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赵虎所说的话推算下来,此案的凶手是谁昭然若揭。
葛昌买通了马家的下人,递上假消息哄骗贺长运出门,再对他打击报复,痛下杀手。
他的前科劣迹数不胜数,这次正好能将他树之以法。
包大人下令,派他们兵分两路。
以展昭为首一行人去葛家捉拿葛昌,另一路以赵虎为首去马家捉拿传话的仆人。
葛家人见到官差上门,没有半分惊慌,把他们拦在门外。
他们摆出副拘捕的态度,展昭他们也不客气,直接强闯拿人。
葛昌带着自己的打手,嚣张地斜眼看人。
展昭见他没有退让的打算,上前叫阵。
“你的恶行包大人已了若指掌,探花郎在开封府等你去对簿公堂,还不快束手就擒。”
葛昌和身后的恶仆听完愣住,贺长运不是早没气了,怎么会在开封府,定是这个人在瞎说。
他见打头的展昭一身红色官服,英姿勃发,好像在哪见过他。
这不是在大相国寺外坏他好事的人吗?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官差。
新仇旧恨加起来,让他没了理智。
葛昌想着自己可是侯爷,管他什么包大人,定不敢拿他怎样。
不就是虚张声势的开封府,跟着去看好戏也不错。
他丝毫不觉自己已大难当头,还大摇大摆地说:“我可是葛侯爷,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没有反抗就跟着展昭回了开封府,心中还想着该怎么在仇人面前耍威风。
马家那边赵虎拿人也是一帆风顺,仆人看到官差上门,直接被吓软了腿。
没费什么功夫就带回来了人。
赵虎的任务轻松些,还顺路去客栈找了书生太叔阔。
见人已到齐,包大人遣退了闲杂人等,开堂审问。
王朝马汉和张龙赵虎站成两排,手拿水火棍,威武雄壮。
包大人先让贺长运出来把经过讲了一遍,再质问马家下人。
他早已两股战战,一下就把葛昌如何收买自己的细节都抖漏出来。
太叔阔也说自己根本没有去找过贺长运。
那葛昌见势不对,贺长运怎么还生龙活虎。
他想逃跑,上次他从展昭手下逃走只是走运,今日怎还会放虎归山。
包大人下令当堂行刑,派出虎头铡。
人头落地,为贺长运出了一口恶气,展昭与葛昌的恩怨也在此了结。
至于马家的下人,包大人看他是初犯,判了流刑。
高山君救人有功,赵虎破案也有功,两人分别得了赏银二十两。
葛家其他恶仆先收监,细细盘问他们身上的罪责,再做审判。
一场庭审下来,赏罚分明,惩治了恶人也嘉奖了有功之人。
贺长运现在既已无事,告辞回马家去。
道人高山君因定远山路途遥远,还要在开封府暂住一晚。
牡丹她们去收拾了一间客房出来。
晚上,包大人设宴,一桌人宾主尽欢。
高山君一改白天的仙人姿态,对桌上的菜品抱有莫大的兴趣,每一道他都细细品尝。
格外钟情素菜。
他的模样看起来对很是满意,他前面的菜都空了。
公孙先生开口说:“道长既然喜欢,何不再用些。”
赵虎闻言也有话要说,“是我小妹做的菜,道长觉得怎么样?”
“令妹手巧,甚合我心意。”高山君回话时还不忘拨弄筷子。
牡丹逐渐上手厨房事务,宁婶也放心她。晚宴一大半菜品交是由她准备的。
赵虎晚宴后还特意告诉牡丹,高山君很喜欢席上的菜肴,特别是素色小炒。
她白日里忙碌,夜里早早进入梦乡。
床上的人睡得香甜,系统却要来扰人清梦。
【宿主请注意,厨房有异动,请前往查看。】
“你就不能早早跟我说一声。”牡丹叹息,她困得睁不开眼。
这两天系统反常得很,居然主动提要求,还打搅人睡觉。
可是都这样了也不能不去。
牡丹摸着黑下床,点燃了陶瓷油灯,借着灯火穿起衣服。她简单挽起头发,便于出行即可。
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没几下就收拾好了。
系统没提有危险,应该不用担忧自身安危。
牡丹把油灯拿在手上,轻轻推开房门,提着胆出门了。
更深人静,月亮在天空中有群星陪衬,显得格外明亮耀眼。
今晚无风,静谧的氛围让人沉下心来,她轻手蹑脚融入夜色中。
厨房没几步就到了,里面咔嚓咔嚓声不断。
牡丹带着戒备,小心推开门,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里面人的模样。
他身上的白衣惹眼,手里捧着的白菜已被啃了一半,上面遍布着不规则的齿痕。
偷吃之人竟是外表仙风道骨的高山君。
高山君看清了来人他放下吃了一半的白菜,又恢复了高人模样,好似偷吃的人不是他。
“道长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难道是晚宴上没尽兴?”牡丹惊讶。
他答道:“我好口腹之欲,宴席上的菜肴是不错,但没能让我填饱肚子。”
而后又摸着自己白色的长胡子,顿了顿,继续道:“姑娘我们还是直说吧。”
牡丹不明所以,他要说什么?
系统果然不会白让她来,有异常是真的有异常。
“姑娘身上的鱼腥味可真重啊,老远就让老道闻见了。”高山君见她不答,自己先说了出来。
鱼腥味?难道是吊坠。
看来高山君也不是什么正派道士,怕不是又让她遇上了……
高山君钟情素菜,刚刚宴席上是如此,现又在生吃白菜。
他的须发皆白,本来还以为是年纪大,才特意蓄的白色胡须。
现在看来不是这么一回事,她心中已有成算。
牡丹把油灯放在一旁,笑道:“都说鱼羊为鲜,谁不爱鱼鲜。”
“姑娘聪慧,看出来老道的真身了。”高山君跟着笑。
他的说完话脑袋大变样,戴角披毛,像极了山羊。
高山君变化得突然,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还好她心中做了准备。
牡丹脑中系统又突然跳出来说话。
【请宿主说动高山君为张真问诊。】
牡丹脑袋嗡嗡的,能不能刚才就一次性把话说完。
葛昌虽然不学无术,但是怎么会和他手下连人是否还有气都分辨不了。
贺长运身上至少是重伤,现在只是脚未大好,他能好模好样地回来,全是高山君是功劳。
山羊精既能治好贺长运,为何不能治好张真呢?
系统昨天晚上说张真的病有转机,是料到高山君会来开封府吧。
“那我也直言不讳了,这坠子是朋友予我的赠礼,在下只是一介凡人。”牡丹拿出那串坠子。
贝壳表面流光溢彩,它是由红绡的护心麟制成,鲤鱼鳞片的色彩继承的彻头彻尾。
这等宝物佩戴身上,能让他人一眼瞩目。
高山君对她手上的坠子看了又看,“我就说,姑娘怎么一身妖气却又不像个妖怪。”
他知道了牡丹是人类只是几分惊奇,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意思。
“道长对贺探花出手相助,定是个乐善好义的好人。” 牡丹给高山君戴高帽。
她也不想继续打机锋,直说道:“我朋友那有人得了怪病,可否请您出马?”
高山君摸着山羊须,没有立刻答应的意思。
牡丹继续说,“事成之后,佳肴美馔任您享用。”
他放下摸胡须的手,挂笑答道:“岂敢不从,姑娘请说。”
“城东金府的后院湖潭旁,有位书生得了怪病。您去后门跟人说找碧云,自有人带你去,此事需做得隐蔽。金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定少不了道长的八珍玉食。”
牡丹讲解该如何找张真,之前她和碧云也帮过金家看门婆子的忙,也算是有交情。
高山君直说:“金家是富贵,可是姑娘怎么能保证金家能给老道报酬?”
“金府里的小姐是我友人红绡 ,真小姐在你眼前。”牡丹毫不避讳。
他若是见了红绡也会知晓真相,无需过多隐瞒。
高山君摇头咋舌,此事真是有趣。
他彻底答应下来,“姑娘放心,明日我便去看看。”
牡丹收起坠子,告辞回自己房间。
和上门,她脱下衣服,熄灭油灯,又来到床榻上。
她立即找红绡,“姐姐,张公子的病有转机了。”
红绡激动万分,自张郎患上此病,她便日日担忧。
她催促道:“妹妹快讲。”
“我遇见了自称高山君的山羊妖怪,他医术了得。明天他会去金家后面找碧云,将张公子交给他医治试试。”
牡丹简单描述下刚刚的事。
听了她的话,红绡定心下来,张郎的病一定会好的。
第二天高山君告别开封府众人,就朝金府去。
牡丹的手脚快,香囊完工了,给宁婶和赵虎送去。
布料虽不是用的绫罗绸缎,但上面的绣花栩栩如生,针脚紧密,十分有大家风范。
宁婶对它爱不释手,直叹道:“姑娘的手真巧。”
赵虎这边也是如此,他们不用华文词藻来夸人,表达上直截了当。
赵虎说:“小妹做的真好看,我要天天带在身上。”
他要给所有人炫耀去。
牡丹顺口跟赵虎提了一句,“我还想做些普通配饰,去卖给外人来挣些钱来,不知大哥可有什么门路?”
他回道:“小妹放心,全都交给我好了。”
赵虎当即表示要揽下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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