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洗完澡，一边穿睡衣一边剪指甲一边跟妈妈打电话。
“幺儿，你真的用球把亚克力瓶子打烂了啊。”曹新语气惊喜极了，
“嗯？妈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把渝越乒乓曹新教练这个号拉黑了吗？
曹新赶紧掩饰“你爸说的。”
张清跟老妈通完半小时话，发现相亲相爱一家人里，郑东妈妈给她发了520的红包，郑爸爸也说给他们寄了好吃的。
张爸爸也在发大笑：“谢谢亲家了，我马上要去北京看看店铺，中介给我推荐了好几处，约房东谈谈租金，要是合适就定下来，预计还有三个月就能开店，离两个孩子近有事照顾得到。
张清赶紧领了红包，谢谢阿姨。
郑妈妈笑眯眯发语音，“清清，你打瓶子可真厉害，跟张怡宁学过就是不一样。我可看过张怡宁好多比赛。”
“阿姨，您还是宁姐粉丝啊，我有宁姐签名，给您寄过来。”
“不用不用，你们马上去西安比赛，我跟你叔叔都要过来，你到时候拿给我好了。”
曹新叹气“亲家母，记得给我直播啊，我店里有比赛，只有清清爸能去。”
“没问题。”
正在这个时候，张清的门被敲响了，声音特别轻又要敲门，又怕里面人听到似的。
张清赶紧跳下去，脚塞进熊猫拖鞋里，去开了门“谁啊？”
陈蕊穿着蓬蓬袖的睡裙站在门外，北京的冬天已经很冷了，她的鼻子有点红，看见藏青开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怎么啦？有事吗？”
陈蕊不答，很难为情的动动脚趾“我背抻着了。”
“啊？那，那我给你看看，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陈蕊低着头
张清没闹明白她要干什么，把她让进屋里来“我看看怎么回事？”
陈蕊进去了，然后给她指着背上疼痛的地方，张清把灯打开，没看出来异常，用手机电筒照了一下也没看出问题来。
“嗯，那我给你擦点药？”正要去翻柜子，陈蕊悄悄伸出手，里面就是张清给她的药油。
原来这小孩洗完澡上药，自己涂不到后背，又不敢找其他人帮忙，所以才来找的张清。
去洗个手，倒了药油在手上，给她用手掌揉了，“忍着点疼啊，”张清用力给她把冰凉的油慢慢推热。推完又嘱咐她，你要不然晚上把睡衣脱掉睡？不然沾衣服上洗不掉。
“没事，谢谢你啊队长，我让我爸再给我就行了。”
“嗯”
陈蕊把药油拿走，看了一眼照片墙，郑东和张清拿着金牌向国旗敬礼。
她回宿舍了，反正一个人住，锁好门就真的把睡衣脱了。
她睡不着，现在有太多的第一次，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训练，第一次训练到肌肉酸痛，第一次有家人和医生以外的人帮她擦药油，第一次有了决胜的信心，
她看着那张照片，心潮久久不能平复。上网搜郑东和张清的视频，东清大帝奥运夺冠就结婚这个账号特别全面，还有一个冉冉升起，但是主打张清个人向。
比起冉冉升起，陈蕊还是愿意看东清大帝，里面张清和郑东看起来比现在小一些，郑东更高更壮，张清也更结实一些，肌肉线条比视频里明显。
陈蕊看了他们广东省的比赛，觉得张清那时候球技和现在相比差很远，但是气质和神态是一样的，
郑东的球破坏力更大了，而且技巧变化和运用更强悍。
陈蕊翻了东清大帝所有内容，从什刹海抓娃娃到小金饼手链，觉得心里耿了一团气，郑东原来这么爱笑，他跟张清的每一张照片和视频都是那么开心，有腼腆，有惊讶，有整完人后的一本正紧的装傻。
陈蕊耳朵似乎在耳鸣，眼睛却移不开。她像一个做贼的人，躲在阴暗的衣柜里看着主人回家，烧热炉火，丈夫摘下帽子，挂衣服、抽烟，聊天，女主人从厨房里捧出几盘烤肉和蔬菜汤，抱怨隔壁邻居的花长虫，而且爬到自家篱笆上。
外面是烤香肠和腌鹅、啤酒的温暖和香气。衣柜里却只有冰冷和发霉的樟脑味。
陈蕊偷偷保存了郑东夺冠的照片，然后爬起来，也学张清在笔记本里写下
“奥运夺冠就结婚。”
看郑东和张清比赛的视频很上头，时间都快三点了，她还很精神，鼓励自己“明天要早起，好好练球。”
累极了，陈蕊就慢慢睡去，梦见有人用锤子敲面团，店外面围了几百个等着买馒头的人。
老板就一直敲，一直敲，一直敲。
然后用力过猛，把放面团的桌子敲烂了。
张清开始使劲踹门，陈蕊吸溜一下口水，猛地意识到，是张清在敲门
赶紧爬起来去开门。
张清人还没见到，又快又清脆的声音就已经进来了“搞快点，你没定闹钟吗？6点45了。快快快。”
陈蕊才赶紧准备起床，还要护肤做个底妆，张清拽起她就走，陈蕊不敢造次，千万哀求“队长，你等我换件衣服。”
换完了，陈蕊又说“北京很干，我不涂润肤的脸上会起皮，要不我还是画个素颜妆再出去吧。。”猛地又看到张清的脸上，状态极好，乌发红唇，雪肤花茂，又是一种别样的自然天成。
张清给她换衣服时间已经很给面子了，拽着陈蕊就跑，五分钟到食堂，郑东已经吃完，在削苹果了。耿染染还在吃，看见张清拖着陈蕊来了，赶紧招手“清清姐，快来，我们在这儿。”
张清赶紧坐下，“早上好，诶，东哥，
周雨他们三个呢？”
“晨练去了。”说完郑东把苹果切块给她。
陈蕊说“啊，怎么是面苹果啊，小东哥哥，我喜欢吃脆的 。”
耿染染笑出声，自己拿了一个苹果借他刀子削。
张清一边喝菜粥，一边啃包子，“东哥，你帮我把蛋白吃了，黄给我。”
陈蕊还在等郑东削苹果给她。
郑东却剥鸡蛋去了。
耿染染问陈蕊“喂，苹果你吃不吃，你不吃我拿走了啊。”
陈蕊不喜欢面面的苹果，不过郑东要削的话可以接受。
耿染染看她半天不吃，直接把她面前的苹果抢了，自己几下削了皮吃了“嗯，还是面苹果甜。”
张清提醒她“搞快，我们已经迟到了，你还有五分钟早饭时间，过了就不许吃，直到中午才有饭吃，饿了自己负责啊。”
五分钟后张清吃完了，陈蕊平常细嚼慢咽，还剩了大半，张清绝得丢了怪可惜的，去拿个塑料袋让她打包。
陈蕊觉得不值得打包，不算太好吃，而且半上午凉了味道就更怪。
“队长，我倒了吧，我叫我爸给我送点心来。”
几个人到了操场，周雨、程靖琪、徐晨皓已经跑完五公里了，在做力量训练。
张清和郑东带着耿染染和陈蕊跑步，耿染染还好，前面三公里能跟上，后面两公里张清在她旁边带着她跑，勉强按配速跑下来了。
陈蕊情况就严重很多，第一公里正常跑完，第二公里就休息了两次，第三公里没跑完就说要放弃，张清跑完五公里，她还在三公里挣扎，周雨训练完，就来带她，陈蕊死都不动，周雨一个大男人能怎么办？又不能拉又不能打的，连踹一脚都不行。
张清跑过来，用鞋子踢她脚心“快起来。我打人了啊。”
陈蕊怕她，赶紧爬起啦，勉强跑完四千米，张清骂她，威胁要揍她，才勉强跑完五公里。
跑完就吐了，郑东无法，递瓶水给张清，张清等她吐完给她漱漱口。
张清给了她器材练力量，周雨监督陈蕊。
张清自己抓紧练完，回来见陈蕊做的不太标准，给她纠正了又来几个，降低要求和数量，
七个人一起跑进训练馆，颇有些声势，全霞和王成他们已经站好，眉开眼笑“不错，我们的青年队男女队长工作做得好，有声有色的。”张清朝她笑笑“那可不是，还得是我啊。”
青年队员不止七人，但是比赛迫在眉睫，张清和郑东也只有这些精力，先管要比赛的人了。
教练讲话，安排训练内容，就在这时，陈蕊的肚子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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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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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信任和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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