇在隔壁压低声音的交谈,充满了对女儿病情的忧虑和对明日药钱的发愁;也能听到小阿树在睡梦中不安的呓语。

她轻轻闭上眼,意识核心深处,那不断地旋转运转得愈发稳定,如同进入了一种深度的休眠。她将自己与这个家庭,与这个村庄的信息交互降至最低,近乎一种绝对的隔绝。

在大雪还未结束的日子里,阿容待在周生家里,大部分时间都在自己的房内控制自己,以防出现什么问题。

但也常常帮他们干些事情,看着他们的生活,就令阿容回想起来娘亲在的时光,也是这般美好快乐。

温柔的娘亲,和蔼的父亲,懂事的儿子,开朗的女儿,这是一个幸福的一家。

阿容紧紧攥住自己,不让这些平静的幸福被她打破。

阿芙十二岁,比阿容大上两岁,却要开朗外向一些,她很喜欢找阿容聊天,但阿容总是在回应她,而不是主动搭话。

阿芙给阿容看母亲绣的帕子,上面有歪扭的小鸭子;给阿容闻父亲采的草药,说出它们土话里的名字;让阿容听弟弟在外面学回的,唱走调了的山歌。

她把一个被病困住的,微小而完整的宇宙,摊开给了阿容。

那是一个阿容从未见过的宇宙,她经历过无数的岁月,却从没有那一刻活得如同阿芙那样自由自在。

后来阿芙病发,咳出的血染红了手中的帕子。她的家人不在身旁。阿容看着她痛苦的模样,第一次主动伸出了手。

她的指尖或许泛起了微光,那是被严密控制后仅有的一部分有序的力量,她有能力将其修复到完美的状态。

虽然阿容很不喜欢自己的力量,但在这种时候她的力量还算有用,让这朵被判定活不过风雪之下的花,能够活到阿芙喜欢的山茶花。

手指悬停在阿芙的额前。微光闪烁,阿芙的呼吸瞬间平顺。她看着阿容,没有惊讶,只是温柔地笑了:

“谢谢你。但是……下次不要了。”

阿芙没有问为什么,阿容也没有解释。

等到了这场雪停下已经是三天之后了,雪停了,阿容就要离开了,能够遇到周生一家,阿容很开心。

原来别人的幸福也能温暖自己的心吗?

不过在离开之前她还有一件事要做,为了做这件事,她将自己关在了屋内三天。

阿芙病发,剧烈的咳嗽仿佛要将心肺咳出,脸色瞬间苍白,咳出的痰甚至带着血丝。

阿容再次帮她缓解了症状,她望着舒服许多的阿芙说:

“我能让你健康的活着,像正常人一样。”

阿芙的眼睛亮了,像被点燃的星火,但只一瞬,就缓缓熄灭了。她拒绝了,面对阿容的不理解,只是说:“这场笼罩着我十二年的风雪已经融进了我的生命里……”

阿芙的声音很轻,像雪花落在掌心:

“这场笼罩着我十二年的风雪已经融进了我的生命里……若你突然把它抽走,阿容,我怕自己会像失去支撑的雪人,化得什么都不剩。”

她望向窗外,弟弟阿树正在雪地里笨拙地堆着另一个歪歪扭扭的雪人。

“爹为了给我采药,三年前从崖上摔下来,腰至今逢阴雨天就疼得睡不着。娘的眼睛,是夜里绣帕子熬坏的。”

她转过头,眼底有清澈的泪光,却带着笑,“若我突然好了,爹明天就会去爬更高的山,娘会接更多的绣活……他们为我辛苦太久,该歇歇了。”

阿容沉默着。她能在一瞬间重构身体,却无法重构这个家庭十二年走过的轨迹。

“可是我娘亲希望我好好活着,平安健康……”

阿容只是盯着她说:“我也希望你能好好活着,亲眼看一看明年的山茶花。”

阿芙望着阿容,那双清澈的眼里映着窗外雪光,也映着阿容固执而认真的脸。她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冰凉的手指碰了碰阿容的手背。

“阿容,”她的声音像雪花一样轻软,“你知道吗?山茶花之所以能在冬天开放,不是因为它战胜了风雪,而是因为它学会了在风雪里呼吸。”

她微微喘息,继续说着,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力气:“我的根,就扎在这十二年的病痛里,扎在爹娘的辛苦里,扎在阿树的陪伴里……若你把它拔出来,移到一片阳光灿烂,没有风雪的地方,它反而会枯萎的。”

阿容怔住了。她能逆转生死,能篡改现实,却无法反驳这样简单的道理。

“而且啊,”阿芙弯起眼睛,笑容虚弱而温暖,“我已经看到我的山茶花了。”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这间简陋却充满暖意的小屋,扫过墙上母亲绣的歪扭小鸭,扫过桌上父亲采的带着泥土的草药,最后落在窗外弟弟堆的那个丑丑的雪人上。

“它们就在这里,每一天,都在为我开着。”

阿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第一次,她没有用那种剖析万物的感知,只是用眼睛,静静地看。

她看到周生夫妇眼角深刻的皱纹里藏着的爱,看到阿树懵懂眼神里的依赖,看到这间屋子里每一件简陋物品背后,那份为挽留一个生命而付出的,沉重又温柔的坚持。

她明白了。

有些风雪,是无法,也不应被驱散的。它们构成了生命本身的风景。

阿容缓缓收回了手,指尖的光芒彻底隐去。她低下头,沉默了很久,久到阿芙以为她不会再说话。

“……好。”最终,她只说了这一个字。

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郑重的承诺。

雪停的那个清晨,阿容准备离开。

周生一家将她送到村口。小兰将一小包还温热的干粮塞进她手里,周生搓着手,反复说着感激的话,阿树则紧紧抱着阿容的腿,舍不得她走。

阿芙没有出来,她靠在窗边,对着阿容用力地挥手,脸上是如同初雪般干净的笑容。

阿容对着周生一家人微微颔首,算是告别,然后转身,踏上了积雪未消的山路。她的背影依旧清冷疏离,仿佛不曾为这片土地停留。

只是,在她离开后,周生家的运势,开始以一种不起眼的方式,悄然改变。

周生发现自己采药时,总能在不那么危险的地方,意外发现年份足,品相好的药材,卖得上价钱,却又不至于惹人眼红。

小兰的眼睛不知怎的好了许多,夜里做绣活也不再那么吃力,接的活计渐渐多了起来。连阿树,似乎也比以前更健壮活泼了些。

而阿芙,依旧病着,咳嗽,虚弱。但那个冬天,她真的挺过去了。她等到了春天的山茶花,虽然只能隔着窗户看,但她看得很认真,很满足。

没有人将这些变化与那个只停留了数日的陌生姑娘联系起来。只当是老天爷终于开了眼。

阿容独自走在化雪的山路上,脚下的碎冰发出轻微的咯吱声。阳光穿过光秃的枝桠,在未融的雪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阿芙的话语,和她最后那个如释重负却又充满眷恋的笑容,在阿容的心湖中投下了一颗石子,涟漪缓缓扩散,与她自身的困惑交织在一起。

“为何有人会不想好好活着呢?”

母亲织娘的遗愿是“好好活着”,为此,阿容将自己强大的力量锁入层层循环,如履薄冰地行走人间,只为践行这一句承诺。

在她看来,健康平安,长久地存在,是活着最基本,也最应被追求的状态。

可阿芙拒绝了。她拒绝了唾手可得的健康,选择留在那场融进了生命的风雪里。

阿容不理解,但她想起了母亲。

母亲织娘的一生,清贫孤独,却也将那份孤独过得温柔而坚韧。她从未抱怨过命运,只是日复一日地对着石头说话,将所有的爱与希望倾注其中。

母亲的活着,似乎也并非追求世俗意义上的圆满,而是一种在既定境遇中,活出自己温度的坚持。

阿芙的选择,与母亲的坚韧,在阿容的思绪中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她停下脚步,伸出手,接住一滴从枝头坠落的雪水。冰凉的感觉透过皮肤传来,清晰而真实。

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好好活着”,或许并非一个固定的答案,也不是一条笔直通往健康平安的康庄大道。

它更像是一种姿态,一种如何在命运给予的风雪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呼吸方式,并从中辨认出属于“山茶花”的瞬间。

对母亲而言,“好好活着”是与一块石头相互陪伴,用爱创造一个奇迹。

对阿芙而言,“好好活着”是接纳病痛作为生命的一部分,在有限的时光里,深爱并感恩着家人的每一分付出。

而对阿容自己呢?

她低头看着自己这具承载着神明力量、却也背负着灾厄诅咒的身体。她的“风雪”是与生俱来的孤独与无法靠近他人的宿命。

母亲希望她“好好活着”,不仅仅是呼吸,不仅仅是存在。

或许,是希望她能在永恒的孤寂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山茶花”。

那会是什么?

是像帮助周生一家那样,在不打破界限的前提下,悄然送去一份转机?

是像倾听阿芙诉说那样,成为一个安静的见证者,尊重另一种生命的形态?

还是像此刻,独自站在雪后初晴的山林间,感受阳光的温度与风的气息?

她不知道确切的答案。

但她不再像刚离开故乡时那样茫然。阿芙用她短暂而炙热的生命,为她点亮了一盏微弱的灯。

答案不在遥远的彼岸,就藏在她脚下的每一步路里,藏在她每一次心念的微动之间。

阿容抬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清冽的空气,继续向前走去。步伐依旧平稳,背影依旧疏离。

十岁的她还在寻找“活着”的意义。

但至少在此刻,寻找本身,就是她践行母亲遗愿的方式,就是她于自身风雪中,寻找到的第一朵,小小的山茶花。

春天的山林,并非一片静谧。兵刃交击的锐响与气劲爆裂的轰鸣,打破了山谷的安宁。

阿容站在一处高坡的树影下,静静俯视着下方的战斗。

交战的一方,是一名披散着棕发,气势狂野如狮的刀者,其刀法大开大阖,充满了一往无前的悲愤与力量,正是乱世狂刀。他的对手则是一群衣着统一的武林人士,结阵围攻,招式狠辣。

阿容的目光,大部分时间落在乱世狂刀身上。她看的不是胜负,不是招式的精妙,而是他刀法中那股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的情,一股执着。

那是一种她既熟悉又陌生的东西,熟悉在于,她自身对母亲的执念同样深重;陌生在于,对方将这份情化作了如此狂暴外放的力量。

战斗结束得很快。乱世狂刀以伤换命,一刀斩杀了最后一名敌人,但他肩胛处也添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迅速染红了衣袍。

他拄着刀,剧烈地喘息着,环顾四周敌尸,眼中尽是疲惫与未散的恨火,却也有着一丝大仇得报的空茫。

就在这时,他警觉地听到身后传来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猛地回头,刀已然横起,眼中杀意未褪。却见来者并非敌人,而是一个面容清冷的少女。她看起来不过十岁左右,身形单薄,眼神却平静得如同深潭,与他周遭的血腥杀气格格不入。

阿容在离他十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这是她习惯的安全距离。她无视了满地的狼藉与尸体,目光落在他流血的肩头。

“我有药。”她开口,声音和她的人一样,没有什么起伏,“可以帮你包扎。”

乱世狂刀眉头紧锁,心中戒备未消。一个突然出现在荒山野岭、面对此等场面却毫不惊慌的少女,本身就很可疑。

“你是谁?”他的声音因疲惫和伤痛而沙哑,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

“一个过路人。”阿容答道,从随身的小包袱里取出干净的布条和药瓶,动作不疾不徐,“你的伤需要处理。”

或许是她的态度太过坦然平静,或许是失血带来的晕眩让乱世狂刀暂时放下了疑虑,他最终没有拒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走近。

阿容蹲下身,手法利落地清理伤口,上药包扎。她的动作精准得不像个孩子,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无情的效率,仿佛在处理一件与己无关的物品。过程中,她能感受到乱世狂刀审视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身上。

包扎完毕,阿容退回到原来的距离,抬起头,直视着乱世狂刀那双依旧充满野性与警惕的金棕色眼眸。

“我想学刀。”她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乱世狂刀一愣,几乎要被这突兀的要求气笑。他打量着眼前这个纤细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的女孩,沉声道:“小丫头,刀,不是谁都能学的。你未必有这份天赋与心性。”

在他看来,这女孩或许是被他刚才的威势所慑,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阿容没有辩解,也没有坚持。她只是静静地走到旁边一片空地上,那里恰好有一根被气劲削断,约莫婴儿手臂粗细的树枝。

她弯腰捡起树枝,握在手中。

然后,在乱世狂刀惊愕的目光中,她动了。

她的身形舒展,步伐腾挪,手中那根枯枝仿佛化作了无形的利刃。她将刚才乱世狂刀在战斗中施展过的刀招,从头到尾,一分不差地完美复刻了出来!

不仅仅是动作的轨迹,发力的技巧,甚至连那刀意中蕴含的悲愤狂傲与一往无前,都被她以一种冷静到极致的方式,精准地模拟了出来。

就仿佛她不是一个初次目睹的旁观者,而是一面完美的镜子,要不是人就站在乱世狂刀面前,他还以为是另一个自己。

枯枝划破空气,发出凌厉的呼啸。

当最后一式收势,阿容气息平稳地站在原地,仿佛刚才那套足以令江湖好手汗颜的演示,不过是随手拂了拂衣袖上的灰尘。

她再次看向已然怔住的乱世狂刀,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表情,重复了刚才的要求:

“我想学。”

阿容直直地盯着乱世狂刀,在这个愈发动荡的武林,她需要一种安全的方法,能够保护自己,让自己去追寻活着的意义,还有何为人的方法,而不是总是动用自己的力量。

写着写着,就写多了,看来与乱世狂刀的接触要下一章去了,

下一章大概是说,阿容跟着乱世狂刀学刀和萧的故事,三个月,阿容现在的位置大概是中原和北武林的交界,我还在思考要不要加慕容婵的剧情,还有要不要加,乱世狂刀被关起来了,阿容好奇地去挑战天残武祖的剧情。

还是单纯写阿容与乱世狂刀的相处呢,我好好想想吧。

下面的地图就是北武林了,看我有没有想多加几个剧情吧

再下一个是欧阳世家,欧阳世家的故事大概一两章就写完了,

接下来就是大概花一章去到月中天,阿容就在霹雳至尊正式出场了。

我也不确定,但我心里大概是这样想的,可能写到的时候,就加剧情了呢,或者减剧情也说不定。

有道友问,什么时候相认,嗯……可能要很久很久,我也不确定,因为很远,我还是想打算把现在的剧情想好写完,主要是我太容易一天一个想法了,特别容易跑偏。

是有的,但是可能比较淡,阿容也不是那种狂放的性子,她和谈无欲一样是比较别扭的,阿容比她老爸谈无欲还不喜欢表达自己的情绪,所以可能要后期去了,我也不确定,说不定哪天脑子就抽了,写了呢

主要是这两个都没有那根弦,阿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织娘从石头孵出来的,她的世界就是她妈一个人,那种有妈万事足的状态,她并不在乎自己的父亲是谁,她一生都在活在娘亲的好好活着,和自己想要成为一个普通人的执念里。

而谈无欲呢,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有个闺女。

很慢,期待相认剧情的道友们可能要等很久去了,最后大概是那种你懂我懂,就是没有人表现出来一样。

毕竟阿容的人生不只有亲情,苦境那么大是吧,还会经历许多呢

不过道友们放心,阿容一生亲近的人很少,但谈无欲确实算一个,只是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写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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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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