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现在的自己只是个婴儿,可屁.股下黏糊糊的触感,却让他接受不能,又恼又羞,干脆转过头去不看其他人。这个时候奶娘终于小心翼翼地开了口,“皇上,小阿哥是不是如厕了?”
乔熙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可能性,“对,对。”
说着,乔熙便小心将胤礽的襁褓衣物脱去,看着这上面墨绿色的一坨,直接傻眼了,下意识地问道,“奶娘,崽崽的屎怎么是绿的?”
胤礽也受到了惊吓,绿色的?不会是他转世惹来的吧。
对于帝皇喊小阿哥崽崽,奶娘吃了一惊,更是觉得要好好伺候这小主子,一边拿来换洗的家伙给胤礽飞速换上,一边笑道,“头几天都是正常的。”
奶娘说完,新手爸爸乔熙,和虽然当过爸爸,但是依旧不怎么懂的胤礽都放下心来。
胤礽发现,比拉裤子更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是,他在不短的时间内只能这么如厕。胤礽两眼放空,就像是一个小的木偶娃娃仍由乔熙在那摆弄。
看着胤礽呆呆傻傻的模样,乔熙还乐呵呵的,“看看,保成多乖,换衣服多配合!”
“皇上,皇上…”
乔熙循声望去,发现是找过来的梁九功,一脸的担忧,头发可能是跑的还有些凌乱,乔熙有些懊恼出去前没和其他人说一声了,抿了抿唇,道,“怎么起来了?”
“有宫人说没看见您,就找到了奴才那,奴才有些担心,就过来看看。”
“坐下歇歇吧。”
梁九功摇了摇头,“奴才一猜就猜到您在这,没走几步路,奴才服侍您洗漱?”
“也好。”
看着端过来的青盐、布、毛巾、茶水……乔熙悠悠叹了口气,改造生活看来还真是一项大工程。明孝宗朱祐樘不是发明了牙刷了吗?怎么没能改善继承下去呢?不对,这可能是个平行世界,他所知道的了解的,并不一定完全正确,崽崽不就提前出生了吗?乔熙一边用布包裹食指蘸取青盐仔仔细细地将牙齿过了一遍,一边胡思乱想。
等用茶水过了口腔,又喝了一小杯下肚后,乔熙感觉肚子都有些暖洋洋的,“走吧。”
虽然昨天帝皇曾夜诏索额图纳兰明珠等人进宫,但是到底有大臣没有瞧见帝皇苏醒,时不时地就扫一眼入口,瞧见明黄色的身影,一个个皆压下了自己的小心思,站的笔直。
有了康熙的记忆,乔熙高坐龙椅时,并没有之前想象中的慌张,他打量了一圈殿内的人,也不废话,直奔正题,“朕昏迷后,朝堂虽然有些小的震动,但是该办的该做的,确实没出一点纰漏,这一点,诸位爱卿辛苦了。”
“皇上严重,臣等自当尽心竭力。”
“皇上,台湾如今由郑克臧建国,陈永华辅政,郑经率众外出,据探子报,其目的地是厦门。”
此话一出,朝堂内有了小小的议论声,随后又有一人上前,“皇上,如今吴三桂越发势大,耿精忠又反,现在就连郑氏都虎视眈眈,加之王辅臣拥兵自重,又与吴三桂交好,倘若他再加入战局,恐怖危矣!”
“皇上,臣以为,目前来看,唯有谈和啊!”说话的人挺直着背,声音洪亮,脸上满是忧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提出了什么利国利民的好政策。
乔熙也不吭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们,听着他们一个一个地发表自己的意见。也许是他们一个个都说完了,也许是帝皇的目光太过冰冷,最后全部不吱声了,就连悄悄打探帝皇的神情都没胆子。
“说完了?”
乔熙面无表情,看着他们继续道,“要不然,朕让你们去谈和,朕要他们退回云贵、福建,上缴兵权。”
大臣们这下傻眼了,之前想要议和的大臣瞪大了眼睛,直言道,“皇上,别说目前形势于他们不利,就是开战前,这吴三桂等人也是不会允的啊!”
乔熙嘲讽地看向他,“那你想要朕如何?三分天下?偏居一隅?老祖宗留下的江山,之后你给朕打回来?”
“皇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即使暂时示弱,待朝廷稍微缓过来一些,也可再逐一击破。”
乔熙直视他的眼睛,直把对方看的不自在才道,“你是在开玩笑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七个字是这么用的吗?若是议和,吴三桂讨要的东西你给?现在示弱以后还会再示弱,最后其他势力联合,难不成朕还要退离国都,再回关外吗?又或者说,你在拿朕开玩笑。”
明明知道会有这样的对话,这些也是他早已想好的说辞,可说着说着,乔熙就来了火气,看着这些人,到底没忍住,将腰上系的玉佩直接摔了过去。虽是上好的玉,可乔熙摔得时候半点没留力,和地面碰撞后,碎成几块,和帝皇的怒火一样猛烈地迸射了出去。
说话的大臣心脏跳的飞快,帝皇话音刚落就“噗通”一声跪地,额头开始不停地冒汗,玉佩在他旁边裂开甚至碎块砸向他时,却是克制住了本能硬生生地跪伏在原地,整个人恨不得能钻进地里,消失在这大殿之上,免受帝皇的怒火。
半晌,朝堂之上无半点声音,乔熙到底是个现代人,面对这样的情况,心里也有些担忧,好歹面上半点怯意未漏,“议和之事,朕不希望再听到了,再没有获胜情况的议和,便是妥协,是认输,还是说,你们是吴三桂等人的奸细,存心想让爱新觉罗氏走上灭亡。”
这个大帽子,谁敢戴?殿内所有人都跪伏在地,议和一派都是嘴角哆嗦,不少人都看向了女儿刚刚去世的噶布喇,企图让他开口。
噶布喇盯着这么多人的视线,咬了咬牙,上前道,“皇上,几位大人也是关心则乱。”
“皇上,臣万万没有投靠吴三桂的心思啊!”
“皇上,臣对大清绝无二心!”
……
乔熙直接打断了他们,看了一眼噶布喇,随后对着众人道,“皇后去世,朕心痛万分,本想缀朝五日,以示哀悼,然,朕昏睡多时,朝堂民间,竟然生出了朕已驾崩的声音,朕对皇后亏欠良多,谥号朕已经定好了,‘仁孝’,另外,朕准备册封噶布喇为一等公。”
“皇上,自古以来,皇后谥号多以‘孝’开头,先帝也是如此,‘仁’字……”
乔熙再一次打断了他,皱着眉头,看向对方,大有对方反驳就砍死对方的感觉,“你觉得皇后不仁?”
“皇上,臣以为王大人的意思是,将娘娘谥号改为‘孝仁’,既没有改变这其中的意思,又不破以常规。”
乔熙突然站了起来,走到了他们中间,诸位大臣跪伏的更低了,“自古以来,不以‘孝’开头的也有不少,有谁规定皇后的谥号必须以‘孝’开头了吗?还是就是你们觉得皇后配不上‘仁’开头?另外,朕也不希望以后的帝皇将皇后的谥号胡乱更改,‘仁孝’便是‘仁孝’。”
对于雍正,乔熙的观感很复杂,一方面,他觉得雍正是个不错的皇帝,有作为十分勤勉,另一方面,雍正对崽崽却不太好。
赫舍里的谥号从“仁孝”被改成了“孝诚仁”,康熙几个皇后们谥号也都被他加了“仁”字,全部变成了“孝某仁”,跟批发似的。崽崽的谥号是“密”,苏洵的《谥法考》上记载“追补前过曰密”,这是个并不怎么样的谥号,爸爸粉乔熙怎么看怎么觉得委屈。
老顽固大臣还想再开口,其他大臣其实拉住了他,帝皇昏迷刚醒,叛军猖獗,发妻去世,这个时候帝皇的心情显然不怎么美妙,到时候把人惹毛了,他们所有人都落不到好。
见没人再反对,乔熙心里头松了一口气,笑了笑,坐回了原位,柔声道,“大家都快起来吧,怎么还一直跪着。另外河北总兵蔡录、湖北襄阳总兵杨来嘉均这二人如何了?”
纳兰明珠适时走了上前,“皇上神机妙算,郑经有动作后,河北湖北的官员便密切关注这二人的一举一动,此二人,果真早就有反叛之心,一直假借捕鱼制作甲衣,暗地里更是网罗人才造鸟枪购骡马,挑拨百姓与大清的关系,如今已被两省官员设局诛杀。”
事实上,乔熙的命令传到湖北河北两省,还有不少人觉得乔熙多虑,但是真的将这二人弄死以后,竟然真的在他们家中翻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这一查,还顺藤摸瓜查出不少人,枪和马直接被充公。
事实是先杀了人才找到证据,但是拿到明面上说嘛,这顺序肯定得倒一倒。
乔熙捏了捏鼻根处,思索了一会道,“三藩之中,如今还剩广东平南王尚可喜未反,吴三桂和耿精忠必定会想尽办法策反尚可喜,一定要稳住他。对了,吉贞啊,你许久不曾给你父亲写信了吧?”
下首的王吉贞顶着众人的视线走了出来,低头恭声道,“是许久不写了,臣恰好念及家父,准备归家写上一封。”
“那赶巧,你给朕添个几句吧。”
王吉贞深吸了一口气,身子都有些微微颤抖,“臣斗胆求问皇上,该写些什么。”
乔熙似笑非笑,说话的语气却很平和,“你自己看着写吧,写完给朕看看,朕想知道你写的是不是就是朕想要的。”
王吉贞只感觉心脏还一直打鼓,一直到听政结束,他都在思索这封信该如何写。他爹王辅臣先是按兵不动,前些日子更是蠢蠢欲动,他留在京师却是寝食难安。
正事结束,乔熙的瞌睡劲又上来了,去胤礽床头傻傻地看了会,就准备回去补觉。
“梁九功,朕困的不行了,你也被折腾的不行,睡会吧。”
夜里去睡觉还情有可原,这个点了,梁九功哪里还敢再睡,他低声道,“皇上,您去睡吧,奴才守着您就行。”
乔熙看了看他的黑眼圈,“昨个没怎么睡吧,现在强熬着做什么,还是你觉得宫里少了你就不转了?”
梁九功赔笑道,“奴才哪敢,奴才只是心里头过意不去。”
这边乔熙睡了,胤礽却醒了,他每一次睡着了都会做梦,他出生也不过一天功夫,却做了无数的梦,有依旧被囚禁在咸安宫的,有看着亲近的心腹朋友被行刑的,有康熙训斥他的,也有现在这个年轻的帝皇,笑着哄他,却猛然张开血盘大口的…
中国牙刷还是挺早哒,宋代就有了(也看见过说唐代有的,不过那时候基本就是杨柳枝),英国出版的《发明大全》上记载世界上第一个牙刷是明孝宗搞出来的猪鬃毛牙刷,不过一直到清朝,都没能普及,《红楼梦》贾宝玉都是用食指蘸盐,作者猜测,可能是这些毛太硬了,刷着难受,太软了又没有食指用布蘸青盐来的干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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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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