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初吻和初恋

听到她一个人害怕而在走廊守了一晚的某人……

他不想被当成变态啊。

张清抱住他,喜欢他鬓角短发扎到脸颊清晰的触觉,喜欢他被抱住后一瞬间紧绷,又松弛下来的肌肉,喜欢他环到自己身后有力的温暖怀抱。

“东哥,无论什么时候我害怕,你都要像昨晚一样陪着我、保护我哦。”

“好”心花怒放,快乐有声。

这个拥抱很长,听他的心跳由激动到平稳,由平稳到坚定。长到两颗心跳成一颗。同频共振,一起舒张、一起收缩,一起为对方而跳动。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一下”翟林敲敲门,觉得自己好多余“队里商量,来都来了,问你们要不要去赵州桥和古镇玩玩。”

张清跟郑东对视一下,课本上那个?真是喜出望外,谁能知道它就在这里呢?

点头,“翟哥,多久出发?”

都是运动员,精力旺盛,哪怕大部分人昨天熬通宵,今天仍然兴致不减,1点出发,两点到,先看赵州桥,再逛古镇,晚上8点吃饭,9点睡觉。主打一个特种兵打卡式旅行。

张清没意见,两人准备赶紧去把特产买了。他们昨夜通话一直没有挂断,手机都没电了,掏出钱包先下去买东西,张清终于可以享受期待已久的胜利果实,抱着冻梨库库啃,不过硬了点就跟冰棍一样,牙口不好还真干不了这活,吃了冻梨,感觉肚子发凉。买了特产加充电宝,两人踩着点上大巴去看赵州桥。

他们坐在大巴最后一排靠窗的两个位置上,前排的队友正在抓紧时间补眠,冷空调一吹,张清觉得头顶太凉,把出风口关上,窗外风景很好,路边的行人东张西望,青梅竹马的一对骑着自行车和着天边的云彩飞扬,五彩的花飞、清脆的鸟叫,风吹动屋檐的风铃响,车向前方,乘风破浪。

靠着他也舒服省力,抵御一切颠簸,他们用一副耳机听歌,里面动情唱的是头顶是他下巴的磨蹭,分着吃一块牛皮糖,抓着他的手指,轻轻摩擦他的指甲和薄薄的茧,命令他给轻轻给自己揉闪过的手腕,不能太轻、不能太重,只有他才能按出的力度,因为,只有他,才是刚刚好。

张清觉得腰背肌肉更加发酸,往下沉,肚子里的冻梨让她小腹有点疼。

“怎么了?”察觉她的异样的呼吸和额头浅浅的汗,稍微抱紧一点,摸摸额头温度,胳膊把她撑起来一点,给予更多力量的支撑。

“肌肉疼,酸,而且疼得越来越尖锐。”

不想打扰别人,贴着她耳朵“决赛的时候你消耗过度了,医生说了身体反应过来会很疼。”

“好像有蚂蚁在爬,腰也硬硬的,好难受哦”张清喜欢金牌,但是不喜欢金牌后遗症。“不过我肚子为什么也疼。”

郑东单手掏出一块巧克力“吃点甜的,等会下车买点银耳汤暖暖,是不是冻梨太凉了。”

身上的酸痛还可以理解,小腹的坠胀越发明显,张清明显的扭动,甚至太阳穴的青筋都开始跳动,让人坐立不安,她不停叹气,转而烦躁,冷汗冒得越来越多,郑东抓着她的手臂摸到一手凉凉的湿润。封闭的空间让她晕车想吐,咋么有人用铁锤锤她脑袋了?不会是对方教练在打小人吧。

车上的队友们睡了一大半,

“师傅,停车!”郑东突然出声。

“别喊,别喊,大家昨天晚上都没休息呢。”张清想给他捂嘴,他不顺从,反而把她的手捉了下来,充耳不闻且声音催促

“师傅,快停车!”

王皓听见爱徒的声音,迷迷糊糊“咋了,胖儿?”

“清清不舒服,我带她下车休息一下。”

司机靠边停车,郑东半抱住她站起来,跨过过道,几步就下了车。

睡着的人打着哈欠“到站下车,看赵州桥喽!!!”

王皓挥挥手“再歇会儿,是清清晕车,下去透气。”他也跟了下去,

郑东弯腰,眼神不错的盯着张清,扶着她到花坛边,可张清想吐却不出来,反应越来越重。

“要晕车药不?”王皓一摸她额头“发烧了,不像晕车。”

郑东扶她站起来,靠在自己身前,自己托着她,不让她多费一点力气。“前面决赛透支太厉害了,现在身体承受不住,皓哥,我带她找酒店休息下,你们先去玩吧。”

“那怎么行,我跟你们一起,车上老陈能带队。”说完,王皓上车拿东西,跟老陈交代好,下了车。

郑东先带她去医院挂号,医院冷气很足,冰凉的不锈钢椅子一坐,张清脸越来越白,而且觉得人很恍惚。郑东干脆把她横抱起来挂急诊。

张清觉得下腹一阵热流,好像明白了初潮的威力。真是倒霉,第一次走亲戚,为什么要选她最弱的时候来,这几重夹击,谁也受不了啊。

她一动不敢动,深吸一口气,使眼色叫他出去,跟护士说明情况,小姐姐人很好,把自己的小面包和湿巾借给她。

张清到厕所处理好了,才出去。郑东抱着胳膊,眉毛拧到一起,情绪有点激动,一脸不爽的跟王皓讨论张清的透支打法绝对不行,才一场,人就这样了,长期不科学的竞技,甚至会影响她的运动生涯。

张清出来,郑东看见她脸色卡白冒虚汗,步伐不稳的样子就跑过来,“还是难受?”

“医生说不用开药,过两天就好了。”

“可你发烧了。”

“身体在组织抵抗病菌呢,要相信免疫系统,没什么的。”

张清还是疼,而且她是运动员,怕涉及到兴奋、剂问题,不能乱吃药,最好的办法就是硬抗。

“我没事了,咱们去追赶大部队吧。”

“不行,酒店我已经开好了,你休息一晚再走,你发烧了。”

“我没那么娇气,再说躺在酒店就不痛了?反正都是痛,还不如在车上呢,明天就可以回北京了,家里住得舒舒服服的多好。”

王皓想到,张清这次超常发挥,给领导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正式风口浪尖,更要谨言慎行,很多人等着要见她。如果病得不能回去,不知道会被猜测成什么样子。

恃宠而骄?故作姿态?

还是刚一出战,就重病缠身,是个玻璃娃娃,风吹吹就破,那这样以后的大赛,谁敢用她?

第一印象很重要。

王皓可指望着两位爱徒决战12月的青运会呢,没有领导支持怎么行?

医生那里又说没有问题,连药都不开。王皓问“那咱们回去?”

郑东烦躁,紧盯着她越来越白的脸,声音变高“都说了她不舒服,还怎么走啊!”

张清透支加例假暴击,自己还傻不愣登啃了拳头那么大一坨冰。

她摸到了郑东手背上冒起的青筋,跟他紧握,

“我想回家,在酒店住不舒服。”

他还是败下阵来。

王皓表示支持“好了,胖儿,咱还是先回去吧,外面不如家里好,北京的医疗你还不放心?”

追上了大部队,大家都问她好点没,张清乐呵呵“晕车,小意思,小意思”,可大家看小胖脸色很臭,就知道绝没这么轻松。

郑东给她换了一次退烧贴,感受她呼吸的变化,眼睁睁看着她脸色卡白,摸一下衣服,都被汗水打湿。还要顾及自己而强忍着疼痛。

他没忍住说“清清,疼就叫出来,你以后打球不要这么暴力了,伤身体。”

张清戳戳他手背,意思是,你这个暴力熊猫还好意思说我。

“我不一样,我的脂肪和肌肉可以保护我的身体,而你太瘦了,扛不住这种打法。”

张清捏捏他的胳膊,断断续续说“那你要负责把我喂胖,而且还不能影响我的速度和灵活性。”

“嗯,你晚上得加一顿,我翻墙出去买。”

“成。”

“你还没答应我以后不能再用伤身体的打法”他坚持。

张清不想骗他“不许无理取闹,运动员谁不带点伤。你也做不到啊,再说了,我不爆发还怎么赢?你真以为我是你这种天才啊。”

张清抱着他胳膊,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天才与天才之间是有差别的,而她的综合实力,客观来看,是比不上东哥的,这次打一姐,拼掉半条命,她的顽强和打球技术占很大因素。

但她心里清楚,乱拳打死老师傅的勇猛,猝然遭遇和一姐心态不坚定也有很大原因。

一姐如果战意很强,拼着受伤也要干她,张清摸着良心说,自己赢不了,甚至调整好状态再跟对方一姐打,自己根本没有赢面。

自己赢一姐,运气和破釜沉舟的勇气很重要,可是她的身体和职业生涯,不能让她每次都这样赢,再说,赢了一姐又怎么样,离郑东未来能触到的顶峰还有十万八千里呢,而她能跟上吗?

皓哥是个哲学家,总是一语道破真谛,信心不能当实力用。

郑东打王成,抢他锦标赛资格,为什么能成?为什么东哥第一次提出要挑战王成被自己拒绝?就是因为张清信任他,东哥就像沙漠胡杨,只要一点点水就能绵延千年。提前打,能把王成打赢,可不能打服。

她的判断是对的,多了一个星期的训练,王成就明白,他所代表的那一座山峰,已经被后背稳稳跨过,他,因为实力和天分差一点已经永远没有机会了。

郑东用两个月的努力,出手就是绝杀,把对方彻彻底底打服,王成可是连一个翟林都不服的人啊,同样苦练两个月,张清能做到吗?

张清希望他飞得高,又因他飞得太高而失落。

也许等她飞不动的时候,这段快乐的关系就中断了吧。

一个注定不好的结局,又怎么让她安稳的享受过程呢?

如果注定是个悲剧,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在一起,可是她贪心,舍不得,那就让她在迷雾未揭晓的时候,再贪恋一下他的温柔吧。

张清闭上眼睛,她是一个骄傲的人,可是来到八一队这个更大的舞台,她自己也有一点不够看了。

想起了翟林的混双女搭档,哭着来求她退赛,把翟林还给她。可一只鸟要飞,怎么能折断他的翅膀,强行把他留在身边?不能比翼齐飞,就只能徒劳无力的看着两人差距越来越远。

女搭档的泪似乎烫到了张清。

张清已经幸运很多了,她永远不会祈求对手的仁慈,因为她知道,

爱情、冠军或一切美好的东西,从来不靠别人推让或者施舍,只能踩过别人的肩膀去抢。

结局未定,谁又能说她不行

张清坐在摇晃的大巴上,感觉自己成了黑珍珠号的船长,一曲海盗组曲鸣响,她声音虚弱,可是态度嚣张,反扣着郑东的头顶,把他t头按下来。

谁让她一向狂傲

女孩子的主动,嘴唇接触到他湿润的嘴唇,重重一碰。

“喂,冠军和你,我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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