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蕊回了队伍，爸爸把她送回宿舍，周围的女孩子都涌到张清的小房间里，阳台都站满了人好像过年看灯会一样热闹，张清挠挠头，让郑东去买点苹果给大家分分，运动员就是这点不好，卤味不能吃就算了，连瓜子都不能吃，要不然大家喝点小饮料吃点瓜子聊天多好。
张清无比希望爸爸能赶紧来北京开火锅店，她真的太馋了，火锅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运动员却因为饮食禁忌不能吃外面的普通火锅，但是爸爸来了，可以准备运动员专用版本，还有比这更吸引人的吗？
郑东回来得很快，两大兜子苹果和香蕉，张清跟小姐妹们聊聊笑笑。
有人看见了她的奖牌柜，不禁咋舌“还是我们清清有气魄，我都不敢奢望得这么多奖牌。那得有将近两百个小格子吧。”
“人家清清自己争气，还有郑东呢，两个人练手干什么都快。”
“简直不敢想象，每天看着越来越多的奖牌，我该多高兴！做梦都是甜的吧。”
大家对张清的回归热烈的表示欢迎。
“清清，那你后面是去北京队继续训练，还是回家啊？”
“这个问题，我还没考虑好，等会跟宁姐他们商量下。”
大家不再打扰她，纷纷离开了，路过陈蕊的房间，走廊上满是嘻嘻哈哈的女孩，却没一个去敲她的门，枣红色的房门紧闭，显得格格不入，又像被排挤后的冷落。
张清坐在床上，看着那些没吃完的苹果和香蕉被郑东放好，一个个圆润有光泽，散发的味道让人好像在苹果园里享受采摘，雨露光泽，还有叶子上的小毛虫。
郑东拿起笔，在照片墙上写下几个字，勇斗大小秤砣，团结拥有无穷的力量
张清想起慈禧太后，这老娘们爱奢侈，起居的宫内摆满了垒成小山的苹果，她并不吃，只是闻其香味，摆完便撤下，换上新的闻。
张清也闻到了苹果的香味，有些颓丧的靠在床头，感觉自己也要跟慈禧太后一样背上骂名了。
郑东把笔帽盖好，放进笔筒，走过来坐下，旁边的床垫被压下去，受力结构发生变化。
“还在烦恼陈蕊要去和你一起比赛的事？”拿刀帮她削一个苹果，锋利的刀刃旋转下是香甜脆嫩的果肉。
“我脆苹果也吃，不过面的更喜欢，东哥，下次可以买面面的苹果。”
“好，不过赛场最好吃脆的，汁水更多，补水效果好。”
“我觉得我比慈溪太后还惨，简直是崇祯皇帝，只剩吊死煤山一条路了。”张清把手搭在他肩膀上，额头贴着自己手背。
郑东愣住了“别胡说，嘴上没有把门的。”
“清王朝本来就是千疮百孔，慈禧太后自己也有问题，然后一起灭亡了。可我是无辜的啊，你看那个陈蕊，烂成渣渣了，我怎么驼得动？拿不了金牌还要怪到我这个队长头上，我连苹果都是自己买的呢，一点好处没享受到，注定就要背锅了。那我不就是崇祯皇帝吗?宵衣旰食的勤奋，结果国家太烂了，无力回天。”
郑东不说话，默默想着。
“陈蕊的情况，我看朱局长心理是清楚的，所以没有直接要求你带队夺冠，领导层这点心理预期和度量是有的。清清你不放换个思路想问题，陈蕊这么烂，在意她的只有她的爸爸，秦书记一看陈蕊当了拦路虎，不也马上说要开除她妈？”
张清明白过来，脑袋也抬起来，看他侧脸，“你是说陈蕊其实根本不是重点。”
“对，重点是什么？”
张清想了一下“我们看中自己比赛取得的成绩，各个队伍看中队伍的奖牌数，特别金牌数。文主任和其他几个主任，看中自己分管的几支队伍的成绩。大家都想压倒别人。那朱局长呢？”
张清顺着思路走下去“整个局面盘活，欣欣向荣，有竞争力的运动员层出不穷，不但国内勃勃生机，就是拿到国外去也能独领风骚。”
郑东继续削苹果“对，所以陈蕊一开始就是一个弃子，对秦书记和代书记来说，她最大的作用是笼络陈主任，”
张清抢答“还有做磨刀石，现在来磨磨我，后面去磨其他人，我们其实不必在意磨刀石，只用管自己这把刀快不快就完了。”
郑东把苹果切小块，放进碟子里。张清长大嘴巴，先喂了她一块。
“所以不管是慈禧还是崇祯，都告诉我们一个道理，落后要挨打，失败的结局是很惨的。”
张清嚼着苹果，“可我现在面临的困难太大了，”
“那你尽力做好，最好的情况当然是，你带着陈蕊和耿染染在强手如林的全国青年赛上，把所有项目金牌都拿下。”
张清实事求是的说“女单我有信心，混双也没得说，女团我看耿冉冉还行，我跟她拿下带陈蕊夺冠，虽然有风险，但是耿染染是个敢吃苦的孩子，我听说她也经常加训到八点，爱缠着前辈问技术练技术，没准她能顶住。
可问题就是女双，我一个人怎么打，你看陈蕊那糟心样子，球一给她就得丢。
你们男团这次劲头很足，四个项目都拿金牌，那我们女团拿了三个，就差女双一个金牌要丢，总觉得不舒服，就像强迫症一样，哪怕前面做好了99，就差最后一个1也很遗憾。”
郑东又给她一块苹果“这个1就是朱局长对你的期待，等会秦书记要开动员会，你怎么表态？”
“你呢？”
“全力以赴。圆满完成任务。”
张清在纠结“那我咋办，说圆满完成任务万一打脸怎么办，女双我是真的没信心。”
“朱局长要你的决心和态度，到时候你的付出秦书记看在眼里，朱局长也就知道了。你尽了全力还失败，问题和责任就在陈蕊一方，跟你的付出对比，也不会怪你的。”
张清点头，“那我跟你说一样的吧。全力以赴，圆满完成任务。”
群里在喊动员会的到会议室集合，郑东跟她几口把苹果吃了。出宿舍门，陈蕊跟她爸爸也出来，双方彼此尴尬。
郑东碰碰她，提示“队长。”
为了自己的金牌、为了八一队的荣誉，再不情愿也得拉扯陈蕊。
坚持住，等这次比赛后，陈蕊磨刀石的作用发挥完了，就可以彻底把她赶走了。
张清硬着头皮和收拾她的感受，扯出一个笑来，缓和关系“走啊，陈蕊，我们是队友了，一块儿去开动员会啊。”
陈蕊有点怕她，不想答话，陈处长多么长袖善舞，察觉张清态度的变化，立刻热络起来“好啊，小张，我们蕊蕊就多靠你帮忙了。”
“呵呵、呵呵，应该的”这一路除了陈处长如鱼得水，其他三个人都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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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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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动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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