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者不怨人,知命者不怨天;怨人者穷,怨天者无志。——《荀子·荣辱》
…………………………
齐国
桑海,有间客栈,
儒家讲君子远庖厨,因而小圣贤庄并无厨房,一应膳食皆由有间客栈供应
是以小圣贤庄的士子们也经常会过来。
此刻,士子们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说着最近发生的事。
齐王送的美人,秦灭韩国,张良被儒家掌门收入门下……
小二掀开竹帘,就看到客人站立,似乎在听外面士子的议论。
“儒家掌门新收的弟子可是家中五代相韩的那个张良?”
小二听到客人如此发问,想到刚才自己在大堂里听到的,心下了然,回答道“对,正是韩国张开地,张相国之孙。”
小二见客人听完微微点头,以为他对张良感兴趣,小二见状便说了几句,都是关于张良的事,其中大半是他从掌柜处听来的。
“这么说,张先生很得荀夫子的喜爱是吗?”客人听完后,不知为何说出了这一句话。
“可不是!”小二给小圣贤庄送膳食时也是见过张良的,自然知道那是怎样一个丰神俊秀的人物,“张先生出身名门,又饱读诗书,其人温文尔雅,才华横溢,要小的看,夫子喜欢再正常不过!”
听着小二对张良的夸奖,客人很容易地在心中勾勒出了张良的形象。
有才华,有德行,有能力,这样的人,他喜欢再是正常不过。
张良,韩非……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值得他喜欢吧!
于无声中,她轻轻叹息,无人可知。
小二说了很多,说的忘我等到他醒过神,就看到沉默不语的客人,
他暗怪自己得意忘形,太过放纵,忘了自己的职责。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问,“您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小的可以一并回答。”
就见客人摇头,将钱付了,起身离开。
小二拎着布袋里的钱,忍不住喜笑颜开,但还是记得自己的职责,对着选去的身影说了一句,“客人您慢走!”
离开有间客栈,荀蓁也不在踌躇,直往小圣贤庄的方向走。
她的时间不多了,摆了月神一道,等她回过神来,问了东皇太一,迟早能找到桑海来。
如果她敢躲在小圣贤庄,只怕东皇不介意把她做的事曝出来。
阴阳家固然是罪孽深重,可她呢?
那么多无辜之人的性命,哪怕是为了活着,她就无罪吗?
剑杀人,自然是执剑之人的罪,可她不是剑,她是人。
名闻天下,德高望重的荀子,怎么能有她这样的女儿?
比起韩非,张良,她就像一个低劣的瑕疵品。
所以她不能在父……,在他身边。
山路漫长,却也终究有尽头,看着不远处高大的朱漆大门,她知道,自己到了。
“您……”门房看着面容普通的年轻人,“您有什么事吗?”
“在下为故人送信,求见荀夫子。”荀蓁用了贴合她装扮的声音,门房没有觉察到不同。
“荀夫子”门房客气了起来,“请容我禀告夫子,只是,在下能知道客人口中的故人是谁吗?”
“韩公子”荀蓁沉默一会,如是道。
门房也不是刚来,听她这么一说,显然也是想到了韩公子是谁,赶紧喊了人去通知荀子。
荀蓁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捏紧了袖中的绢帛。
她是来送信的,只是所谓的故人却不是韩非,因为,她手上的根本就不是韩非的信,那是她写的。
如果不是嬴政处有韩非的上书,她是不是连见他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不多久,就有人回来,“师叔祖请客人去猗竹园一叙。”
“有劳。”荀蓁对他道谢,旋即跟上他进了小圣贤庄。
………………
猗竹园
荀子看着面前的年轻人,面容普通,只是气度沉稳,这就是韩非选的送信人?
这样想着,他伸手接过递上来的绢帛,展开细读。
荀子认真仔细地看着弟子的来信,看到此景,荀蓁心里仿佛压着一块石头,她想说,从来都没有韩非的信,那是她写的。
可她不能说。
也是她的无能,连一封信都没办法给他带出来。
荀子看完信,陷入沉默,
看到老人伤心的模样,荀蓁压下心酸,开口道,“逝者已矣,还望夫子节哀顺变。
人皆有一死,或轻于一粟,或重于万钧。如非公子,那怕身死,也必流传千古,世人共记。”
后者如韩非,至于她……或许连一粟也没有。
年华易逝,杀人又能算什么本事?
可除了这些,她还有什么呢?
“让你见笑了,”被人这样劝慰,荀子也略略宽慰,诚如眼前人所言,逝者已矣,死得其所是最好,可是……
真的是死得其所吗?
荀子心中想法繁多,可于外人眼前,也只是一笑?
“小子告退,”荀蓁说完,起身离开。
………………
“那是谁?”
儒家掌门陈和指着不远处那道身影,忽然问道。
“似乎是来替韩非师兄来给师叔送信的人。”伏念看着陌生人,想起了今日门房处通禀的消息,如是对自家老师说。
“韩非?”老者看着那人,并不觉得送信有什么,只是那人的气息……
似乎……似乎不止一个的感觉啊……
因为修习功法的特殊性,陈和总能以一种别样的方式做到他师弟荀况凭借医术得到的信息,有时,甚至他更加直观且准确。
道理是嬴政教的,初心当然是好的,只是结果却不如人所料。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只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改了荀子园子的名字。
删了时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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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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