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范闲的眼睛,能够感觉到他此刻有些紧张,嘴唇紧绷着。
我唇角微勾,朱唇轻启,“小范大人?那日楼里......并没有小范大人呀。”
范闲松了一口气,眼睛眯了眯。
“那承平怎么会说范闲把他打晕了。”
我朝李承平眨了下眼,道:“也许是正在长身体,觉多,那日一坐下承平便睡着了,再结合大哥所说,前些日子庆国上下都在传小范大人的死讯,不少人为他悼念,许是承平听得多了,自然也梦见了。”
“对对对,应该就是梦,抱月楼和我八竿子打不着,我一坐下就觉得犯困,应该就如同月姐姐所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李承平嘿嘿一笑,极力撇清自己和抱月楼的关系。
李承儒听完沉默了片刻,而后看了看李承泽和李承乾,道:“你们两个当哥哥的没什么想说的吗。”
李承泽率先摇了摇头,“秦月都说清楚了,而且我那日也在,就是这么个情况。”
李承乾听完也是一笑,“是是是,那日的情况就是这样,正如月儿妹妹所言。”
范闲眸子微垂,道:“行,既然都说清楚了,那臣就先告退了。”
“急什么,久未谋面,不多聊聊。”李承泽抱着胳膊,微微侧眸。
范闲扬起一抹笑,“归心似箭哪,确实想家想婉儿了。”
“倒是难为你了呢。”李承泽语气颇为意味深长。
范闲见状也是颇为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以作回应。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众人闻声望去,是宫里的人。
来的太监坐在马上,朗声道:“传陛下口谕!宣范闲、秦月同诸皇子入宫觐见!”
听完不仅我面露难色,抬头一看范闲,竟比我的表情还要为难,已经抬起了手挠着额头,似是颇为头疼。
唉,陛下又有何事啊,虽然我与李承泽形影不离,但入宫觐见这种事,也是可以不带上我的呀。
每每入宫我便觉得如坐针毡,陛下那一张嘴仿佛淬了毒,是个人在他面前都要被敲打两句,我实在不愿见驾啊。
“范闲,这么着急见你。”李承儒常年不在京都城内,故此有些奇怪。
范闲抿了抿嘴,嘟囔道:“大概是因为刚欺了君吧。”
李承泽嘴角带着浅笑,“大哥慢慢习惯,这就是我们的,小范大人。”
我和李承泽同乘一辆马车,与李承儒还有李承平同一时间抵达。
还是上次“家宴”那个地儿,李承平像小跟班一样跟在李承儒身边,我和李承泽无事可干,挽着袖子站在水边打水漂,看谁的石子儿飞得远。
我自以为区区打水漂,我自然能一骑绝尘,谁料李承泽居然每一次都比我的飞得远,开心的直乐呵。
我一脸幽怨的看着他,握紧了拳头。
李承泽看我一眼,凑到我耳边道:“这是皇宫,可不是家里,别想动手打我啊。”
说得像我平时打过他一样,真是的,每次都是他欺负我好不好。
我将怨气注入到石子上,用力扔了出去,结果“咚——咚——”仅仅只跳了两下就沉入了水里。
李承泽见状笑的更开心了,身子往后仰着,像一根被风微微压弯的竹子。
“大哥。”李承乾含笑的声音传来。
李承儒和李承平拱手行礼,“殿下,太子殿下。”
李承乾还是老样子,笑着道:“都是自己兄弟不必多礼。”
我和李承泽很默契的连头都没有回,自顾自玩着。
李承乾望过来声音稍微大了些,“二哥好啊,月儿妹妹也好啊。”
李承泽抬起手挥了挥,是谓回应。
我有样学样,稍稍侧过身,扭头挥了挥手,“太子殿下好啊。”
李承乾又是憨憨一笑,“瞧瞧,他俩多像。”
李承儒回头看了眼,早已习以为常,“自小便是如此,诶,刚才那个叫什么......范闲,不是跟殿下在一起吗。”
“陛下召见。”李承乾道。
“马上要开宴了,父皇单独见他。”李承儒有些不理解。
“怕是要重罚。”我身边玩的正欢的李承泽此刻出声了。
李承平不懂,问道:“为什么?”
“范闲出使归来,中途假死闹出这么大事端,总要有个结果。”李承泽停下手中的动作,将石子放在手心。
“听说是四顾剑威胁,无奈装死。”李承平道。
“遇险是遇险,欺君是欺君,两码事。”李承泽垂下头,拨弄了一下手中的石子,发出清脆的声响。
“二哥这话严重了,毕竟对方是大宗师,情有可原。”李承乾又开始打圆场。
“哦。”李承泽缓缓转过身,“太子的意思是,只要情有可原,人人皆可欺君。”
我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俩人又要开始了,每次见面必定要争上一两句才罢休。
李承乾满脸冤枉,连带着说话都有些结巴,“我......我可没这意思啊。”
“随口说说,别害怕。”相比起来,李承泽要淡然的多,说完,李承泽转回身,胳膊扬起用力扔出了一个石子,依旧飞了很远。
我听到李承乾语重心长的声音道:“不要私下擅论朝政。”
刚一说完,侯公公的声音响起,“陛下到!”
众人赶忙行礼,“参加父皇,参见陛下。”
庆帝迈着步子走到主位上坐下,一抬手,“都坐吧。”
我偷偷瞄了眼庆帝,今日难得,头发梳整齐了,衣服也妥妥贴贴穿整齐了,眉目含笑,似乎心情不错。
方一坐下,庆帝便抬头看向李承儒,“李承儒,你精神头挺好啊。”
“多年未见,父皇身体可好。”李承儒拱手问候道,其余人各自落座。
李承泽还是那副散漫样子,又是脱了些蹲在垫子上。
我本想悄悄戳戳他,示意他坐好,又想了想,算了,他从小便是坐没坐相,吃没吃相的,他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死不了,坐。”庆帝带着笑,要李承儒坐下。
侯公公架着一人从屋里走出来,众人望过去,那人正是范闲。
范闲面色苍白,脚步虚浮,似乎是受了什么很重的责罚,“谢陛下,恩赐廷仗。”
可我明明感觉到,范闲并未受伤,呼吸规律尚且平稳,脚步瞧着虚浮,实则稳得很,莫不是有演的成分在。
这范闲到底什么身份,又或者是给了陛下什么好处,欺君之罪,也能就此揭过,而且就连责罚,貌似也是没有实打实执行。
下一章要写赐婚了,有点于心不忍呜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8章 第 18 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