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绞断她的手指,逼她丢弃那块该死的宝石。
触腕疯狂冲击着肌肤与宝石的分界线,迫于某种限制,根本无法用力,反而更像是舌尖的舔舐。
玛莲娜无法缩回手指,眼睁睁看着希瑟尔捧着自己的手发疯,又气又急。
触腕扫动的频率越来越高,一阵又一阵奇异的痒意从指尖传入她的咽部,不受她的控制。
“放开!”她咬牙切齿。
希瑟尔仿佛没有听见她的抗议,依旧我行我素。
玛莲娜把触腕当成了他的舌头,忍不住对他的行为感到反胃。这个公爵之子,就算身受重伤也要拼命舔她的手吗?
她隔着披风,伸手掐住他后背的伤口,想要让他吃痛放手。
希瑟尔面不改色,并不在乎后背的“疼痛”。
就算是得了病的疯狗,也没有像他这样野的!
玛莲娜的声音比往常尖利许多:“我讨厌你的口水!”
希瑟尔动作一顿,暂时将她的手指抽了出来。
“从前亲吻的时候,你怎么没有对唾液产生顾虑?”
“我现在嫌弃你的口水,有什么问题吗?”
“而且,没有唾液,”他告诉她,态度有些较真,“它虽然触感湿滑,但实际上是干燥的。”
她差点吐血:“所以,你可以放过我的手指么?”
希瑟尔仍然抓着她的手腕,不让她撤走。他再一次含住她指尖的宝石,用行动回答了她。
玛莲娜心一横,催动体内热流汇聚于指尖,释放出蓝色光团。
没有鳞甲的保护,新生触腕彻底暴露于蓝光之中。它剧烈震颤了一下,僵住了。
希瑟尔愣怔地望着她,没有说话,比先前温顺了许多。
她心满意足,趁丈夫没有反应,将食指与大拇指塞进他口中,死死掐住他的“舌头”,向外一拽。
触腕奋力挣扎,却因为被蓝光束缚,动作缓慢。
希瑟尔这才松开她的手腕。
她抽回手指,嫌弃地用披风擦了两下,有些得意:“我还以为它会发出‘咕’的声音。实际上,它没有发出声音,真奇怪。”
他盯着她的小拇指,触腕的尖端无力地向上抬了一下:“蓝色变大了。”
玛莲娜眯起眼睛:“都是你的错。”
“你是我的。”他向她强调,无端多出了几分狼狈。
“哦,知道了。”
“你是我的!”希瑟尔重复了一遍。
玛莲娜将红色披风塞入他手中,走进梳洗间,用毛巾擦去了脸上的鲜血。
在清点完仆从、确认府邸再无异常之后,她才走出府邸大门,与虚弱的丈夫一起登上巡游的无顶马车。
劳拉与丹娜一左一右站在多萝西娅身侧。
“有一件事需要让你知道,”劳拉来到玛莲娜面前,声音极低,“阿斯特隆主教死在了马车之中,只剩下零星残躯,死因尚不明确。我已将此事汇报给皇城,会有人专门负责收尾。”
玛莲娜十分敏锐:“所以,你与丹娜到底效忠于皇室,还是某位贵族?”
“我们与皇室是合作关系,仅此而已。”劳拉不再隐瞒。
“你们拥有相同的敌人?”
“是。”劳拉点头。
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玛莲娜若有所思。
其实,她对帝国政教格局十分好奇。皇室没有完全被教会拿捏,大概是握有一些能制衡教会的东西。
日炎骑士的祷术对她无效——这是她的优势。如果皇室的敌人也是教会,她是否可以抓住机遇,和皇室成员建立更深的交往,进一步靠近权力的中心?
“我明白了,烦请你们先保护好我的母亲,”玛莲娜语气诚恳,“作为报答,我也会想办法协助你们......当然,前提是你们愿意向我透露一些计划。”
“现在还不是时候,”劳拉用余光望了一眼新娘的身侧,“我先返回你母亲身边。未来的事情,以后再说。”
马车一路向前,穿过田野、树林与草地,驶向阿斯特隆老城。
希瑟尔依偎在玛莲娜身旁:“你喜欢跟那个女人说话?她没有受伤,你为什么要理她?”
她选择无视他的问题。
公爵之子轻声道:“玛莲娜,我的伤口很疼。”
伤口疼就应该去找医生,她又不能治病。当然,她是绝对不会让医生给他疗伤的。
玛莲娜阴暗地想着,她现在就像是一个邪恶的控制狂,掌控了公爵之子的身心,不让他求助,也不给他找医生。
他只能依赖她,向她乞求垂怜。
其实,这种感觉......还真是不赖。
希瑟尔没有得到回应,果断伸出手指,拔去了马车侧面的一部分鎏金装饰。
金饰的边缘锋利如刀。
“玛莲娜。”他呼唤妻子。
玛莲娜侧过头,等待他的下一步动作。
希瑟尔凝望着她,缓缓露出了一个微笑。他将手指放在金属残片的边缘,用力朝下按去。
玛莲娜睁大了眼睛。
鲜血顺着金饰的纹路向下蜿蜒,染红了洁白的车身。公爵之子眸中闪烁着独属于捕食者的兴奋光芒。
“你看到了吗,玛莲娜?”
指腹从残片的顶端出发,向末尾缓慢移动,保证锋刃的每一处与血肉进行了完美的接触。
鲜血如同橙子榨出的汁液,迸溅在鎏金装饰的表面。
玛莲娜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手,仿佛被金属割伤的是她自己的手指。
“这道伤,算不算严重?”
希瑟尔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妻子的反应,邀功似地向她提问。
玛莲娜肢体僵硬,觉得有些反胃。
他真是个头脑不清醒的疯子,行事天真而荒诞!幸好她控制住了他。
他若是继承公爵的家业,指不定会变成一个暴君。
无论是为了统治着想,还是为了她本人的安全着想,她都无法容忍这个精神不稳定的丈夫继续与自己度日。
玛莲娜装作不以为然:“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被铜片划破手指,远不及你背后的伤口严重。”
“你终于理我了。”希瑟尔揽住她,用脸颊蹭了蹭她的颈窝。
玛莲娜感到些许烦躁。这是重点吗?他的思考方式异于常人,一向很会抓重点。
“你不如试一试划破脖颈的肌肤,用剑刃深深割下去,”她用开玩笑的口吻向他提议,“倘若你因此而死,我一定会永远思念你,每一日都亲吻你的墓碑。”
希瑟尔垂眸,掩饰住其中的兴味:“不。”
一根触腕自他背后伸出,与他的手臂一起环住她的腰部。
触腕表面缺了部分鳞片,露出一块又一块淡粉色的内里。
玛莲娜叹了口气:“是啊,谁想死呢?人都想活着,你我也不例外。”
“不。”希瑟尔再一次给予否认。
玛莲娜面露困惑,对着他眨了眨眼睛。
公爵之子侧过脸看向她。他的笑容极为浓丽,吞噬了她眼前的所有色彩,比午后的阳光更加具有侵略性。
“不要亲吻我的墓碑。”
“什么意思?”玛莲娜欣赏着他的美貌,随口追问了一句。先前,他总是做出冷冰冰的表情,未能充分展现皮囊的美丽。
“待我死后,你要亲吻我的躯体,亲吻我的头颅,”说到一半,希瑟尔顿了一下,“日复一日,直到永远。”
“哦。”她不以为然,含糊应了一声。她就不信了,他死之后,还管得着她么?
审核注意,本章无脖子以下!
呜呜呜,我亲人去世得有点突然,这几天一直在忙后事、调整心情,昨天追悼会,所以这一章没更够一万字...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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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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