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

螣邪郎得到鹤唳丹心答应配合的答复后,便带着赦生去准备需要的物资了,至此,牢房中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但他的清净并未因此回归。

因为邪族女王的驾临。

她戎装未褪,美丽又冷艳的面上,透出一股生人勿进的肃杀之气,眼神寒如北风,吹动方平静不久的湖面,冰冷细微却也难以忽视。

“鹤唳丹心。”她低声唤道,犹如呓语,但目光却已紧盯眼前人,“欺骗魔界,你做好付出代价的觉悟了吗?”

“欺骗?”鹤唳丹心侧身阖眼,面色平淡,“我不明白阁下此言何意。”

“汝,以血脉与失忆两点,引得螣邪郎与赦生为你奋不顾身、多番冒险。”

“阁下若是说赤武之事,我并无印象。”

“吾之意,不止赤武。”

此话一出,触之即发的气氛,落至冰点。

她的意思很明显了,怀疑鹤唳丹心的失忆是假,乃至被带回魔界都是另有图谋。

明白此点,鹤唳丹心闭上的双眼刹那睁开,看向九祸的眼神,带着审视和一丝说不出的神伤。

“若你坚信如此,那我也无可奈何。”鹤唳丹心耸肩,轻笑出声,仍是满脸无所谓,那一瞬间的变脸,好像只是错觉,“现今我为鱼肉,君为刀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言毕,他转身背对九祸,恍若认命。

“呵呵……”九祸掩唇笑笑,但眼底寒冰未见丝毫消散之意,“汝的行为,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令我厌极恨极的人。”

吐出的一字一句,化作刺骨的杀意,笼罩四周,让本就阴沉的牢房再添一分压抑,压得人喘不过气。

“阁下若为迁怒,可以省下了。”鹤唳丹心长叹一声,对这杀气视若无睹,扭过头来看向九祸,“若是刺探,便请打住吧。鹤唳丹心保证,阁下担忧之事,不会发生。”

螣邪郎要让鹤唳丹心和赤武的记忆合二为一,其中用到的术法需要强大的术力支撑,无论成功与否,施法完毕后的螣邪郎,都会是气空力尽的状态。加之施法一事隐秘,除了赦生,无人在旁,若是鹤唳丹心突行刺杀,事半功倍。

一旦牵扯到赤武的事情,他们两人总是太过容易放下戒心。

九祸一直以来担心的正是此事。

前有阎魔旱魃担保赤武童子,后有六弦之首认下鹤唳丹心,魔者,道者,对立的二者在此子身上达成了莫名的默契。

是巧合,还是阴谋?

犹如白纸的魔子,她姑且能忍,但一个动机不纯的道子,就未必了。

血脉的联系,并不是所有人都在乎。

“就算你不相信我,你也该相信螣邪郎与赦生。”他拿不出任何足以打消九祸疑虑的东西,如是说道,“或者,阁下也可以阻止这场法术的施行。”

但双方都心知肚明,她做不到。

话说到这,眼前人的心机便暴露在九祸眼前,以及他的坦诚。

九祸危险地眯起眼来:“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说着,她周身已经泛起魔气的涟漪,如果不给她一个满意的解释,不难想象会发生什么。

鹤唳丹心面不改色,开口吐出轻飘飘的五个字,惊得九祸后退一步。

翌日,为施法恢复记忆,鹤唳丹心被螣邪郎带离牢房,路上,螣邪郎问:“女后来找你了?”

“嗯。”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说什么了?”

“女后不让说。”

“你还真老实。”螣邪郎眼神晦暗,话锋一转,“是和魔界有关,还是……”

鹤唳丹心眨眼,回答:“是你们。”

“哼。”螣邪郎闻言,发出一声好笑的气音,“多此一举。”

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螣邪郎准备好的祭坛位于血脉之间,那是一座独立于血水之中的浮台,八条铁链固定在四周的峭壁上,无风自动,叮当作响,看起来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到了地方,螣邪郎瞧他一眼,鹤唳丹心会意跃身,跳到祭台上面。螣邪郎在血池之外忙碌,赦生姗姗来迟,远远站着,望向这边的两人,和鹤唳丹心打量的眼神对上,换来安抚似的点头。

“准备好了吗?”螣邪郎问道。

鹤唳丹心看向他,点头:“嗯。”

螣邪郎割破手掌,将血液滴落地面,同时手上运起法术,很快,祭台周围的血水开始沸腾,祭坛和墙壁仿佛被浸染,泛起红色的光,同时,缓慢浮现出血色的咒文,由墙壁向祭台,伸向中央的鹤唳丹心,随后又犹如活物一般,爬上他的躯体。

血脉之间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能加强血脉之间的共鸣,血缘越近,效果越佳,在确定他们为同族、又暂时无法回鬼族旧地的当下,是施法的最优选择。

以螣邪郎的血,激活赤武沉眠的魔血。让魔族的强大生命力和恢复力,强硬融合两个人、两段记忆,并把体内一切外来的东西排出体外。

符咒所过之处,拨动安静的魔血,引起一片火热与疼痛。

“额!”鹤唳丹心原本笔直得身躯,开始不稳,阵法引起的悸动夺走体内全部气力,他无力支撑,双膝跪地,发出轰然一声响,但是在场已经无人在意。

似是被突来的红色咒文惊扰,鹤唳丹心体内安眠的道门封印开始苏醒,与这外来的术力开始对抗,周遭的血水受到影响,四处飞溅。鹤唳丹心亦被这双方的对抗折磨地哀嚎出声,下意识运功抵抗,

此时,忽闻一声:“赤武!”

鹤唳丹心如梦初醒,顿时泻力,螣邪郎的术法借此畅通无阻,加之血脉的加成,力压封印,他体内的道门术力由此飞出体外,化作白色的光晕消散四周。

“成了!”螣邪郎见状,结束了施法,站起来想去找赤武,但虚脱的身体甫一站起,就不受控制地东倒西歪,被眼疾手快的赦生上前扶住。

他看看扶着自己的赦生,又看看昏迷倒在祭台上的人影,失笑:“罢了,结果是好的就行。”

赦生不解,但螣邪郎摇摇头,显然没有为他解答的意思,动动手指示意祭台,上面是他们熟悉的红发幼魔。

赤武做了一个梦,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人是一个道童,每天都在读经修习,练剑打坐,时不时会去祭拜几座坟墓,但看不清墓碑所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生活很枯燥无味,但也平静安逸。

时间流逝,不知不觉,半大幼童长成七尺少年,这日师尊闭关,他忽来闲心,偷溜出门,去找江湖上认识的长辈串门,由此被那位长辈的仇家盯上,派了重兵重将围杀他。

逃避间,他体内涌出了一阵莫名的力量,尽灭追兵,同时也让他的样貌发生了变化。

这天,他的生活彻底改变。

江湖上一片混乱。

眼前,也是一片混乱。

源源不断地有人冒出来,又有人不停地死在他面前,里面有认识的,有陌生的;有亲切的脸庞,也有厌恶的面孔。

兵器的相碰声,破空声,地裂声,嘶吼声,无限地交杂混淆,在他耳边轰鸣,震得他头痛欲裂。

手上握着的一时是枪,一时是剑。

脸上流淌着温热的液体,不知是敌人的血还是自己的泪。

他慢慢走着,走到一片树林,恍惚间,好像见到了幼时修习的道场,混乱的意识分不清现实与幻境,他只觉得好累好累,累得他走不动,找了个地方瘫坐在地,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的意识陷入了黑暗。

“一个换一个,甚至是两个,怎么算都不亏。”他听见自己说,“如果真的成功了,替我向他们道歉。”

“这算是请求?还是命令呢?”一个人说道,“有时候,我还真的希望你别这么像……”

眼前又是一片白光,刺得他皱起了眉头。

待光芒散去,再睁眼,他看见的是围在床头的螣邪郎和赦生,只觉得恍惚。

是梦吗?

总算是把最难的一段写完了......

所以...接下来...怎么写啊啊啊啊啊

好想抓个人帮我写啊啊啊啊啊

所以,我又难产了

劳烦大家在等我一下,下一章没那么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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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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