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财伸手掐住钱道长的脖子,另一只手扶着怀里的什么东西。
任笙笙慌忙看过去,就见钱道长那黑漆漆的兽牙扎在一个娇小的姑娘身上,那姑娘比她大一两岁的样子,眼睛有些红,看着切切的,见到任笙笙就露出一个笑容。
旺财把姑娘放下,死死的掐着钱道长的脖子。
任笙笙面无表情的贴了一张符到姑娘身上护住姑娘的一口气,然后走到钱道长面前,一巴掌拍向钱道长的天灵盖,散了钱道长所有修为,目光沉沉的说:
“今日不杀你,明日叫你死在包大人狗头铡下,去了地府也要叫你下十八层地狱!”
钱道长修为被任笙笙轻而易举废掉,顿时癫狂起来,却毫无办法,连从旺财手里挣脱都办不到。
白玉堂和展昭匆忙过来,将钱道长五花大绑,白玉堂欲言又止的看向又大变活人的旺财。
展昭低声道:“你当没看见就是了。”
白玉堂:……
要不他怎么看展昭不顺眼呢,显得他很沉不住气一样。
任笙笙一惊蹲下来看那姑娘了,难过的摸了摸姑娘的脸擦掉姑娘脸上的血说:
“大利,你不该挡在我前面的,我厉害着呢,不会有事的。”
任笙笙第一眼就认出来这个姑娘就是小猫大利,这些年一直在各处帮包大人干活。
大利眼睛一亮,她很多年没回开封了,还以为笙笙妹妹认不出她来。
“笙……笙笙妹妹,我,大富大吉大贵他们在后面,我跑的快些。”说完还露出骄傲的笑容。
任笙笙有些难过,大利寿命到了,没有这一出,也到了要付代价的时候。
“旺财,你背上大利,我们先回去。”
大利一愣,随后看向旺财很惊喜脱口而出:“你也能变回人了?”
大利几人一直以为旺财和他们一样,也是被迫变成老虎的。
旺财沉默的背上大利,白玉堂和展昭压着钱道长回京。
走了一段路就看到匆忙赶来的大富大贵大吉三人,三人都比以前长大不少,只是到底有异常人,个子不高。
看到大利在旺财背上,大富着急的问:“这是怎么了?”
说完又反应过来,沉默下来。
接着抹了一把眼泪,强颜欢笑的看向任笙笙打招呼:“笙笙妹妹,好久不见。”
任笙笙也笑着点头:“大富哥哥,大贵哥哥,大吉哥哥,你们回来了,我们一起回去见包大人。”
三人沉默的点头,他们算着时间,知道这十年是偷来的,就像临死前最后看一看包大人任笙笙,和他们道别,这才赶回开封,他们不想不告而别。
人直接押回开封府衙了,白玉堂亲自看着,展昭进宫面奏仁宗,仁宗把案子交给包大人了,严明要包大人审理,他会亲自前往开封府听审。
大利躺在床上,任笙笙抓着大利的手守在床前,大利笑咪咪的,一点也不害怕。
“笙笙妹妹,我能人模人样的活这十年就已经很高兴了,你和包大人教我们做了许多好事,下辈子我肯定会过的很好的。”
大富大贵大吉三个人也跟着点头,虽然有些难过,但眼里没有任何不甘心,反而全是释然。
任笙笙叹了口气:“嗯,我知道的。”
大利就看着任笙笙笑,慢慢闭上了眼睛。
任笙笙找仁宗求了一块地,把大利葬在这里,立了碑。
大富大贵和大吉看着这块地笑道:
“笙笙妹妹,我们麻烦了你许多回了,就再麻烦你最后一回,等我们死了,把我们都埋在这里吧,我们生前就没分开过,死后也想买在一起。”
任笙笙郑重的点头答应下来,三个人都笑了起来,又对旺财羡慕的说:
“还是旺财好,变回人也这么高大……”
旺财:?
什么变回人?他这叫修成人形!
旺财不满,呲牙。
大富不赞同的摇头,劝诫:“旺财啊,虽然你做了好多年野兽,可现在变回人了,可不能再有野兽的样子,叫人知道了要打的,要学着做人的,不能叫笙笙妹妹丢脸,还有……”
大富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全是告诫旺财人要有人样的话。
听的任笙笙忍不住笑了起来,乐的不行,大富大贵大吉大利四个人下辈子确实会投个好胎,平安顺遂一生。
第二天,包大人就开堂审理钱道长,这次是私下开堂,不许围观,因此公堂之上只有开封府的官差,还有作为证人的大富大贵大吉,白玉堂,任笙笙,展昭,以及受害者太子殿下赵昕和仁宗。
为了公平起见,又请了大理寺卿和韩琦几位过来随堂见证。
钱道长关在开封府大牢,一夜之间仿佛老了三十岁,之前看起来像个五十来岁身强力壮的道士,现在看起来就是个**十岁的耄耋老人,眼窝深陷,脸上爬满了老年斑,若不是白玉堂亲自看守,只怕要怀疑是换了个人了。
包大人先躬身朝着一旁的仁宗行了礼,见仁宗点头,才坐回去一拍惊堂木:
“堂下所跪何人,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钱道长垂着脑袋满眼阴鸷,整个人散发着死气,像是没听见包大人的问话一样,一言不发。
包大人皱眉呵斥:“堂下犯人!本府问你话为何不答!休要顽固不化!”
钱道长慢慢抬头,阴狠的扫视所有人,修道者与天挣命,他技不如人败了他认!
“……成王败寇,贫道没什么好说的。”
钱道长的声音嘶哑,像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声音一出,在场之人后背一寒。
包大人当然不会容许钱道长这般回话,再次拍下惊堂木道:
“休要顾左右而言他!本府问你,你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受何人指示谋害当朝太子!还不速速答来!”
钱道长现在功亏一篑,甚至没了所有的修为,他这几年的寿命都是瞒天过海偷来的,如今修为一破,只怕随时要魂归地府受到阴司责罚,只是不知怎么,听到包大人的声音,钱道长心神一颤,到底老实交代了。
“贫道姓钱,单名一个业,柳州人,至于谋害太子……”
钱道长忽然露出癫狂的神色,直起身子大声道:
“当今天子命中无子!贫道如何叫谋害太子!?太子本来就不该存在!贫道是在拨乱反正!一个不该活着的人死了又如何!?更何况贫道没想杀他,只是拘魂罢了!”
仁宗脸色黑了下来,任谁被人挡着面说命中无子,脸色也好看不起来。
倒是赵昕,十分冷静的站出来说:
“你说我父皇命中无子,既然命中无子,老天为何允许我活到现在无病无灾?可见你算的不对,我既然顺利长大了,那就说明我父皇仁政打动了老天爷,没有收走我的命,你自己本事不精,搬弄邪术,何必怨天尤人。”
钱道长一愣,眼神渐渐暗淡下去,只是现在后悔也没用了,他修道天资真的不错,可惜走错了路。
许久过后,钱道长才颓丧起来:“我认罪,贫道只是想借龙气修成正果,奈何官家并不信这套,贫道只得走了旁门左道。”
话音刚落,白玉堂就冷笑起来:“道长贵人多忘事,不知道长可还记得十年前的襄阳王。”
这话一出,连仁宗和包大人都愣了一下,十年前襄阳王谋反,和这个钱道长还有关系?
钱道长一愣,看向白玉堂,很快皱眉说:
“不对!你早该死了!如何还活着!?”
白玉堂嗤笑一声:“我命不该绝,十年前你勾结襄阳王谋反,襄阳王伏法,你却逃出生天,如今正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还不从实招来!”
包大人也严肃起来:
“钱业!此人所说可是实情!”包大人顾及着白玉堂在仁宗面前是个死人了,所以没说破白玉堂的名字。
白玉堂自然知道,见钱道长不答,便上前施礼道:
“回包大人,草民金懋叔,十年前在襄阳有幸和诸位英雄结交,在襄阳王府见过此人一面,此人为襄阳王献策谋划,做了不少恶是,今日有幸叫我认了出来。”
钱道长见状也不否认,反正他都要死了,说不说都要死,不如说了早死,早些谋划如何避开阴司惩罚。
“是,十年前贫道为了龙气游说襄阳王谋反,奈何襄阳王是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害贫道功亏一篑!”
仁宗此时开口:“十年前的事且不论,谋害太子,赵宗实有无参与。”
包大人一听这话立马站了起来,垂首等仁宗问话。
钱道长嗤笑一声:“贫道敢作敢当,那十三团练倒是有心肖想,可这不都是官家您做的恶吗?你要是不给人家希望,人家哪里会肖想这些?贫道拘魂十三团练知道,贫道要做手脚让太子回魂后暴毙他倒是不知,一心只想着太子体弱或是身体残疾继承不得,好轮到他。”
仁宗脸色漆黑一片,对包大人说:
“此人包卿依法处置便是,朕和太子先回宫。”
包大人韩琦等忙恭送仁宗,心知仁宗这是要回宫处理赵宗实,这个算是仁宗的家事,包大人虽然觉得仁宗私下处置有些不妥,却因为没人来告赵宗实,因而也不好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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