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小杰上两百层被打了。
希尔去看望了。
奇犽和他们的老师出门了。
小杰很高兴，喊希尔，没有加哥哥。
希尔揉小杰的脑袋，苦笑：“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么狼狈的样子？”
小杰：“抱歉。”
“这么什么值得道歉的，这是你关于自己的选择，只是结果不够好，而且我们也没约定你不能去战斗。”
“不，其实和云古先生说好了不去战斗的……”
希尔收回了准备治疗的手。
“那你确实应该长个教训。”
“对不起。”
希尔顿了顿，拿出一本笔记本还有字典。
“迟到的生日礼物。”
“什么？”
“是我修习念的笔记和心得，教我的也有心源流的师傅，所以你应该用得上。”
小杰很高兴。
希尔很高兴他能高兴。
“小杰——”他思索怎么说，“我讨厌奇犽，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只是单纯讨厌他，我不会伤害他，也不会怎么他。小杰，这样会让你为难吗？”
男孩儿不明白。
“为什么？人讨厌什么都有理由的，希尔为什么讨厌奇犽？”
“唔，现在的小杰很难理解吧，奇犽是爸爸的孩子，我是妈妈的孩子。”
“不能理解，不能努力去喜欢奇犽吗？”
“试过了，一直在努力，一直做不到，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希尔说着大人的事情，露出悲伤的目光，小杰隐隐约约明白自己的某种期待和行为是伤害了对方的。
小杰不知所措。
小小的野兽却为伤害了对方而欣喜。
“小杰还想找金吗？”
“嗯！希尔知道他在哪里吗？”
“知道哦，但是就和我们以前说好的一样，要获得美特小姐的同意我才会告诉你。而且，金对于你来讲并不是什么好父亲，他是个失职邋遢的男人，小杰……”
“享受过程，对吧？这段旅程上我认识了很多朋友，受到很多恩情，希尔，我会好好享受这段冒险的！”
他握着拳头，很是向往。
希尔释然。
“不愧是小杰。”
他没说不愧是金的儿子。
希尔和他谈起西索，小杰说要打西索一拳，希尔教他一些战斗技巧，绝口不提自己把西索摁着打。
希尔走的时候跟小杰说奇犽的生日快到了。
“往年都是几个兄弟陪他过的，今年应该也一样。”
希尔看小杰。
“作为我的未婚夫，你能代表我参与吗？”
“可以吗？”
“不如说这是我在不伤害奇犽感情的前提下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我的礼物伊尔迷会帮我送到的，你的礼物我给的建议是手工巧克力，工作有点繁杂，一只手很不方便，但我会帮你。”
小杰咧开嘴。
“嗯！”
希尔离开了。
对于奇犽的生日，往年都是妈妈和伊尔迷安排的，今年是希尔，先斩后奏通知几个弟弟把时间空出来，爸爸妈妈的联系方式躺在黑名单里。
“……”基裘来来回回走，“真是的！希尔真是的！为奇犽过生日为什么不跟妈妈联系！”
伊尔迷：“哥哥不想看到爸爸妈妈吧？”
糜稽：“……”
糜稽捂住科特的耳朵。
糜稽：“别说爸爸妈妈，大哥连出席都是让那个小男孩儿做代表，分明是不想见我们家所有人！”
“怎么可以！妈妈我！妈妈我可是最爱希尔了！”
糜稽：“妈妈，哥哥希望你最爱自己，这么说他肯定又生气。”
基裘赶紧捂嘴。
科特开口：“要带亚路哥哥吗？”
伊尔迷撑下巴：“不知道。”
齐刷刷看糜稽。
唯一跟长子直接联系的三子：“……我问问哥哥。”
颠颠跑出去，跑回来说不行，但是要给亚路嘉直播，他想要什么的不过分的东西都带回来给那孩子，切蛋糕的时候要特意切他那一块。
“哥哥说花销算他的。”
“他哪里来的钱？不会是……”基裘想到了什么，捂着脸尖叫。
糜稽说不是。
“哥哥卖掉了很多画。”糜稽说，很是艰难，对着冒杀气的妈妈和哥哥，“他不让我把名单给你们。”
伊尔迷面无表情。
“都是爸爸的错。”
伊尔迷说。
“都是爸爸把哥哥惹生气了。”
席巴·揍敌客：“……”
那我走？
你们几个最近是不是皮痒了？
糜稽再次捂住科特的耳朵。
这个家没了大哥迟早要散。
糜稽在心里吐槽。
还有啊，爹，大哥是故意孤立你的，你就没发现吗？再不做点啥大哥真的敢把你变成边缘人啊！
西索看见一家子揍敌客眼睛都亮了，小苹果数量加一啊，他玩着扑克呵呵笑。
奇犽左看右看。
“大哥呢？”
“最近工作多，挤出这一天不轻松，大哥把我们的工作全接走了。”伊尔迷面无表情、
“……撒谎。”
奇犽不信。
“不是撒谎，”西索站在门口，“昨天大半夜希尔被电话喊走的，走的可急了，都没收拾行李。”
揍敌客和富力士齐刷刷看他。
西索是不怕事情大的。
伊尔迷看看小杰，举起念针。
“希尔不是离家出走了吗？没要揍敌客家的钱，来找我借宿来着。”西索哀怨地抚摸自己的头发，“好可怜啊。”
奇犽目瞪口呆。
“大哥离家出走了？”
“希尔离家出走了？”
“嗯，啊，他让我保密来着，对不起，当没听说过吧。所以，奇犽，生日快乐，玩得开心。这是他给你们的行程单。”
扔过去一盒巧克力，西索扭头就走了。
奇犽后知后觉。
奇犽看伊尔迷。
“大哥说得对，”奇犽咬牙切齿，“你们果然在耍我。”
“有在反省了。”
糜稽拿出单子，第一条就是去游乐园，附赠几张游乐园的门票。
“……”
揍敌客们看富力士。
小杰讪笑。
“我也没去过。”
伊尔迷双手合起：“走吧。”
伊尔迷，糜稽，科特，小杰，加上奇犽才五个人，六张票，多了一个人，奇犽吐出一口气，相信大哥是因为工作才没来的了。
糜稽一进游乐园就开始吃零食，科特拽着糜稽的袖子，四下乱看，伊尔迷作为最年长的，摸着下巴，小杰看不下去问要不然我们先去最安全的旋转木马？
四个揍敌客看看粉粉嫩嫩的旋转木马，再度沉默了。
小杰干笑：“希尔就是想让我们都试试，总要试了才知道开不开心。”
言之有理。
四个揍敌客往过山车走。
整齐划一。
“……”小杰鼓起包子脸，“旋转木马！别想跑！我会和希尔打小报告的！”
奇犽哀嚎这么幼稚我不要被伊尔迷摁在上面，糜稽阴侧侧笑着拍照留念，科特接受良好，小杰笑嘻嘻的。
过山车，糜稽是表情最狰狞的那个，伊尔迷面无表情，科特微笑，小杰和奇犽举手高呼。
鬼屋，进鬼屋之前，小杰重复三遍要点——不准殴打工作人员。于是杀手家族从解剖学对鬼屋工作人员进行了全面讽刺，断头鬼哭着跑出去的。
旋转茶杯项目，揍敌客四兄弟站在小杰一边看他对管理人员赔罪，背景是废墟。
午饭是在游乐园的快餐厅解决的，糜稽点了很多吃的，快快乐乐吃着垃圾食品，奇犽骂他是猪，小杰说不能那么说。“糜稽只是易胖体质，只要不伤害健康他想怎么吃都是他的自由，”小杰笑着，“而且糜稽胃口这么好，和他一起吃饭就觉得吃什么都很好吃。”
“哈？什么歪理？”
“奇犽已经吃了三个汉堡了，平常最多两个的。”
吃着甜点的白发男孩儿表情凝固，看桌子上的食物，伊尔迷也有些惊讶，捂嘴说吃的是有点多了，不知不觉就。
糜稽盯着小杰。
“我认可你了。”三子说，“大哥也是这么夸我的。”
“谢谢！”
玩了其他项目就去吃烤肉，小杰一只手打着石膏不方便，抢不过四个揍敌客，气得不得了，伊尔迷给他包菜，问要不要别的。
小杰对他道歉，为猎人考试握断他的手骨道歉。
“没什么，已经长好了，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伤。”
小杰松了口气。
饭后去逛夜市，买了很多小东西，然后去看电影，是科特选的，一出喜剧，虽然伊尔迷不怎么感兴趣，全程都恹恹的，还是陪他们看完了。
过了零点，他们去了希尔的出租房，地方不大，甚至有点小，摆满了画和油墨，能休息的地方不大，几个小孩儿累坏了，打地铺就睡了。
伊尔迷没睡。
他看着几个小孩儿，摘下胸口的监视器放在一边，去看希尔的画。
笔触温柔。
是奇犽。
在母亲怀里的奇犽。
伊尔迷掏出糜稽的电话，给希尔打电话，没接。
伊尔迷忽然生出一种冲动。
他想见哥哥了。
希尔回来西索和华石斗郎正要比赛，西索勾着他的脖子给他票，希尔说我有急事，回来收拾东西就走。
“看一场比赛的时间都没有？”
“……”希尔叹息，说好。
“希尔真是好男人。”
西索把自己两条胳膊玩断了，希尔叹着气给他接回去。
“希尔的能力真温柔啊。”
“是是，我走了。”
希尔开门，差点撞到一位女士。希尔看对方，握着门把手，还是笑的。
西索笑着说：“没事，玛琪是来找我的。”
女士看西索的手臂，表情微微一动，说：“我似乎是多余了。”
希尔微笑，松手，道别，离开。
希尔被金拜托探索新遗迹了，是大山里，没什么信号，躺在树叶上，头顶就是星河。
“希尔。”
金在喊他。
希尔翻身下树。
“有新发现了。”
“来了。”
希尔和金并肩，往遗迹里走。
希尔看着金的背影。
“我比你高了。”希尔忽然说。
“嗯？”
“小杰还是多喝牛奶吧，补钙。”
金的额角一跳一跳的。
“故意的吧？”
“当然。”
金想踹他，也踹了，被希尔躲过了。
希尔说九月份要在友客鑫办画展，金说自己没空。
“我知道。”希尔说。
“我知道。”他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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