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剑少曾经好奇过师尊风之痕的来历。
一个举世无双的剑者,沉默少言,闲暇时又总是伶仃一人,伫立崖边,望着茫茫云海出神。
小时候不懂事,不知道云海有什么好看的,后来,经历了诸多生离死别,白衣剑少看懂了师尊眼里的情。
有一段时间,师尊曾离开孤独峰,回来之时却带了伤。
师尊掩藏得很好,若不是淡淡的药味,白衣也无从察觉。
他很吃惊,在苦境能将师尊伤到此种程度的人,屈指可数。
更何况,是用剑。
他想,若非用剑之人是绝世高手,那便只有一种可能,师尊未尽全力。
可师尊用剑一生追求乃是超越自己,以他凡事竭尽全力的性格,断断不可能留手。
那只能说明,师尊认识的人之中,有远超他修为之人。
这件事成了白衣心中一个未解之谜。
很久以后,当他奄奄一息躺在枫林小筑外,师尊与魔吞不动城无奈相杀。
在意识弥留之际,他听到狂刀的悲呼:“魔流剑啊!”
师尊死了,为了救他,为了不被罪念控制,他在最后关头,收回了魔流剑招。
狂刀悲龙斩洞体而过,温热的鲜血撒在白衣身上,脸上,指尖,粘稠的流动,像蠕虫,更像醒不来的噩梦。
他却无论如何睁不开双眼,见他最敬爱的师尊一面。
心中挣扎,却无可奈何。
他想起了曾经孤独峰上师尊的眼神,挣扎,奈何不得。
只有生离死别,才有如此悲的神色。
等白衣醒来,接替了风之痕的朱雀异谱。
素还真说,风之痕已融入白衣,从此白衣就是风之痕,风之痕就是白衣。
白衣惊问:“魔流剑呢?”
素还真眼中一片疲惫和沧桑:“一个女子带走了他,魔流剑从何而来,便往何处而去。”
白衣从来稳重冷静,可现在师尊生死未卜,素还真含糊不明的话,令他瞬间急火攻心:“何人带走师尊?将师尊带往何处?”
素还真摇头:“白衣,很抱歉,她的速度太快,远超世人,只留下那两句话,便消失不见。”
白衣剑少皱眉:“连你素还真也看不出她的身份么?”
素还真道:“她来自魔界,且与魔流剑相识日久,修为高深,我猜…极有可能是同门。”
白衣想起很久以前,那个曾经让师尊负伤的剑者,莫非便是她?
心中关于师尊的来历的疑问,再次萦绕心头。
魔流剑被带走后,魔吞不动城一直未放弃寻找他的下落。
终于秦假仙带来了一个消息,魔界曾经有一名与风之痕比肩的剑者,名唤昨夜何,早已退隐飘渺云海数千年。
就连人魔大战时,也闭门不出。
究竟是不是带走风之痕的人,秦假仙无法确认,但终归算有了线索,于是白衣独自踏上了前往飘渺云海的路。
霞光万丈之时,白衣抵达飘渺云海。
千里浮云,无根之峰漂浮其上,无路可寻。
此间距离千丈,非是白衣功力所及。
正当白衣苦苦思索该如何求见时,魔流剑从天而降。
衣袂翩飞,神色泰然。
白衣既惊且喜:“师尊,我终于找到你了。”
魔流剑负手:“白衣,你如何寻到此地的?”
白衣便将事情原委和盘托出,也问出了心中潜藏许久的疑问:“救师尊之人,可是这位昨夜何前辈?可是师父数年前离开孤独峰去见的人?”
魔流剑颔首:“既然来了,便随我去见见她罢。”
说罢,便信步拾级而上,白衣心中惊疑,定睛一看,才看见魔流剑脚下若隐若现的云阶。
不禁为自己观察不仔细而懊恼,摇摇头,抬步踏上云阶。
路上,白衣问道:“这位昨夜何前辈,可是师尊的好友?”
魔流剑神色平静:“她是你师母。”
白衣愕然:“师母?为何从未听师尊提起?”
魔流剑“嗯”了一声。
白衣心中疑问更深,师尊似乎在强调着什么,又似乎在回避着什么。
白衣预想当中师母应当是同师尊一般的仙风道骨之人,乍一见,却是十分出乎意料。
昨夜何是典型的魔族女子,容色娇媚昳丽,半倚座上,已是万种风情。
见到两人,她妩媚一笑:“魔流剑,他就是白衣剑少么?”
魔流剑负手而立,颔首:“嗯。”
白衣自动行礼,一拜再一叩首:“徒儿白衣剑少见过师母。”
昨夜何看一眼风之痕,笑意意味不明:“嗯?师母,若按辈分,我应当是你师祖才对。”
白衣心头疑惑,不由抬头看向昨夜何,又看向风之痕。
风之痕道:“小夜。”
昨夜何挑眉:“怎么?”
风之痕道:“白衣对这一切,并不知晓。”
昨夜何恍然大悟的样子,娇娇一笑,懒懒抬手:“哦,原来你未曾对他提起。”
语气甜腻,却有一丝不怀好意。
说罢,又笑:“真是俊朗的孩子,过来让师祖好好瞧瞧。”
白衣深感处在两人拉扯漩涡之中,如芒在背。
他心中更是惊讶于师尊和师母这截然不同的性格,究竟是在何种机缘巧合下,走到了一起。
如今话里话外针锋相对,不似寻常有情人,更像是怨偶。
正欲走过去,听得师尊淡声道:“白衣一路风尘,已十分疲惫,且先去歇息罢。”
昨夜何眼神趣味:“咦,我只是想仔细看看孙徒儿,魔流剑你何必这么紧张?”
魔流剑道:“我因何故,你该清楚。”
昨夜何睨向他:“哦?是为我,还是为他?”
魔流剑道:“你莫要以白衣相试探。”
昨夜何一声冷笑:“你不让我看他,却又带他来,这是何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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