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明面勘察,我们暗地调查。”黑泽阵头也不回,目光紧锁屏幕,“目标是找到警方可能忽略的、或者因为内部程序无法立刻追踪的线索。
‘乌鸦’擅长利用规则漏洞和制造意外,这次很可能也是他的手笔。”他顿了顿,补充道,“尤其是针对毛利小五郎这种与‘我’新近产生关联的人。”
工藤新一心中一凛。是因为“组织”的权力之争,连累了大叔吗?
“换衣服。五分钟。”黑泽阵下达指令,同时自己也走向衣帽间,拿出了一套……儿童款的黑色运动套装和一双便于行动的软底鞋?
工藤新一也赶紧脱掉那可笑的围裙,冲进卧室,换上了一套黑泽阵早就为他准备好的、更适合行动的黑色休闲装和外套。
当他走出来时,看到黑泽阵已经换好了那身小小的“行动服”,正在往手腕上戴一个看起来像是儿童手表、但明显内置了复杂通讯装置的东西。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迅速下楼。
伏特加已经将车开到门口。看到两位“老板”一前一后出来,尤其是那位小老板一身利落的黑色,眼神冰冷,伏特加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恭敬地拉开车门。
车子如同离弦之箭般驶向东京湾码头区。
车内气氛凝重。工藤新一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忽然,他感觉一只微凉的小手覆在了他紧握的拳头上。他猛地一愣,转头看去。
黑泽阵不知何时坐得离他近了些,正看着他,冰蓝色的眼眸里依旧没什么温度,但语气却平淡得出奇:“肌肉过度紧张会影响判断力和反应速度。放松。”
工藤新一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想抽回手,却被那只小手看似轻柔实则不容抗拒地按住。
“别动。”黑泽阵的声音带着命令,“你的脉搏过快。深呼吸。”
工藤新一僵住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小手上传来的、与自己此刻剧烈心跳截然相反的、平稳冰凉的触感。这感觉太诡异了!
被一个“小孩子”这样安抚和命令!而且这个“小孩子”还是黑泽阵!
他的脸颊不受控制地有点发烫,心跳……好像更快了!是气的?还是别的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
“你……”他刚想开口,车子一个急转弯,由于两人坐得近,工藤新一被惯性带得猛地向黑泽阵那边倒去!
他下意识地伸手想撑住自己,结果手臂却好死不死地,直接环过了黑泽阵的肩膀,几乎将那个小小的身体半圈在了怀里!
他的下巴差点磕到对方的头顶!
两人瞬间僵住!
工藤新一能闻到对方头发上极淡的、高档洗发水的甜香,混合着黑泽阵身上特有的、冷冽的气息。他的手臂能感觉到对方孩童体型特有的单薄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黑泽阵显然也没料到这个突发状况,小小的身体瞬间绷紧,像一只被冒犯了领地的幼兽,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快的愕然和……杀意?
前排开车的伏特加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吓得手一抖,车子猛地晃了一下!
他赶紧死死握住方向盘,目不斜视,内心疯狂呐喊: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工藤大哥/工藤小弟和老板的感情真是扑朔迷离!
工藤新一像是被电到一样,猛地弹开,迅速坐回自己的位置,脸颊耳朵红得滴血,心脏砰砰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腔。他尴尬得恨不得跳车!
黑泽阵也迅速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乱的衣服,小脸绷得紧紧的,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他狠狠地瞪了工藤新一一眼,然后更狠地瞪了前排的伏特加一眼,后者感觉后颈一凉,差点把油门当刹车踩。
车厢内陷入一种极其尴尬、暧/昧、又充满杀气的死寂。
幸好,目的地很快到了。
车子在距离第七码头B区仓库还有一段距离的隐蔽角落停下。
“伏特加,外围接应,监听警方通讯。”黑泽阵冷声下令,迅速恢复了状态,仿佛刚才的意外从未发生。他推开车门,动作利落地跳下车。
工藤新一也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跟着下车。现在不是尴尬的时候,找到大叔要紧!
两人借着夜色和废弃集装箱的掩护,如同两道幽灵,悄无声息地靠近被警方黄色警戒线封锁的仓库区域。
警察还在里面忙碌,手电筒的光柱四处晃动。
黑泽阵拿出一个微型望远镜观察了片刻,低声道:“东侧第三个窗户有破损,是视觉死角。从那里进去。”
工藤新一点头。两人绕到仓库东侧,黑泽阵体型小,轻而易举地就从破损的窗户钻了进去。
工藤新一则需要费点劲,幸好这具身体足够灵活有力,他也勉强挤了进去。
仓库内部弥漫着灰尘和铁锈的味道,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血腥味?工藤新一的心揪紧了。
警方的主要勘察区域集中在仓库中央,那里停着毛利小五郎租用的那辆轿车,车门开着,旁边地上用粉笔画着一些标记。
黑泽阵打了个手势,示意分头行动。他小小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猫,迅速而无声地探查车辆周围和地面痕迹。
工藤新一则凭借侦探的本能,仔细检查车厢内部。驾驶座上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但在副驾驶座的缝隙里,他摸到了一小片硬硬的东西——
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一枚造型奇特的、像是某种徽章或筹码的东西,上面雕刻着一个模糊的、展翅乌鸦的图案!
乌鸦!果然是他!
工藤新一的心脏猛地一沉!他将徽章紧紧攥在手心。
另一边,黑泽阵似乎也有了发现。他正蹲在车辆后方不远处的阴影里,用小镊子小心翼翼地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夹起一小撮……
亮晶晶的、像是某种特殊金属碎屑的东西。他的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锐利。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和发现线索的锐光。
然而,就在这时,仓库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喧哗声,似乎有新的警/察队伍赶到了,而且正在扩大封锁范围!
“不好,要搜过来了!”工藤新一低声道。
黑泽阵迅速将金属碎屑放入证物袋收好,小脸一沉:“从西侧通风管道走,快!”
两人立刻向着仓库西侧撤退。工藤新一身材高大,钻进通风管道十分勉强,几乎是被黑泽阵连推带踹才塞进去的。
管道内狭窄黑暗,充满了污垢和铁锈。两人只能匍匐前进,动作不敢太大,生怕弄出响声。
爬在前面的黑泽阵突然停下,低声道:“前面有光,可能是出口,但下面有警/察看守。”
工藤新一的心提了起来。难道要被堵死在这里面?
黑泽阵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思考对策。忽然,他转过头,在极近的距离下,对工藤新一露出了一个……极其不符合他风格的、带着点狡黠和恶劣的笑容。
工藤新一突然有种极其不妙的预感:“你……你想干嘛?”
黑泽阵用气音轻轻说道:“委屈一下,‘叔叔’。”
说完,不等工藤新一反应,黑泽阵突然扯开嗓子,用那种能刺破耳膜的、受到极致惊吓的孩童尖叫声,凄厉地大喊起来:
“哇啊啊啊啊——!!!有老鼠!!!好大的老鼠!!!叔叔救命啊!!!”
这声音在狭窄的管道里被放大,如同魔音灌耳,瞬间传了出去!
管道下方的警察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吓了一跳,一阵骚动:
“什么声音?!”
“好像在上面!”
“通风管道里有人?!”
工藤新一:“!!!!!!!”
黑泽阵!!!
我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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