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不上钩明日上朝想必就能够揭晓,那我们就等着看这出戏,他们要怎么往下演了。”
今日阳光正正好,透过窗棂落在李承泽的花房内,更显的那些花草生机勃勃的。
我拿着一把铜剪,蹲在花草间慢条斯理修剪着枯败的叶子。
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我都不用回头,便知道是李承泽下朝回来了,“回来啦。”
“嗯。”李承泽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尾音上扬,似乎是心情不错。
我抬头望过去,逆着光,只能看见李承泽清瘦高挑的身形轮廓朦朦胧胧的,“今日上朝我爹爹可又睡着了。”
“睡着呢,还打呼了。”
我站起身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今日可有被为难。”
“抱月楼折子没派上用场,陈萍萍拿了份贪官污吏的折子出来,明里暗里都在说与我有关,朝堂上无人敢接,除了都察院的赖名成。”
我皱了皱眉,“折子可是与言冰云暗自查探的那些消息有关,鉴查院只手遮天,既然已有了消息,为何还要把差事推出去。”
李承泽走进花房内,拎起水壶,懒洋洋给花草浇水,“秦老将军也这么说了,他们是想要玩一招借刀杀人啊。”
“言冰云调查到了多少。”
“一部分吧,把与我往来的官吏列出来不少,只是我没想到,太子门下今日居然会在殿上帮着咬我,这我确实没想到。”
我将手中的铜剪放在桌上,思索片刻,“也许不是太子授意的,他不会蠢到这种地步,那会是谁呢......”
顿了顿,我悟了过来,能统领六部之人,除了他,还能有谁,“林相......”
“我倒忘了他,毕竟范闲可是他未来女婿。”
“既然已经查出一部分与你有往来之人了,你准备如何做。”
“查出来就查出来吧,这些人都不重要,下朝后我在街上与范闲见了一面,我还是欣赏他,又退了一步给他机会,可惜他还是不要,没办法,我只好告诉他,我叫范无救去接他弟弟归京了。”
突然,一阵巨大的雷声响起,乌云遮蔽了整片天空,下一秒,倾盆大雨落下,霎时间整个京都城都变得阴沉沉的。
谢必安冒雨前来禀报,说是抱月楼死了个歌妓,还说抱月楼管事袁梦凭空消失了,并且留下一封信说抱月楼的东家是范思辙。
我的脸色微变,“这一切,发生的也未免太巧了吧,范闲那边刚上了折子弹劾你手下的人贪污受贿,这下又爆出抱月楼之事,如此难免又要认为是你授意的了。”
这阵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李承泽走到屋外看了看天,冷冷道:“最烦下雨天。”
“对了,那死了的歌妓叫什么名字。”说着,李承泽将右手置于左手前于身前相交,我看出来,那是为亡故之人悼念的手势。
谢必安摇摇头,“这我还真不知道,要不我去查查。”
“算了,谁会记得呢。”李承泽语气淡淡的,放下手,“你说,这下一场雨,会死多少蚂蚁呢。”
我静静看着李承泽,明明心生怜悯,可偏偏说出的话又是视人命如蝼蚁,我总觉得在他自己心里,他那条命也如草芥,这场雨再大些再久些,他又何尝不是那些被淹死的蚂蚁中的其中一只呢。
“袁梦背后到底是谁。”我皱了皱眉。
“查不出,但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太子。”
“倘若真是李承乾的话,那他这步棋可下的真够精彩的。”
“太子一向聪明,不过是藏拙罢了,但我也只是猜想,袁梦到底是谁安插在抱月楼的,真是个迷,我也曾问过弘成,可他们二人已经许久没有往来了。”
“范无救什么时候回来。”我突然想起北齐圣女海棠朵朵与范闲的传闻,而海棠朵朵虽是圣女,可行事无章法,如果谣言为真,海棠朵朵很有可能会出手帮范思辙,如此可就不是范无救能招架得住的了。
“说起他,倒是许久没有消息传回来了,必安,派几个人沿范无救北上的路过去瞧瞧,别让他中了埋伏。”李承泽抬了抬手。
“是。”
“小心北齐圣女海棠朵朵,保命要紧,范思辙带不回来就算了。”我略微担忧的提醒道。
“好。”谢必安领命而行。
雨后的空气中夹杂着些泥土的气息,雨虽下的大,但下的时间短,导致气候有些闷闷的。
“今日在殿上,几乎人人都在帮范闲,我有时候挺羡慕他的,有一位好父亲,还有一个为他撑腰的陈院长,如今又多了一个未来岳丈也在帮他,甚至连陛下都对他恩宠有加,到头来显得我像个孤立无援的笑话,人人都要对付我,找准机会就先要踩我一脚。”李承泽定定瞧着水面,看不出眼底的情绪。
我上前一步轻轻握住他的手,柔声道:“李承泽,你还有我。”
李承泽侧头看向我,眼眶微微泛红,就这样看了好一会儿,李承泽侧过身上前一步,将头埋在了我的脖颈间,声音有些闷闷的,“我只有你了。”
“抱月楼的事,民间已经传开了,此时猜疑范家的人确实不少,只是这范闲有诗仙之名,也有不少人猜测此事另有隐情。”
谢必安落后一步跟在李承泽身后说着如今的情况。
我站在池边看着我给李承泽送来的几只鸭子,担心它们会不会把李承泽池子里的锦鲤都给吃了。
李承泽慢悠悠走向屋内,“会写诗可真好。”
“听人说行凶之人是三个蒙面男子,我们要不帮着抓了,也能早日还殿下一个清白。”
“不急,既然是给我做的局,必不会就这么简单洗脱嫌疑。”李承泽走到椅子前坐下,将脚往桌上一搭,好一派恣意潇洒。
“范家这会儿全家告病,不见客,不上朝,这事总不能一直拖下去。”
“是想拖到抓到凶手吗。”李承泽漫不经心道:“可染病了,得治。”
“治病?”
“请太医院最好的太医,走趟范府,给瞧瞧。”
“会不会不见?”谢必安问道。
“染病了就不见医,听着有点不太合情理。”
“若是查了无病,那便是欺君,我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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