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李承泽撑起身子想要起来,又被我揪着衣领拉了回来,我嘿嘿一笑,“生分了啊,李承泽。”

“别闹,秦月。”李承泽耳根有些发烫。

“好,我不闹,那我们睡觉吧。”我松开揪着李承泽衣领的手,自然而然的搭在了李承泽肩上。

李承泽眼神晦暗不明,耳朵红的滴血,还是依然强装镇定,“要是传出去可是坏了你的清白,你还要嫁人的。”

“那你娶我不就好了。”我笑吟吟的,脸上因喝醉染上一抹坨红。

李承泽听到这话愣住了,“你认真的?”

可是回应他的只有沉默,我又再次醉了过去,哼唧着往李承泽怀里钻。

第二日我醒来之时已过了用早膳的时间,但这桌上还给我留着我爱的南瓜羹和松糕,我摸了摸还是温的。

端着南瓜羹,又拿了块松糕,一边吃着一边走到院内,小厮看见我恭敬的行了礼,我叫住他,“你们殿下人呢。”

“回小姐的话,殿下一早便急匆匆出府了,奴才也不知殿下去了哪儿。”

我又咬了口松糕,点点头,“我知道了。”

吃完桌上的东西,我找来纸笔给李承泽留言,收拾好一切后坐上早已备好的马车回了秦府。

刚踏进堂内,就看到哥哥秦恒站在前堂正中央,表情算不上好。

我讪笑着,踌躇着不敢上前,隔着段距离唤了声“哥。”

“白日里去参加诗会,到头来彻夜未归,秦月我看你胆子越来越肥了。”秦恒从背后抽出一根戒尺,在手中掂了掂。

“诶,哥,别,我就是和朋友叙旧。”我一看秦恒这是要动真格了,脚步悄悄一挪就想跑。

这时一小厮慌里慌张的跑来,嘴里还喊着,“少爷,少爷,宫里来的马车已停在了门口,说是要接小姐入宫见驾。”

秦恒听到这话,脸更黑了,举起手中的戒尺指向我,指了半天也没说出句话。

“同他们讲稍等片刻,我梳洗一番便立即出发。”

撂下这话,我赶忙跑回我的小院,换了件烟绿色罗裙,又叫青溪为我重新挽了发髻,这才前往。

到了门口,秦恒等在那儿,看见我来,手一背抬脚准备上马车。

驾马之人我认得,是宫里的侯公公,侯公公见状面露为难之色,忙出声道:“诶诶,秦少爷,陛下有口谕,只见秦二小姐一人。”

闻言,秦恒停住步子,看向我的目光里带着微不可察的担忧。

我上前,轻声同他道:“没事的哥,别担心,陛下不会为难我的。”

进了宫,侯公公在前边给我带路,看着四周熟悉又陌生的高墙宫宇,心里没由来的生出一种不安。

“侯公公,陛下可有说见我为了何事。”我拉近了些和侯公公之间的距离,悄声询问。

“这…奴才不知,陛下只吩咐奴才接您进宫面圣。”侯公公摇了摇头。

到了庆帝宫殿门口,侯公公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陛下说,您来了直接进去就好,不必通传。”

我同侯公公略施一礼,迈着步子朝殿内走去。

两年未见,庆帝还是那慵懒模样,发丝凌乱,衣服也松垮垮穿着,手里拿着张纸,靠在榻上看着。

我走到距他二十步远左右的位置,跪下行礼,“臣女参见陛下。”

“嗯。”庆帝一副刚发现我进来的样子,冲我招招手,“江南风水果然养人,秦业那匹夫命好生了你这么个水灵丫头。”

“你过来朕好好瞧瞧。”

“是。”我垂着眸子起身,走到庆帝身前。

庆帝将手中那薄薄的纸张往桌上一放,看向我,“你可认识范闲。”

听到他这么问我微微抬了下眼,“在世子诗会上见过。”

“朕觉得。”庆帝抬手点了点我,“你和他极像。”

我不知他是在夸我还是在说我的行为需要端正,毕竟范闲自到京都的这些时日的所作所为可有不少争议,但昨日诗会上那首绝句却又让人重新审视他的才气。

“臣女不太了解范公子。”我揣摩着庆帝的话。

“那便多了解。”庆帝胳膊一撑,坐直了些,又道:“多交流。”

我放在身前的手不自觉握紧了,“范公子与婉儿郡主已有婚约,臣女与范公子若是走的太近,怕是不合规矩。”

听到我如此说,庆帝突然低声笑起来,“规矩还不是朕定的,还有那婚约,不也是朕一句话么。”

说完,庆帝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去了趟江南,将以往那性子磨没了。”

“以往年纪小不懂事。”

“哈哈。”庆帝抬手拍了拍我肩膀,“朕膝下无女,你和婉儿朕一直视如己出,朕封婉儿为郡主却未封你,你可对朕有怨气。”

一听这话,我心中一惊,赶忙跪下,“臣女不敢,臣女不敢与郡主相提并论。”

“诶,起来。”庆帝抬着我的胳膊把我扶起来,“那朕问你。”

我恭敬的等着庆帝说下面的话。

庆帝背着手从我面前走到了弓箭架前拿起了弓,拉着弓弦对准了殿内那玄铁盔甲,“你觉得太子如何。”

“臣女不敢妄议储君。”我将头埋的更低。

“朕准你说。”庆帝松开了弓弦,紧绷的箭破空而出,正中那盔甲的心脏位置。

我咽了咽口水,“太子殿下才思敏捷,仁德兼备,是为贤德之人,臣女敬仰太子殿下。”

“哦?”庆帝放下弓箭,又背着手走回到我面前,脸上挂着笑,“你与太子都到了适婚年纪,莫不如朕给你二人赐婚,让你入主东宫,做太子妃。”

我睫毛微颤,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

“哈哈哈哈,瞧瞧,吓的不敢说话了。”庆帝将衣摆一撩,又重新坐回榻上。

“秦月。”

庆帝忽然连名带姓的叫我,我福了福身,“臣女在。”

“昨夜郭保坤被范闲打了,现下二人正对峙公堂,你,去瞧瞧范闲,瞧瞧是不是真是他打了郭保坤。”

“是,臣女告退。”我低着头退出殿内,心情算不上好。

殿内,庆帝召来侯公公,吩咐道:“去,将今日朕与那丫头所谈之事透露些出去。”

“是,陛下。”

去京都府的路上我想着与庆帝的对话,他虽只字不提李承泽,可句句都在告诉我,李承泽只能孤身一人。

先是要我与范闲为伍,而后又想赐婚我和太子。

秦家手中掌着兵力,他怕有朝一日我与李承泽成婚威胁到太子的位置。

呵,都是亲生儿子,却生怕李承泽威胁到了太子之位,那又何苦一步步将李承泽往众臣面前推呢,李承泽自小便只想做个闲散王爷,他没那么高的心气儿,他不想争,倘若他生在寻常世家,他定能过的恣意洒脱。

可他偏偏生在帝王之家,不争,也有人逼着你去争。

李承泽,多么光风霁月般的人儿啊,名为承泽却未承过半点恩泽,真是可笑至极。

我仍记得李承泽那年我向往常一般进宫找他,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人影,后来在殿外房顶上瞧见了他。

我上去找他,看见他眼眶红红的定是受了委屈,我便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不同我讲,也不理我,见他如此,我好生心疼,想着要如何安慰一下他。

我轻轻将他揽入怀中,学着娘亲安慰我那般拍着他的背,“承泽乖,有我在,告诉我是谁欺负了我们家承泽,我替你去揍他一顿。”

我怀中的李承泽突然轻笑一声,抬起手拽住了我的衣袖,我知道他这是愿意开口说话了,便继续追问发生了什么。

李承泽声音有些闷闷的,“我方才去找母妃,与她说今日太子将我推入水中险些溺死,她却同我讲这都是我的错,一切都因我而起,问我为何不避着些。”

小时候不懂,现在明白了,淑贵妃在李承泽与她母族间选了后者,将自己从皇子纷争之中摘了出去,将来若是李承泽败了,也不至于牵连她的母族。

而我气不过,将太子给打了。

本以为陛下会制我的罪,可他却笑着说,小孩子间打打闹闹,有活力,甚好。

陛下虽是饶了我,可我回府后却免不了责罚,一向溺爱我的爹爹那次用戒尺将我的手都打肿了。

我懂,爹是要我惜命,皮肉之苦虽是很疼,不过我被打之后手痛的没办法拿筷子,李承泽还喂我吃饭,我很开心。

想到这,当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我不自觉勾起了唇。

“秦小姐,京都府到了。”车夫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下了马车,步入公堂。

“秦家秦月,奉旨听审。”我朗声说道。

只见那公堂之上呈现一幅极为奇特的画面,京都府尹梅执礼坐在主位之上,在他的左手边坐着二皇子李承泽,而右手边又坐着太子李承乾。

堂下范闲皱眉站着,靖王世子李弘成也在,贺宗纬站在一竹榻旁,榻上躺着的人被纱布裹得依稀能看不出是谁,不过猜也能想到,应当是被打的郭保坤,一容貌美艳女子跪在中间,正受着拶刑,身子因疼痛无法控制的颤抖着。

看着这场景我着实有些于心不忍,出声道:“梅大人何苦对一弱女子用如此重刑。”

梅执礼颤颤巍巍站起来欲要行礼,我抬手制止了他,“太子殿下和二殿下在,不必向我行礼。”

说完,我微微福身,“参见太子殿下。”

我,向来不跪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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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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