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斯送来让莱娅前往黑色教团报道的信件,是在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之后第七年。库洛斯寄来的信一年比一年少,内容也一年比一年敷衍。莱娅基本不用打开都知道里面写了什么,不过比起库洛斯的话,莱娅更热衷于信件最下端另一个人的留言。可因为库洛斯的位置总是飘忽不定,莱娅没办法回信也只能放弃和留言者交流。纠结再三莱娅想通这种事不用着急,毕竟只要继续走下去就总有机会见到。
“小莱娅,一定要多注意安全。”
“遇到危险不说要躲着走,总之尽量别让自己受太多伤。”
“嗯,我知道,姐姐你放心吧。”
拉着安妮塔的手做不知第几次告别,最后在探索员提醒下才松开紧握的双手。莱娅踏上马车趴在窗边,在马车开始行驶时挥动手臂。等彻底看不见安妮塔后才坐直身体,和对面的人进行正式交谈。经过谈话莱娅得知探索员名叫托马,这名字好像在那里听过,但想不起来便暂时作伴以后考虑。
去往教团的路途多少有些崎岖,当踏入欧洲地界莱娅发现,恶魔突然和小强一样随时随地冒出来。莱娅讨厌恶魔、但同时也可怜它们,因为她也知道恶魔是如何被制造出来的。安妮塔母亲牺牲那几日安妮塔为了不被千年伯爵发现,都是偷偷抱着她在房间里低声抽泣。她们清楚如果借千年伯爵之手唤回亲人会发生什么,所以她们只能压抑住心中那份悲伤。
然而这个世界上被蒙在鼓里的普通人太多,千年伯爵不会错过任何一缕悲伤气息。如果感到悲伤,千年伯爵就会出现。似乎在自己的记忆中有人说过这种话,尽管已经记不起来是来自前一世还是这一世。可事实上连莱娅自己都无法保证,自己绝对不会悲伤、绝对不会想再见到亲人。喜怒哀乐构造出人类情感的全部,如果连这些都感受不到又如何称之为“人”呢。
“莱娅大人。”
走在前面探路的托马停下脚步,他微低下身做出噤声姿势。莱娅明白地点点头侧身躲到墙角后面,接着小心翼翼探出头向着托马所指方向看去。这里是距离英国还有一段距离的德国海港,为了抵达英国他们还得再坐船才行。虽说有托马帮忙打理莱娅不用担心,但如果遇上突发情况那自然!不好说。
莱娅看见前方有几个面容呆滞站在背阴处的人,那些人安安静静守在即将来船的港口附近。对方手上没有带任何装备,观察衣着看起来也不像水手。这些人来做什么莱娅不清楚,只是既然托马都怀疑那大概就是有问题。莱娅没有能力可以分辨恶魔伪装,并且她也懒得去辨别。尽管她没有主角那只分辨恶魔的眼睛,但她却有只可以分辨恶魔的召唤兽。
“这样发动Innocence没问题吗?”
“放心吧,鲁比对恶魔很敏锐。”
莱娅轻手轻脚发动魔导书,被召唤出来的鲁比摇摇尾巴,两颗像绿葡萄一样圆润透彻的眼珠紧盯小群体。很快它突地竖起尾巴,前爪微微下伏姿态像准备狩猎一般。确认恶魔的存在后鲁比基本就会变成这样,莱娅抓抓头小声嘱咐托马躲到安全地带。确认托马顺利躲藏好才走出墙角。
手上闪着金色光芒的魔导书立刻吸引住对面注意,莱娅抬手勾勾手指鲁比便率先扑上去。被鲁比撕咬或是被攻击的人身体开始膨胀,不出一会那群人就全显露出真身。借助周围密集的建筑群,莱娅躲进墙后亦或利用拐角来躲避炮弹。
接着抓住空隙放出深红色光弹予以回击,被毒菌缠住的恶魔暂时无法动弹,莱娅便又撒了把瘴气将恶魔都困在其中。当毒菌和瘴气两个条件同时存在,就轮到另外一个技能登场。随着莱娅高举手猛地握紧拳头,毒菌在顷刻爆炸与瘴气混合成混沌的气团。
漆黑气团将恶魔们腐蚀殆尽,莱娅俯身将随身携带的小蛋糕递给小家伙吃。对付LV1恶魔基本不用耗费太多精力,放着他们在毒气团中消亡就足够。这次单纯是数量过多,加之她赶时间去黑色教团报道,没有太多时间留给和它们周璇。
托马远远望着那团诡异气团,在心里感叹果然Innocence真是什么样的都有。鲁比没有再对周围事物做出反应,莱娅明白这附近已经没有恶魔。目前而言解决完那批恶魔后,周围便处于安全状态。不过驱魔师的职责是消灭恶魔,自然会希望能够尽快解决更多的恶魔。
“莱娅大人的Innocence很厉害呢。”
“嘿嘿、谢谢你的夸奖。”
将恶魔吞噬的那团黑气看着十分渗人,万幸这些毒气不会对人造成伤害。莱娅害羞收下这份夸奖,又摆摆手表示这点不算什么。毕竟这点束缚也只对LV1起效。如果换做LV2或者更强大的敌人,恐怕这场战斗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Innocence目前可使用的技能终究还是太有限,但确实比起其他的Innocence来说可塑性很强。就像一开始深红色的光球还是银白光弹时,也只附赠了毒菌这个技能。这之后innocence会如何成长让莱娅十分期待,而要使Innocence成长她要做的也还有很多。
不断积累实战经验,不断增加自己和Innocence之间的契合度。或许迟早有一天,她能掌握强大力量足以保护所有人。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自己究竟能做到什么。等未来得到那份力量后,大抵就会有人给自己答案吧。那个在最开始时向自己诉说的声音,终有一天会再次出现吧。
跟随托马踏上驶向英国海港的班船,莱娅站在甲板上静静望着越发接近的海岸。踏上那片土地时属于她的旅途将走上正轨,故事会如何发展她既期待又不安。莱娅记得库洛斯寄来的信中有提到关于亚连的事,按时间来算距离剧情开始还要一年左右。
之所以让她提前出发进入教团,一部分是为提前适应教团生活。但更深层原因用库洛斯的话来说,就是到时候好作为前辈照顾亚连。莱娅觉得库洛斯尽管平时对亚连不理不睬,某些不起眼的事情上他又做得比任何人好。库洛斯对亚连的照顾甚至好过对她这个养女,莱娅至今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库洛斯会认自己做养女。
反正到现在库洛斯从未做过符合身份的事,所以莱娅基本快忘了这层关系。莱娅认为他不如让自己当弟子,这样说出去都比养女感觉容易接受点。
来到黑色教团看着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头回真实体会到亚连当时爬上去有多困难。不过幸运的她现在有一个引路人,托马带莱娅绕进小道顺利来到进入教团的水路。乘坐小船穿过昏暗的水下通道,随着船靠近岸边她看到有个身影站在岸上,想来应该是来接自己的人了。
“是、莱娅小姐对吧,欢迎来到黑色教团。”
“你好,我是莱娅。”
来接应她的人大致上符合预想,来人正是主角团里的女生——李娜丽。她作为除元帅以外目前所知,教团总部内唯二女生,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好奇怪。再说莱娅本身挺喜欢李娜莉,既然有机会增进感情何乐而不为呢。莱娅借助李娜丽的手跳下船,摆正姿态扬起微笑感谢她特地来迎接自己。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好的、谢谢你送我到这,托马。”
告别把自己顺利送达这里的托马,李娜丽带着莱娅顺阶梯上楼接受门卫检查,通过检查告别奇怪的石像门卫正式进入教团。一路与人擦肩而过不忘打招呼,没多久她见到了现任教团总部的室长考姆伊·李。初见时考姆伊室长极具上级领导那种严肃劲,只不过给继续相处他表现得越加和蔼。或许对于考姆伊而言,莱娅和他妹妹年龄相近所以态度才放得温和。
“欢迎你的到来,莱娅小姐。”
“您好,初次见面,考姆伊室长。”
把安妮塔交给自己的礼仪充分发挥,莱娅摆出恰到好处的笑容和平稳优雅的话音。三人进行简单交谈后,考姆伊让李娜丽先去帮莱娅把行李放置行李,他则得带莱娅去地下找黑布拉斯卡检测Innocence情况。每个初来乍到的驱魔师,一旦加入教团都少不了此环节。
莱娅边回忆剧情短暂告别李娜丽,表面乖顺地跟着考姆伊走上升降台。下降途中考姆伊主动和她聊起天来,然而话题与库洛斯相关这点,莱娅表示自己有些难评。
“莱娅小姐是库洛斯元帅的养女…?”
“室长叫我莱娅就好。”
莱娅微笑着简单修正考姆伊对自己的称呼,接着微微皱了下眉回答他。
“确切来说只是名义上的收养关系,库洛斯元帅他、很少会管我。”
在提到库洛斯时莱娅莫名停顿,确实这么多年库洛斯基本没怎么看望过她。显然在库洛斯的事情上,莱娅对他并没有多少深刻感情。考姆伊也清楚那位元帅性子散漫自由,相当理解莱娅为什么会这么说。好在他本身也不爱抓着问题刨根问底,于是话题随即转到了Innocence。
“我记得莱娅你的是装备型Innocence吧。”
“是的。”
莱娅点点头回应,从腰间把挂着的魔导书递给他。看考姆伊前后翻转打量还想把书翻开来,莱娅出声提醒未使用状态下打不开。获得莱娅及时提醒,考姆伊有些可惜也只有放弃去看里面内容。在这时正好升降台降落至底部,走下升降台莱娅看着眼前巨大的透明生物有些震惊。
虽然不是没有预想过,可当亲眼看到还是不由感叹声“好大”。考姆伊见莱娅呆愣原地误会她是被吓到,便安慰说黑布拉斯卡很温柔不会伤害她。莱娅听考姆伊的话走上前,黑布拉斯卡俯身轻声与她打招呼。等莱娅平复好心情,她露出笑容点点头示意黑布拉斯卡继续。
征求到许可黑布拉斯卡伸出两条触手,一条探向她腰间的Innocence,一条轻柔地贴在莱娅额头。柔和的光芒之后,黑布拉斯卡收回触手。莱娅知道接下来就是公布同调率时间,不过好像装备型的同调率一向要比寄生型低些来着。正当莱娅这么思索时,黑布拉斯卡开始缓缓道出所探知到的一切。
“同调率达到65%。”
莱娅的innocence是严格来说其实不完全是innocence,只是有着和innocence相同力量的容器。鲁比拥有自我意识偶尔会有交流,但平时不发动innocence的话露比不会出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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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Chapter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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