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说倒提醒我了。”李承泽伸出一根手指虚空点了点,“你要不问问秦月,待会儿让不让你出去。”
李承乾深吸一口气,重新换上笑容,“哈哈哈哈,二哥你我兄弟一场,何必至此呢,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让二哥难堪,只是各有所求啊。”
李承乾顿了顿,对上李承泽的眼睛,说了两个字,“袁梦。”
“袁梦?谁啊。”李承泽眨了眨眼睛。
“袁梦二哥怎么会不认识呢,她可是这抱月楼的管事。”
“抱月楼与我毫无瓜葛,这是他们老范家的产业。”
李承乾调整了一下表情,又道:“曾经流晶河的花魁名气不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弘成收了她。”
李承泽敛了笑意,等着李承乾继续往下说。
“弘成虽是靖王世子,但是我与他缘浅,并不太熟悉,二哥跟他挺熟的,可以说弘成唯二哥马首是瞻啊。”
“把话说明白点。”李承泽知道李承乾想说什么,不想和他继续虚与委蛇。
“这个关系呢,就是,袁梦和弘成,弘成和二哥,铁三角嘛这不是。”李承乾说的兴奋笑出了声。
“外人看来,二人跟这抱月楼还是有点牵连的。”
“有点牵连恐怕是不够吧。”
“就怕深究。”
李承泽勾着唇,云淡风轻道:“那要是什么都查不出来呢。”
“人言可畏啊。”
“直说吧,人言可畏想换点啥。”
“把滕家母子放了。”一直没说话的范闲出声了。
“对。”李承乾附和道。
“范闲不是不在吗。”李承泽指了指范闲。
李承乾一笑,“方才那是我的心声。”
李承泽也笑了,“一句人言可畏我就放人,你觉得我是这种人吗?”
李承乾脸色微变,笑道:“二哥是不是我不知道,但弘成......”
“我还真是。”李承泽道,“去把滕家母子放了吧,送回住处。”
在场的众人都有些惊讶,李承泽怎么这么容易就松口了。
只有我知道,李弘成对于他来说,是除了我之外的重要之人,他被人诟病遭人诬陷倒是无所谓,但他不想牵连了李弘成。
而且李承泽走的每一步棋都是谋算好的,他既然要放滕家母子,那后面必然还有下一步棋,滕家母子不过是给他们尝尝甜头,让他们觉得自己赢了。
范无救有些迟疑,李承泽又说了一遍,“去吧,照我说的做。”
“是。”范无救领命下了楼,一边跑一边喊,“让开!都给我让开!”路过一京都府衙役时还出气般推搡了他一把。
李承泽转向范闲道:“你放心,人我肯定放,不打折扣。”
而后又看向太子,揶揄他道:“太子这都到了,我还不低头认输呀,人言可畏我害怕。”
“各位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们先走了啊。”李承泽拉起我的手腕,往屋外走。
脚步一顿,扭头又对屋内众人道:“人心难测,好自为之。”
出了抱月楼,范无救已经在楼外候着了。
“人放了?”李承泽问道。
“我已安排下去了。”
“孤儿寡母的别把人家吓着。”
范无救还是有些不理解,问答:“咱们就这么把滕家母子送回去?”
李承泽一手牵着我,一手拂了拂衣摆,“范闲现在抓不了,留着也没什么用,做个顺水人情,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那咱今天来真就只看了场戏。”范无救有些不甘心。
“急什么,抱月楼这出戏,才刚刚开始。”
语罢,牵着我上了马车。
刚一坐下,李承泽就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
我看他一眼,“干嘛,就算本小姐再怎么貌美如花,你也不必如此痴狂吧。”
“你何时学的武功。”
“我都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好不好,二皇子殿下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说我是在江南,江南养病的时候偶然学的。”
李承泽歪了歪头,“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和我说玩笑话。”
我撇撇嘴,“我看起来这么不像会功夫的样子吗。”
“不像。”李承泽斩钉截铁。
“那我还挺会藏的。”
李承泽思索片刻,又道:“你这可不是皮毛功夫那么简单吧,你师从何人啊。”
“怎么,你现在想请我做你贴身护卫了吗。”我将手伸到李承泽面前,五指分开,道:“五倍,给我开五倍的雇佣费用。”
李承泽将我手一握,十指相扣放了下来,问道:“江南有何高人。”
我抿了抿唇,还是告诉了李承泽,“叶流云,偶然替他解了围,许是看我顺眼,让我拜了师,教了我些功夫,之后就云游四方去了。”
李承泽眼睛微微睁大了些,“你是说大宗师是你师父。”
我点了点头,“奇妙吧,我也觉得奇妙,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人安排好了一样。”
“你如今什么水平,可能自保。”
我顿了顿,道:“和谢必安差不多吧,大概八品上?我也不知道,自保当然不在话下,我不说了嘛,我还能保护你呢。”
李承泽握了握我的手,半开玩笑道:“那我这条命可就先放你这儿了。”
我嘴角一扬,“好说好说。”
说完又抬起另一只手,比了个五。
李承泽哑然失笑,“好好好,和这过不去了是吧。”
抱月楼内,几人脸色都算不上好,神情颇为复杂,猜测着李承泽今日所作所为是否真的这么简单。
范闲视线落到李承乾脸上,道:“殿下,我一直想问你个事儿。”
李承乾闻言点点头,“你说。”
“你为什么那么怕秦月啊。”
李承乾脸色一变,忽而有些难以启齿,总不能说自己小时候被她打怕了吧,其实好像仔细想一想,他并不是怕秦月,他怕的好像是陛下。
秦月再怎么嚣张,也不过是一臣子之女,他可是储君。
可偏偏秦月欺负他,陛下权当没看见,反而还鼓励她孩子们打打闹闹有活力,更有利于培养感情。
他有时真怕秦月手里没个轻重把他打吐血了陛下还来一句打得好。
李承乾讪讪一笑,“月儿妹妹太过嚣张跋扈,我不过是装的害怕,权宜之计,以防她做出什么错事,毕竟也算是同我一起长大的妹妹嘛。”
范闲听完笑了笑,心里总觉得不太对劲。
他和秦月接触过那么多次,秦月给他留下的印象只是一个与李承泽形影不离,性格温和的官家小姐,有时看起来还柔柔弱弱的,他居然从来没有发现过秦月的身手居然如此厉害。
方才她掷出去的那剑,倘若不是内力深厚,绝不会有如此威力。
看来李承泽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善类,各个不容小觑。
他与李承泽之间的争斗,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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