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择站在屋中央。
筒子楼房间面积本就不大,长方形的布局,稍微放张桌子就塞得满满当当。
相较于同龄人,刘成露的东西可以说是少得可怜,瞧不见丁点儿能看出这属于年轻人地盘的物件。
李择静静转身,他虚掩房门,反手掏出白匀光手电,对准墙壁、桌底仔细检查。
设想中的血迹并未出现,李择略困惑。
他真的想多了?
不,不应该。
种种迹象表明刘成露与投毒案并未任何关联,可李择始终无法忘却他第一时间冲进案发现场,青年似笑非笑的眼。
连续多日,李择总会梦到这双眼睛。
他眼尾狭长,末端上挑,自带勾人的风流,眼球却是滚圆,眼白较少,等他专注看你时会呈现一种少女才存在的无辜感。
但就是这样的人,与两起命案相关。
尽管一个在沁水市,一个在省城。
李择蹲身,匀光手电快速打过床底。
他觉得两者必然存在关联,只是现在的他尚未发现罢了,所以必须赶在刘成露回来前,看看被警队忽略的住所能否搜出证据。
毕竟属于无证搜查,李择的心脏咚咚直跳,额头分泌
忽然,手电光顿住。
李择微抬手腕。
他们这栋楼,属于上世纪建筑,床应该是房东的,大木头,高底座,人睡上去难免会有悬空错觉,多数人会把床底当做另外的储物空间,尽量扩大出租屋的活动面积。
显然,刘成露没有该习惯。
床板靠近墙的那边,存在某种四四方方的固体,刚巧卡在两根床梁之间,完美契合得甚至无需外力捆束。
“……铁皮盒子?”
李择蹙眉,他叼住手电,整个人探进床底,衣服与地板摩擦带起的尘土呛得他连声咳嗽,他用衣领遮住口鼻,眯眼仔细打量。
外衣并不是铁皮,而是李择看不出品种的木头,棱角分明,瞧着年岁应与老物件不沾边,表面雕刻工艺繁琐的花纹,应该是表层嵌套盒。
李择掀起围裙边角当手套。
触感温润,他轻巧一抓,东西轻轻松松掉落掌心,重量极轻,甚至感觉不到存在。
他用脚跟压住地面,用力滑出来。
阳光下,木盒呈绛紫色,刀功精细,连花蕊间被风吹起的粉状物都栩栩如生。李择不识货,但自幼受收藏家爷爷耳濡目染,粗略估值都已经近六位数。
李择约摸它重量,举在侧耳细听。
“……”
他苦笑,为自己疑神疑鬼感到无奈,他刚想将东西放回原位,也不知手碰到盒子哪个部位,伴随细微解锁声。
盒子开了。
但又未打全,露了条缝。
李择有过片刻挣扎,但窥探欲战胜心中理智。
一缕用红绳绑起来的发、半个玻璃做的褐色眼球、一块看不出材质的灰白小棍,以及各种乱七八糟像破烂又不是的杂物,竟然还包括四五个整蛊小游戏用的断指。
李择扫了眼。
他没看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刚要把东西放回原位。
一个小物件滑落到他脚步。
很扁、很平,用蓝白色针线刺了名字,纵使年代久远布料有些泛黄,可依旧能清晰辨认出内容。
沁水市第一中学。
这是个胸牌,却不是刘成露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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