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临死前都会在想些什么呢?
后悔之前的莽撞,回忆为数不多的人生,以及面临死亡来袭的恐惧。
金红色的阳光穿透云层,自下而上的漫上天际,这代表晨时的生命力的光芒,在此刻竟成为了死亡的代言。
原来,在死之前的一瞬间,时间会变得如此缓慢。
如果,有来生的话…
便不要做什么暗卫了吧,就做一只鸟,可以自由的翱翔在天际,感受过真正的自由,就算被原野上的老鹰抓走也没什么的。
这一刻如此漫长。
远方的金芒中显露出墨鸦的身影,乌鸦,从来都是死亡的使者。
但现在,这位死亡的使者只是淡淡的掠过我们三个倒霉蛋,半跪在了将军的面前。
“禀告将军,北门处有叛民集结攻城!”
这个消息让空气都安静了一瞬。
叛民早已不知去向,更何况,由于阿良的计谋,他们是断不能来攻城的。
墨鸦带来的消息像一段经不起推敲的假话,难道他以为用这种方式便能救我们了吗?
将军没有相信,阴着脸警告墨鸦骗他的后果非常可怕。
还没等墨鸦说些什么,城头上的士兵忽然指着远方惊呼,“北方怎么会有狼烟!”
顺着士兵指着的方向,属于北门的方向聚起了滚滚的浓烟,伴随着浓烟的还有不甚清晰的笛音,远远的,断断续续。
不管墨鸦说的是真是假,城北门确实是发生情况了。
凄厉的笛声听着很熟悉,曲调竟然和难民营地里曾经传出的很像。
将军望着北方,一张阴沉不定的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是一次机会。
尽管嘴被堵着,我还是尽量发出声音来引起注意。
大概是新出现的情况让姬无夜原本愤怒的脑子冷静了些许,他一挥手,命人撤掉了我们身上的桎梏。
“将军,这个笛声,小人曾经在难民营地听到过!”
之后的事情顺理成章。
将军暂时没追究关于为什么难民没有从舞阳门攻过来的事,当然,从他的眼神来看,也只是“暂时”
没过多久,前去城北门察探的士兵跌跌撞撞的跑回来,还带回了份特殊的礼物。
“将军!救我!”
士兵扑倒在地,于是我们得以看到他背后那个血肉模糊的东西。
甚至不知道是否应该称之为人。
枯瘦的身体被砍掉了双腿,鲜血淋漓而下,却还疯了一样抓着士兵的脖子,张嘴欲咬。
一道寒光闪过。
墨鸦甩掉臂刺上的血,那个东西的头颅高高飞起,砸在地上,而那具无头的半个身子抽搐了几下,也不动了。
但依旧五指抓紧,很难从士兵的身上拽下来。
现在,士兵总算可以好好的禀报了。
“将,将军,现在城北门全是这种怪物,即使砍掉四肢也要蠕动着咬人……”
士兵因为惊吓而脸色发白,在他磕磕绊绊的解释中,我们得以对城北门的情况了解一二。
那是天不亮时就出现的奇怪笛声。
时远时近着,仿佛旷野中寒风的哀嚎,最一开始,守门的士兵并没有在意。
将军的亲随部队都调到舞阳门防守去了,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跟着将军,总是少不了好处的,因此,这个士兵对留守北门的事情十分懈怠。
桐油的火把持续散发温暖,将刺骨寒风驱散,士兵拄着长戈,挑了城楼上一处背风的拐角打着瞌睡。
因为不是亲随部队,被安排到了不甚重要的北门,再尽心也不会有好处拿。
笛声第一次响起时,士兵从睡梦中被吵醒,那声音和风声太像,以至于他很快就再度睡了过去。
直到被无数指甲抓挠的声音第二次吵醒。
声音并不响,却很尖锐。
桐油火把被取来,朝着城门处探去,在火光的照耀下,深深的城门角被漆黑笼罩,看不清楚。士兵们多数都有雀蒙眼,很多天刚擦黑就已经看不清周围事物。
那黑漆漆的一处有许多抓挠声音传上来,却看不清到底有什么,仿佛鬼域般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守城士兵们之间商量过后,一只尖端燃烧着火焰的箭射向城下。现在是深冷的冬天,前不久又下了大雪,寻常火引很难导致火灾。
火光在触及城底时一瞬间爆开,士兵们看清过后惊骇得面无人色。
城下不知何时涌来了许许多多的人,衣衫褴褛着,拥堵在北城门处,黑压压一片,甚至有不少人已经被踩在脚下,踏成一滩烂泥。
管理难民的巡兵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能放这帮人过来!
士兵们试图朝下面喊几句,以此来威慑难民,可这些人似乎什么也听不见,仍旧不停的抠挖着城门。
城门的门栓重达百斤,这些吃都吃不饱的难民是不可能凭力气挖开的。
只是城下的人数量众多,火光爆开那一瞬,密密麻麻都是涌动的人头,互相推搡着向前,有人推着推着就倒地了,被后面的人踩过,连一声痛呼都不曾发出。
城门下只有瘆人的抓门声。
这诡异的一幕让不少士兵都心里打怵。
“快去禀报将军!”
守门的士兵队率吩咐着,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高地上,一只湛亮的箭头已然将他瞄准。
弓弦绞紧。
嗖——
队率身中羽箭,不敢置信的倒了下去。
“敌袭!有敌袭!”
其中一名士兵刚喊完,又一只羽箭悄无声息的扎中了他的喉咙。
恐惧在蔓延,士兵乱做一团。
原野上再度传来笛声,呜咽着,仿佛凄厉的哭诉。
难民们更加前赴后继的向着城门冲锋,推挤着,踩踏着,五指挖出鲜血,皮开肉绽,再到露出凛凛白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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