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彗星4
“イかれちゃった？ NOね恋は盲目ね～”
啊，手机响了。意识到口袋里的手机正在震动，乙夏本能地快速把手机拿出来，按下接听按键前，她愣愣地盯着星之子，嘴唇开合。
“不是没有信号吗？我已经好久都打不通电话了啊？”
来电显示也是问号，乙夏总觉得诡异，还是不要接好了吧。
【*此处为分支选择】
“果然还是不要接吧。”乙夏无所谓地按掉电话：“我们该去游泳池公园啦，立刻加班寻找张博士！”
“晚上？”星之子看着乙夏把手机收好：“我以为你不喜欢晚上，而且你已经超过24h没休息了。”
“你好体贴～但我不需要休息！”乙夏快速蹲下把小宝的头揉搓一番，小宝翻了个白眼，快速缩到角落翘腿开始标记地盘。
小宝作为一只触手怪，是否过于拟狗啦？
乙夏打了个哈欠，身体可能在催促休息，但她精神仍不知原因地很亢奋。
*
游泳公园在多年前就废弃了，原因是安全事故什么的，小孩溺亡这种事情就像糖，被人抿来抿去，最后化作水。
不过都是些不重要的陈年往事，这种事情也与她无关啦。
“以前就感觉，游泳池有种神圣感。”乙夏评价着：“温度恰到好处的水，浸泡其中的人……就像，羊水？”
水面本应在夜色下粼粼发光，可太多的落叶无人清理，乙夏几乎看不清路，差点一脚踩进水坑。
星之子单手稳稳地抓住她的手腕，乙夏惊呼一声，发握住轻松地保留平衡，接着，她捂住扑通乱跳的心口道：
“哎哟，幸好没踩进去，这些水都发绿了吧。谢谢，相当谢谢。
“不用谢。”星之子礼貌地颔首。“这些水同样孕育着生命，你的看法很有见解。”
乙夏听得一愣，她刚才的意思可没想到这么多。
不过也不用说穿啦，就让星之子觉得她很聪明吧！
“那是！哦对了，我们要不要把小宝留在外面，感觉它还小，起不到什么作用。”乙夏忍不住摸摸用诡异姿势赖在星之子怀里的狗，狗耳朵的手感很好，柔顺得像丝绸，温热的触感。
“啊，它有用。”
老实说乙夏对小宝的感情也没那么深，但就像沙耶之歌里男主毫不犹豫地爱上沙耶。虽然她不至于爱上一条狗……
但小宝也很重要！星之子同样也很重要。没有他们她说不定哪天就在混乱的世界里疯掉了。
“有用？”乙夏担忧地摸摸狗头：“难道你不能什么都解决掉吗，小宝只是一条、不，一个孩子啊！”
“很少见到人会把异族当作孩子？它在你眼里是什么？”
“当然是G…我是说我们的孩子。”乙夏迅速改口，话说她在人外□□上有所涉猎，生子属性实在非她所愿，现在有现成的为什么不要。
“……”
星之子露出了相当茫然的表情，他甚至伸手摸了摸乙夏的眼眶。
“……干嘛呢，我看得见！啊.！”乙夏差点又一脚踩进水坑，连忙扒紧了星之子的肩。
棕白花色的狗喷吐着温热的鼻息，在她胳膊上舔了几口。
乙夏：“小宝住口！话说，怎么还没到，张博士在哪里呀？”
“到了。”
黑发少年轻巧地放下了狗，半蹲下身体，乙夏有样学样地照做，手摸索地面才发现前面是个井盖。
“下水道？！”
比她还要瘦弱矮小的少年，仅仅是把手放在井盖上，就像吸盘那样拎起了沉重的井盖，内里没有乙夏以为的扑面而来的恶臭。
星之子歪头想了想，左手把开始挣扎的小宝按在怀里，右手把乙夏也用同样的姿势摁在肩上。她相当狼狈的用怪姿势抱住了他的脖子。
乙夏：“等等、不是这样。至少公主——”
星之子完全没有去踩铁质的爬梯，就像迈步那样踏进了黑色的洞窟。
下坠感只有一瞬间，连力的作用都还没来得及感受到，乙夏就被放了下来。
“总觉得在skip什么无聊的过场呢，至少再来点甜蜜公主抱心跳doki剧情吧。”
昏暗的下水道甚至没有流水的声音，只一瞬，灯光由远至近地亮起。
就像舞台剧拉开幕布，负责“旁白”的人站在正中。
——穿着很俗套的白大褂，看起来有点憔悴瘦弱的青年男性。
他黑圈圈重得惊人，推了下眼镜，愁眉苦脸地看着还左手拥狗右手抱她的星之子。
“……你来了，张博士会很开心的。”
星之子面无表情：“请你带我去见她。”
乙夏仍在原地发呆，原因自然是这位何助手，是人类的样子。
为什么？
“行，张博士也想见你。”青年对着藏在隐蔽角落的摄像头挥了挥手，转头回来，这一次看向了乙夏。
他明显地愣住了：“你是谁？”
乙夏也呆滞地看着这位无比正常的青年：“你是人吗？”
“这算什么问题，我当然是。反而是你……”何助手眉头紧锁：“你是镇上的居民吧？你怎么没感染？”
“感染？”
“……算了，你们还把试验犬12号也找回来了？走吧。”
星之子怀中的小宝看到青年就夹起了尾巴，呜呜地往他怀里蹭，老实极了。
乙夏沉默着整理着思绪：
她之前一直以为，是她的视觉脑子出问题了，就像沙耶之歌的主角，把怪物看作人类，把人类看作怪物。
可是如果不是呢？可那些怪物为什么不会伤害她？
乙夏紧紧地靠着星之子，她从没觉得周围这么危险过。
下水道的路线弯弯绕绕，带路的何助手像一条灵活的鱼，在各种支路里拐弯，前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走进了一个明亮的房间。
“等你们很久了。”张博士坐在一张由监控拼凑而起的大屏前，对着这边微笑。
张博士看起来是个友善聪慧的阿姨，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有着温柔的纹路，她的眼睛更是蕴含智慧的棕黑色，看过来的时候，就像在说话。
“小何，去拿点喝的，你看这孩子冷得嘴唇都发白了。”张博士往这边走了几步，转头吩咐完，再次走近。
她自然地拉近了距离，相当自来熟地摸了摸乙夏的脸颊：“啊，你好像在发烧？”
乙夏仰头避开触碰，也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脸，传来的温度让她不可置信。
相当滚烫的温度，带给她灼烧般的感觉。
但她却没一点不适。
何助理默默地递来一杯热水，乙夏盯着那杯透明的液体，是有点口渴。
她转头看看星之子，黑发少年专心地看着那些监控镜头。
那些镜头里，有着不同的颜色，有些像是无意义地荧绿夜视街景，有些是洁净房间里的怪物，有着则是在闪烁。
周围的环境有着大量乙夏不认识的仪器。
张博士与何助手就像大学里普通的博导和博士生，友善地等待着。
这杯水里不会有什么迷药啊毒药啊之类的吧，要么让我晕倒跳剧情最后迷茫醒来悔恨一生，要么就是不想她死的话就乖乖听话之类的——不，还是太扯了。
张博士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平和地开口：“不需要担心，我没必要做这种事。而且你现在并不用担心中毒之类的问题，我们已经进化了。”
何助手听到这里，神色略有不自然，小声地补充：“老师，实验数据并不够……”
张博士嘴角仍勾起，只用一个没有温度的眼神就让他住嘴了。
星之子这才将视线移回来：“张，你的实验失败了，外面那些东西只是会动的肉。不过这个还挺有意思的。”
星之子把怀里躲着的小宝举起来，狗求饶般狂舔他手腕，发出怪叫。
张博士的笑容消失了。
她缓缓开口：“这只是更加失败的残次品，跟我们一样。”
她追求的可不是羸弱的□□，如果只是想在星光下维持人的身体，她为什么要追逐星辰*？
外面的镇民在第一次疫苗下仍失去了心智，失败。
她和小何，还有这只试验犬注射了第二次疫苗，□□维持不变，心智几乎没有改变。仍然失败。
凭借她的学识，研究终有界限，无论她研究多少，也无法再改良下去。
星之子放下狗，小宝光速逃窜到另一个保护者，乙夏身后。
唉，现在唯一不在状况的只有她和小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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