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肖戴】如梦一场

注意事项:时间线为肖戴两人退役以后。

戴妍琦夜里做了一场梦,梦中她似乎是回到了学生时代。然而她之所以知道是在梦中,是因为那里面出现了肖时钦。肖时钦早已退役多年,细算起来他俩已经很久不见,哪怕是现如今回想起对方的样貌,都会带着模模糊糊的痕迹。

梦中两人是同桌——戴妍琦因此可以更加确定这是场梦,毕竟自己和肖时钦之间差了五六岁,压根不可能出现在同一个教室里。不过这场梦又是如此真实,真实到好像她一伸手,就能够触碰到对方的轮廓。

肖时钦好似在教她做数学题,他握着黑色的中性笔洋洋洒洒地写满了一整张草稿纸,字迹一如往常那般平整干净。身后之人的声音听起来仍是那么随和,说不上好听、但绝对也算不得难听。

不管是字迹还是声音,肖时钦的一切就如同他这个人一般,乍看起来、乍听起来普普通通得仿佛可以融入到空气中,但时间一长又会让人发现根本无法抽离。

而她的反应则是依然调皮,明明已经听懂了,却还是翘着调皮的尾音,对身后之人进行生猛的调戏:“矮油,队长,你在讲什么啦?人家听不懂耶,靠近点,再讲一次嘛~”

只可惜戴妍琦没能听见对方的回应,场景便猛地铺开了下一场。那时应该是课间,她捏着一盒粉粉嫩嫩的马卡龙塞进嘴里,甜腻的滋味从口腔一路下滑到心底,几乎快要从身躯里流出来。

肖时钦在旁边看她吃得开心,似是想到了什么,笑着摇了摇头。戴妍琦看见他这个样子,开玩笑之心渐起,捏了一块已经咬过的马卡龙,状似无意地递过去:“队长,你要吃吗?”

对方还是笑了笑,没有立刻回话。她原以为肖时钦不会接受自己的好意,正准备抽回手,却看见他张开嘴咬了一小口,印记就在她刚刚咬过的旁边。

戴妍琦的心里原是一片波澜无痕的湖面,这一小口像是某个顽皮的小孩子忽然丢进来的石头,晃碎了一湾宁静、也晃碎了一场梦境。

她在午夜时分悠悠地醒来,回想起肖时钦也曾这样在草稿纸上满满写下自己的战术,也曾从外面给自己捎来一份过分甜腻的马卡龙。没想到时过境迁,之后两人竟然只能相会在梦里。

第二天,戴妍琦回到了初中学校。她说不清理由,可能单单只是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梦境,便想让自己再次体会一下学生时代的无忧无虑。

为了顺利地混进去,戴妍琦特意踢掉穿了许久的高跟鞋,从衣柜里翻出多年未出的T恤,再将长发梳成高高的马尾辫。只可惜还是被守在门口的保安大叔认出来了:“哟,小丫头是你呀,好久不见啊!”

她还是学生的时候,翻墙出去上网打游戏的调皮捣蛋事没少做,难免和保安大叔混了个脸熟。大叔今天看到老熟人了,很高兴:“你的样貌没变,个头也没变嘛!”

“……”这前一句还能让人心情愉悦,但后一句着实不像是夸奖的话。尽管如此,戴妍琦还是扬起了学生时代特有的阳光笑脸:“大叔,早上好!今天没事,我过来看看。”

彼时正是周末,学校里面稀稀落落地只有几个人,很适合她回忆过去。原以为这栋教学楼里应该只有自己一个人过来多愁善感,没想到她却在这里遇见了另一个老熟人。

肖时钦仍然是过去那副普普通通的样子,他今日应该是没有工作,只穿了简简单单的衬衫和牛仔裤。耳朵上架了十几年的黑框眼镜,只是静悄悄的一眼,便能将人带回到过去的时光里。

“队长!”也许是今天特殊的穿着,戴妍琦又恢复了以往的元气,“好久不见呀!”而对方的第一反应则是吃惊,随后又会心一笑:“你这打扮……让我想起了第一次见你时的场景。”

按理说这时他们应该好好谈谈加入雷霆后的事情,然而两人偏偏默契十足地提起了自己的学生时代。“队长,你初中也是这个学校的么?”“嗯。”“你当时在哪个班?”“五班,你呢?”“哈哈,我在七班。”

教室门没开,肖时钦和戴妍琦只能通过窗户,一边交谈一边看里面的场景。两人已经毕业了十多年,屋里的摆设早已不似当年那么简陋。但他们还是可以通过浅浅一瞥,瞥到数年前未曾消失的天光水影。

离开之前,戴妍琦踮起脚,想要触碰一下教室门口的班级牌。只可惜她的身高有些遗憾,没能让主人轻而易举地做成这件事情,她不得不轻轻跳起来,这才得偿所愿。

“你在做什么?”肖时钦发现哪怕是和眼前这个小姑娘相处了许多年,自己还是没能彻底摸清对方的脑回路。“传递好运呀!”戴妍琦笑着回他,“能得到像我这样优秀的学姐祝福,可是件无比幸福的事情呢!”

肖时钦也跟着一起笑了,两人没再留恋过去,转身离开。去往大门口有一条长长的路,他一路没再说话,戴妍琦也是。她只是安安静静地踩着脚下的水泥路,在心里默默猜测自家队长走过哪一步、没有走过哪一步。

他们走这条路像是走过了一辈子的光影,过了半晌,两人这才慢腾腾地出了校门。经过数十年的朝夕变换,学校外面的小商店换了一家又一家,亘古不变、屹立不倒的依旧是文具店和甜品店。

肖时钦带头进了一家甜品店,戴妍琦觉得好奇,也跟着走了进去。现如今的甜品店早已不像当年那般朴实无华,装修得无比精致的同时,带来的也是涨了又涨的价格。

然而他没管没顾这些,轻车熟路地买了某样东西,又轻车熟路地递给了身后的小姑娘。戴妍琦接过来,这才发现竟然是一盒马卡龙,粉粉嫩嫩的颜色像极了梦中的那一盒。尽管还未品尝,但她仍然能够想象到甜腻的滋味从口腔一路下滑到心底,几乎快要从身躯里流出来的感觉。

戴妍琦在那一刻没有缘由地想哭,肖时钦在旁边看见她这副模样,似是想到了什么,笑着摇了摇头。她终于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拆开包装盒吃了一小口,又捏着它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队长,你要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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