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红绡趁着夜晚来找两人商议。
昨日她虽松口了,没有完全放心下来。
牡丹对她信心满满,原作里她和真牡丹的一言一行如出一辙,金家父母也难辨自己亲生女儿,现在也可以做到。
“红绡姐姐才大心细,跟着我学上几日定能行。”牡丹开口吹捧,“其他事宜碧云会看顾的,这样应当是万无一失了。”
事情没谈好,她张口就喊姐姐,想着法子在攀关系。
碧云吹胡子瞪眼的,很是不爽牡丹喊妖精一声姐姐。
“这些都好说,只是骗人之法终不得长久,我愧对张郎,他日被拆穿,该以何颜见他。”红绡担忧道。
她的担忧不无道理,金夫人金丞相是牡丹亲生父母,照他们对牡丹的慈爱,纵使此事被揭穿也不会真不要这个女儿。倒是红绡与张真仅相处了短短几日,能谅解她吗?
牡丹劝慰道:“姐姐莫急,你待张公子是真心实意,到是他介意人妖有别,那是他配不上你一颗真心。不若将此作为考验,将来去探探他情义如何?”
牡丹这话是她肺腑之言,若过不了考验岂不是筛掉了一个坏男人,也是一件好事;若他接受了,岂不找到了对的人。
红绡点头认可,抛去困恼,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鳞片,散着光灿灿的赤色。
“这是我的一片护心麟,请姑娘一定要收下。”她语气恳求。
她不能真任牡丹一人出门,安危难保,她会寝食难安。
牡丹缓声道:“红绡姐姐,唤我牡丹就好。这份重礼牡丹断不可接受。”
“将它放在身上能承受致命伤一次,还能同我联络,需要时它置于掌心即可。只是护心的本领只能使一次,之后只能做通讯用了。我来把上面的光遮掩一番,装成贝壳样式,妹妹拿去当个挂饰也好。且这鳞片拔了还能再长,妹妹莫要推辞了。”红绡解释道。
直呼牡丹之名太过失礼,既然应下了她这声姐姐,自然要担起责来。
护心鳞既能防身又能通讯用,实用至极。红绡送来份厚礼,牡丹不知日后该如何报答。
“谢过姐姐大恩。”她向红绡道谢,再推辞未免有做戏之嫌,不用多做推拒。
碧云脸上的不虞去了些,虽说是个顶替的妖孽,心肠倒是不坏,小姐有鳞片护身,她也能放心几分。
后面三天红绡就跟着牡丹在房内学习,出门时就隐身在一旁观察她的举动,现已大成。
“小姐,小姐,哪个是你?你们两个快别逗我了。”碧云着急的不行。
两人联合起来逗她,穿上了同样的衣裳,举手投足之间宛然一人。
“看来姐姐可以出师了,碧云明天去准备辆马车,我们去庄子上转转。”真牡丹出声。
出门在即,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第二日。
马车上,三人同座。
碧云拉着真牡丹的手依依不舍。
她换了一身普通衣裳,头带头巾,身上携挂包袱,摇身一变成了流落之人。
“都怪你这个妖精,要是没有你小姐就不会走。”碧云哭着控诉道。
红绡一脸窘态。
她只是在找一个靶子倾泄,只有红绡可以给她出气。
其实即使没有红绡,牡丹她也会找别的方式去开封,她弄明白系统在背后搞什么鬼。
牡丹拿出自己的手帕,上面还有她绣的兰花,叶子纤长灵动,精美绝伦。
她抬手帮碧云擦泪,“红绡姐姐何错之有,是我执意要去的。你日后要对红绡姐姐好好说话,别这样拿人撒气。”
她转头对红绡道:“姐姐,日后碧云就托付给你了,请定要照顾她周全。”
红绡笑道:“妹妹说的哪里话,是我大事小事都要请教碧云妹妹指点一二。”
她心胸开阔,自不会把碧云的话放在心上,不过是任她说上几句有又何妨。
牡丹把大事小事通通甩给了碧云,庄子上的事务接近尾声,也无需她多干涉。
马车行驶到了偏僻角落,是到了分别时刻。
碧云还有未尽的别情,牡丹看出了她的意思,把自己的帕子塞给她,道了一句放心便拂袖而去。
拖的越久越是不舍,何必再多待下去。
摘掉相府千金的枷锁后,她眼前的世界好像迥然不同。
一草一木全都改容易貌,少了几分拘谨,多了几分生机,可惜今日她要事在身,无法好好游玩一番。
牡丹直奔开封府后门,待情绪到位,上前敲响木门。
没一会走来一位穿着粗布的中年婆子。
“这位婶子,请问开封府还招人做工吗?”牡丹面带愁绪,问道。
婆子看漂亮姑娘神色哀愁,多问了一句:“姑娘是遇到什么变故吗?”
开封府的大人们访贫问苦,遇上不平之事他们自会倾囊相助。
牡丹唉声叹气,欲说还休,凉风吹起她的发梢,微红的眼眶含泪欲坠,一副我见犹怜的纤弱模样,谁看了不心疼。
一番表演下来更让婆子觉得这是位有故事的姑娘,请她进来细讲。
“这可是开封府,有任何冤屈包大人都会管的,请到屋内来细说。”她劝慰道。
跟在婆子身后,她快速瞥过几眼,后门自然连的是后院,开封府没有金家的花团锦簇,但也是干净整洁。
到了婆子休息的屋里,牡丹不客气地开始讲故事。
“我身上并无冤屈,只是人生惨淡。父母在世时曾定下一门京城的婚事,后家道中落寄养在福建叔父家。叔父觉得我是个拖累,找了一家镖局送我上京寻亲,没想到上门后那家人嫌弃我家贫无所依,将我冷落在一旁,丝毫没有赴约的意思。”
牡丹说到一半掏出手帕拭泪,话到伤心处,岂能不动情。
帕子和刚刚递给碧云那条不同,这是她特意为了出行单找的普通料子,她的一身行头准备的面面俱到。
“这家人虽为权贵,却作恶多端。我未婚夫前些日子还犯了事,被包大人用龙头铡斩了。之后那家人把我赶出来,我得在客栈暂住,可是坐吃山空,盘缠已见底,在汴梁城无处可去。听闻包大人是个仁民爱物的好官,想问能否收容一二。”牡丹断断续续说完了全篇。
婆子大惊,她觉着姑娘的话甚至熟悉,但更让她在意的是龙头铡,前些日子被包大人使上龙头铡的可只有庞家。
“难道是国舅爷?”她问道。
牡丹答:“正是那庞家。”
庞太师与包大人有仇,想必开封府与庞家不会有过多来往,瞎说几句他们也无所求证。
她抹黑起庞太师毫不犹豫,谁让是他们先动的手来针对自己,再说庞昱确实差一点就成她未婚夫了。
至于差的是一点还是两点,其中内情不必细说。
“姑娘且等一会,我这就去找大人们问问 。大人们心善,定会帮助你的。”婆子让她稍等。
牡丹道谢,“谢过婶子了。”
趁着留她一人在这,系统在脑中说话了。
【宿主,这故事好眼熟。】它合成音的语气里带着无话可说。
“我特意编的,怎样?我也有去当编剧的天赋吧。”牡丹面上愁色,意识里对系统说话却得意洋洋。
系统上次选路线后没再出声,直到今天听到她胡说八道,终于忍不住了。
婆子这里本想去找包大人身边的包兴总管,但是包大人忙着科举的事,连带着包兴也跟着忙的脚不点地,开封府内见不到他影踪。
就换而去找公孙先生,正好遇到了护卫几人齐聚一堂。
他们商讨着开考之日谁去包大人身边看守。
她进去后把话复述了一遍,其他人还在思考,在旁的赵虎第一个出声。
“这位姑娘好可怜的身世,让她在府上住下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一颗赤子之心,对可怜人没有防备之意。
王朝马汉张龙三人虽有疑虑,但也觉得他的话有理,没有出声反驳。
展昭迟疑道:“各位不觉此事过于蹊跷吗?这位姑娘的遭遇与前些日子金府之事过于相像。”
赵虎不服,“上次的传言不正是庞家散步的,说不定就是他庞太师做出的背信弃义之事,故意栽赃给的金丞相。”
公孙先生打圆场:“大家说的都有理,不若就让她暂住在府上,宁婆婆好生帮衬一下,派些不重要的活计就是,一有异动也好有所应对。”
大家都信服公孙先生这位智囊,没再争辩下去。
公孙先生把展昭独留了下来,“赵兄弟的话也在理,我们不能冤枉了好人,还请展护卫多留意几分。”
“公孙先生说的是。”展昭一口应下,即使他不提,自己也会去做的。
牡丹编故事时只想着污蔑庞家,她几乎是把张真的经历原封不动地说了一遍,现在大家几乎都知道此事,自己的话让人生疑也是预料之中。
但是不重要,她连名字都是跟红绡借的,她现在的假名叫柳红绡。
红绡姐姐都给了她护心麟,外挂在手,一有不对跑路也方便,她现在只管自己畅快,不用顾虑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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