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won:把今天这个项目的第二季剧本发给我可以吗?
过了一会儿。
项目助理:《庆余年2》第七稿.pdf
何嘉文回到了家,往沙发上一靠,拿起平板点开了这个pdf。快速的点着翻页,直到萧宁这个名字在这个剧本里出现。
“日,外,庆国京城外齐国使团扎营地。
萧宁看见范闲:活了?
范闲点头:活了。
萧宁:再世为人,好好感受。”
她又翻了两页。
闹半天萧宁也是穿越的啊,白切黑人设的智商还挺高。
“夜,外,东门大街。
两人从城门口下了车,萧宁终于呼吸了口新鲜空气。头顶上空突然出现了油纸伞。
范闲:一起走一段?
萧宁不说话,就当默认。
范闲:你别误会,我不是怀疑你。而且你和我说的话,我觉得都对,都喜欢。
范闲:今天出了监查院之后。陈院长同我说,监查院中的人,话可以听一半信一半,但如果是你的话,可以信得多一点儿。就算是,把对他缺失的那部分信任,放到你身上。”
何嘉文默然半晌,继续往后翻。
“日,外,西华门,大雨。
萧宁用最快的速度跑进这道城门,范闲举着伞的动作向前倾,不知道刚刚是在为谁遮雨。现在只有他一个失神站在原地。
萧宁走过去叫他的名字:范闲。范闲?
范闲僵硬地扭回头,红着眼朝她勉强露出了一个比死还难看的苦笑。他想说些什么,他比任何时候都想对眼前这个女孩说些什么,可这些念头都被打断了。
萧宁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对他说:跟我回去吧。
萧宁:所有人都习惯了。”
“李承儒将药粉洒在范闲身后的伤口上,范闲咬着枕头,一声不吭。
李承儒替他上药:你倒还是条汉子。
李承儒:我可告诉你,刚刚打你廷杖的是我的人。就是因为我看得出你是为了宁宁,才让他们只用了八成力。不然你现在命早没了。你知道你今天做的事有多糊涂吗?
李承儒只是望着他,长长一叹:你俩不可能在一起。
范闲:照你这么说,我一点希望也没有。
范闲强撑着自己直起身子,心情却意外的好。
范闲:说实话,我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觉得,问心无愧。”
何嘉文看到这儿,似是而非的记忆突然掠过脑海。
她大四的时候,她的哥哥萧延回国接手了一个电竞俱乐部。后来萧延撞见自己和张庆两个人在外头约会,她才知道萧延在澳洲念完书回来了。
萧延很喜欢张庆,两个人经常好得跟一个人一样,直到萧延回澳洲接手其他的工作,她仍旧觉得萧延也不像装的。可说起来,他回澳洲的第二天,自己和张庆两个人就分手了。
一道细小的引线在何嘉文的耳边点燃,直到引爆起接二连三的火花。
她继续将剧本往后翻。
“为什么要装傻?”
“那天在雨里,我失魂落魄,你能不能告诉我,在那个时候,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范闲,我们不活在所有情爱都圆满的戏文里。 ”
“哪有那么多险可以冒?为了一个念想结果失去的越来越多的事情到现在你经历的还少吗?!”
“没有别的路可走。我也不想为你冒险。”
“所以萧宁,你是谁,你选择成了什么样的人。在这个世上,谁爱你,谁重你,你没有我明白。”
……
“那说好了。以后我们两个,是世界上永远不会伤害对方的人。”
直到ipad屏幕自动熄灭,何嘉文依旧在发愣。她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找到那个万年没有点进去过的聊天窗口。
她输了一行字,又删掉了。
04
第二天,张庆收到了执行制片发给自己的消息。过了一会,单独把张庆拉进去的编剧群沸腾了。
“金主发话了,说北齐二公主戏份太多了,又不是主要人物,把范闲取消赐婚之后和大皇子的对话,还有春闱赐宴之后和北齐二公主的戏都删了。”
“那感情好,不然以后播出去那多人嗑范闲和二公主,又得骂编剧给男主开后宫。”
“主要郡主表妹这个女主定的太早了,后面女性角色都得删。按原著和读者偏好的真正女主,一直是二公主,还挺可惜的。”
“确实可惜,本来范闲和萧宁这对双强又互补,立场还不一样,多有drama啊。”
……
张庆退出群聊,有些头疼地翻了翻朋友圈。
Gawon:回本科学校了!
附和本科时期小姐妹的九宫格照片。
他从何嘉文的头像点进聊天框。
你现在在哪?
过了一会儿。
gawon:干嘛?
我有事跟你说。
gawon:我在逛学校新修的图书馆。
何嘉文放下手机没三十分钟,张庆就精准的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小河看见眼前状况,就借口先回家了。
何嘉文手里刚拿了本最新的《经济学人》,打量了一眼张庆,“这又是哪出啊?”
“你怎么不干脆把整个人都删了?”
“为什么?我专门挑有二公主的戏份看了看,写得还挺好的。”何嘉文说:“但后来范闲不是要和林表妹结婚吗?那这个二公主到后面不得让人骂死。我看在跟她曾经用一个名字的份上,觉得角色和演员还是不要受这罪了。”
“这只是一本小说,你就非把怨气带到里边吗?”
何嘉文身形一顿,抬眼看向张庆的时候,目光冷咧,“带了又怎么样?”
她说着站了起来,缓缓说道:“一个大男主,让你写的可怜巴巴的,就为了像个完美受害者,说出去没有私心谁信?”
张庆又好气又好笑。无论过去多久,她还是被人拿走一颗糖,就要计较全世界。
“你有什么气,对我撒就行了。不要找借口。”
何嘉文有些话下意识的就要脱口而出,只是时间让她习惯了自己的想法没必要表现的那么浓烈,她看了看张庆的脸色,知道他还是拿自己当个小孩子,只是侧过头不屑笑笑。
“你想多了。我是甲方的甲方,想改就改了,所有人都没意见,你又何必非要和我较这个劲呢?”
她冒着寒气把话说完,把杂志放进在地上的黄色hermes 25,趁着闭馆前离开。
她刚走出大门,被张庆拖着她朝记忆中操场的方向走去。
夜幕低垂,许多校园恋爱的小情侣在跑道上散步,两个误入无菌乐园面目可憎的成年人站在草坪上。
杂乱无章的画面混乱的出现在她眼前,直到一段平平无奇的记忆涌入脑海。
也是一个傍晚,何嘉文坐在操场环形阶梯的座位上一心二用的检查着经济学论文附片上的报表,一边问:“你在写什么?”
“写小说。”
“什么小说?”
张庆顿了顿,“ 大概是一个现代人,怎么在古代的封建社会结构中心存活。”
何嘉文眼睛还是盯着电脑屏幕,“就一个现代人么?好像有点孤独。”
“当然不止一个。”张庆看了一眼旁边眼睫低垂专注的女友,“另一个是对照组,拿着封建社会的规则对抗规则。”
“后来两个人怎么样了?”
“就,一直在一起生活。”
“挺好的,听着像《海上钢琴师》,但比1900的结局好很多。”
张庆甚至还记得当年两个人坐在哪个位置。
“当时我和你说,我在写的小说女主角也是一个现代人。后来为什么变成了那个出场最早的女角色?因为那个能给我灵感的人,我再也见不到了。我曾经想,如果时间再充裕一点,或许我能写到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但是,”
张庆此时看向目光恢复平和的何嘉文,“但是我还是只有二十万字的机会,所以两个异乡人,也只好就同行相伴了一段的路。”
“从同时开始喜欢上对方的那一刻,他们的故事也就结束了。”
何嘉文默然许久。想起他惯会把平平无奇的事物都能上价值上出花来。“一本小说,又被你说得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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