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进了家门,穹在餐桌前正襟危坐,喝了一口水后问坐在对面的星期日,“你和三月是怎么认识的?之前怎么都不和我说?”
??星期日有时候真的不懂穹的脑回路,他和三月小姐认识有那么让人惊讶吗?对穹来说,这件事的震撼程度甚至超过了被跟踪偷拍,更何况还不止这些。
??“室友的交友对象也是其人品的重要考察因素之一。”星期日平静地将自己的手机递给穹,页面上显示的是他的调查结果,“事实上,你的朋友我大多数都了解过。”
??“在确定要同住的室友品行没有问题之后,确保他能一直保持这种状态是我应该做的。”穹的表情已经从震撼变成无语了。
??穹一页一页地翻着,面上的表情越来越奇怪,翻到特别关注的最后一页,突然他指着一个名字问:“为什么这个人会在?他不过是和我上同一门选修课的邻座,我们甚至只合作过一次!”穹甚至连他的名字都记不清了,模模糊糊有个印象,依稀记得是个阴暗的人。如果不是看到照片,穹可能就忘记这个和他合作过一次的陌生人了。
??星期日喝着刚泡好的红茶,平静地说:“那是150人的影视鉴赏,那间教室的总座位数是192,除去前两排总计32的座位是160。他在有10个选择的情况下选择了必须和人接触的位置,也就是你的身边,而不是仍有两个空座的第8排。”
??“所以……?”穹自己都记不清当时的情况了,星期日到底了解了多少。
??星期日轻轻放下茶杯,温和一笑说:“我认为他接近你是带有一定目的的。”
??“这也太荒谬了。”穹不能苟同的说法。面前这个文质彬彬的男人突然那么陌生,明明外表还是原来的样子。穹总感觉星期日还隐瞒了些什么。对他进行调查绝对不是星期日一开始说的回家就说的事。
??‘等等,把我身边的人都调查了一遍,这不是很糟糕的行为吗?我为什么要和他争辩一个陌生人是不是有目的的接近我?’
??“这个人第一次就给你下了药。”星期日冷不丁的一句话让穹原本的话堵在了嗓子眼。
??“什么?什么下药?”穹睁大了眼睛,他听漏了什么吗?
??星期日没有直接回应穹的问题,而是以一种近乎于挑逗的步伐缓缓绕至穹的身前,双手轻轻搭在椅背上,以一种既不过分压迫又不失亲密的距离,缓缓将自己的面容凑近穹。穹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轻浅,身体微微后仰,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无措,有些许不自在。眼神中带着几分慌乱还有主人自己都未曾发觉的羞涩。
??“诶,星期日,有些太近了吧……你不是不喜欢——”穹的声音细若蚊蚋,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寻找一个可以逃避的角落。他的脸颊渐渐染上了红晕,那是被星期日突如其来的亲近所触发的自然反应。
??星期日的左手轻轻抬起,指尖轻轻掠过穹的耳廓,那动作轻柔而细腻,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激起层层涟漪。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那是平日里那个严肃庄重的星期日所不曾展现的。
??‘他是吃错药了吗?为什么……’
??穹可以闻到星期日身上淡淡的苦木香,这是星期日独有的气息,穹悸动的心安定了下来。星期日的手逐渐摩挲着穹的发丝,仿佛享受着此刻的亲密无间,他的手指伸入发根,星期日的力度是大的,但穹不觉得头皮会疼痛,‘有点像按摩。’而星期日的右手突然抬起穹的下巴,后者的后脑勺稳稳地停在了星期日的左手中。
??穹几乎和星期日面贴面,他能清晰地看见星期日脸上细微的绒毛,以及浅金里的他。穹心跳加速,飞快垂下眼眸,嘟囔着:“真的有些太近了……”他面部有些发烧。
??星期日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声音低沉。“既然不喜欢你为什么不推开我呢?你知道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的。”星期日自然地放开穹,后退一步立定,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巴克·梅瑞狄斯,布因塔巴港出身,和那边的药头关系匪浅。”星期日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已经将一份资料投影了出来,他不打算解释自己刚才的行为,而穹的注意力也被布因塔巴吸引走了。
??穹皱眉道:“是那个布因塔巴?臭名昭著的港口城市?”
??星期日调出另一张照片,那是梅瑞狄斯还小些时候的照片,画面虽然不太清晰,但可以看出他的轮廓和现在的模样有几分相似。照片似乎是从某个不起眼的角落翻出来的,带着一丝岁月的痕迹,但依旧能够清晰地辨认出那个人的身份。
??“我记得布因塔巴那片区域不是早就被政府彻底清理整顿了吗?”穹的眉头紧锁。他的记忆中,那段时间银狼频繁接收到拦截信号的任务,整个城市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所笼罩。刃和流萤的外勤任务也变得异常繁重,他们每次归来,身上都不可避免地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血腥味,这让穹心中充满了厌恶与无奈。他那时因缺乏资格证,被禁止参与任何委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就算他们并没有太大损伤,穹依旧感到不好受。
??老实说,他和布因塔巴人没有直接矛盾,但这不妨碍穹厌恶布因塔巴。为了他们做过和想做的那些事。
??“没想到在这里,布因塔巴的阴影竟然还未完全消散。”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懊悔,对他自己未能早点认出那些潜藏的余孽。
??星期日轻轻叹了口气,眼眸微眯,似乎在回忆着过往。“当年的确抓获了大部分涉案人员,但考虑到一些犯案人员的子女年幼无知,不少警官选择了给予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只是,有些人伪装得太过完美,让人难以察觉。”星期日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无奈,但他并不后悔当初的决定,只是对那些因误判而不幸丧生的无辜民众感到深深的惋惜。
??如果他没有一直关注穹——星期日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
??“布因塔巴的人给我下了什么?那是半个月前的事了,我并没有什么异常反应。等等,学校里其他人还好吗?”穹从情绪中抽离,问站着的星期日,他的身体穹自己最清楚了,没有异常数据。
??“不,只有你。”说完,星期日又调出了一段影像,画质清晰多了,穹看完这24秒的影像扭头说:“梅瑞狄斯的性取向和他的用药有什么联系吗?还是说我中的是什么致命……”
??星期日温和地打断了穹的猜测:“为什么不想得更简单一些呢?没有合适的制药仪器,在这种资源紧缺、严格管制的环境下,他有一种很容易做的药品。”
??穹闻言,陷入了沉思。他努力回忆着所知的药品知识,试图找到符合条件的答案。然而,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找不到目标。他无奈地笑了笑,按照星期日的习惯,答案应该就在下一张图片中。
??他滑了很久都没有,星期日适时拿出最开始的小行李箱。在穹的视线中打开,露出几瓶包装简陋的药剂瓶。
??“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事。”
??这时,门铃响了。
??
??阴暗小巷里光线似乎被厚重的石壁吞噬殆尽,仅留下一抹昏黄,勉强勾勒出巷弄的轮廓。巷口的老式路灯摇曳不定,投下斑驳的影子,宛如一只只无声的怪兽,在昏暗的角落里蠢蠢欲动。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霉变的气息,还夹杂着不知名的化学药品味,刺鼻得令人心悸。一个身影踉跄前行,步伐凌乱,每一步都似乎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他面容憔悴,双眼深陷,眼神迷离而狂热,仿佛刚从一场无尽的梦魇中挣脱,又或是深陷于另一种更为恐怖的现实中。嘴角挂着一抹不自然的微笑,那是痛苦与愉悦的扭曲交织,如同被无形的绳索牵引,一步步走向未知的深渊。
??他的衣物松垮,沾染着不明污渍,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头上,汗水与某种液体交织,闪烁着异样的光泽。双手不自觉地颤抖,偶尔还会神经质地摸索,就像一个渴望满足的瘾君子,在绝望中寻觅最后一丝慰藉。
??四周的墙壁仿佛在低语,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回声,让人心生寒意。在这片死寂中,那个身影愈发孤独而狼狈,仿佛他的挣扎与绝望,只是为了在这片阴暗中,找到那一丝能照亮灵魂的微光——哪怕那光,最终会将他引向更深的黑暗。
??随着巷子的深入,那人的步伐愈发急促,每一次心跳都如同敲打着死亡的鼓点。他深知,自己布因塔巴余孽的身份已经暴露,他可以听见那飘忽不定的脚步声,逐渐变得明显,宛如死神的镰刀悬在头顶。
??他嘴角的微笑愈发扭曲,眼中闪烁着疯狂与狡黠。手中的照片被他反复摩挲,那是他精心挑选的“诱饵”——穹,一个无辜而美好的存在,即将成为他计划中的牺牲品。他并不畏惧死亡,只是可惜在完成献祭前就被发现了。幸运的是几个系统时前计划和预想中进行了。他又亲吻了照片,万幸的是他找到了对圣物有抗性的人。
??他知道,穹看到照片墙后,定会被愤怒与厌恶驱使,前往他信赖的朋友家。而他定时寄去的包裹会引那个虚伪的男人到这里,星期日会紧随其后,步入这条阴暗的小巷,落入他设下的陷阱。
??此刻,他或者说梅瑞狄斯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场景:星期日倒下,血流成河。以往高高在上的人跌落凡尘,他光是想象就忍不住笑出声。梅瑞狄斯则将利用加索斯变幻出与星期日相似的面容,他会接近穹,用谎言与蜜语编织密网,将他紧紧束缚。他当然要败坏星期日的名声,更要在穹纯洁无瑕的身体上,留下罪恶的烙印,满足他那扭曲的私欲。梅瑞狄斯想到穹的结局浑浊的眼中有些不舍,但随后就被阴狠顶替。
??那个令人恶心的男人也该尝尝从云端跌落的滋味,梅瑞狄斯不会允许罪人还活得那样松快的。
??小巷尽头,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死寂,那是星期日进入陷阱的信号。他深吸一口气,将照片贴在胸口,仿佛那是唯一的救赎。随后,他转身面对即将到来的命运,脸上露出最后也是最疯狂的笑容。
??‘穹,你将成为我计划中,最完美的牺牲品。’他在心中默念,眼中闪烁着决绝与疯狂,准备迎接那毁灭一切的结局。
??在昏暗小巷的拐角,梅瑞狄斯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蜷缩着身体,屏息等待猎物。心跳如鼓,每一次搏动都交织着对暴力的渴望与恐惧。
??终于,他期望的脚步声在巷口响起,沉稳有力,每一步都踏在他的心上。他紧握匕首,手指因紧张而泛白,眼中闪烁着决绝。
??当星期日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他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匕首在昏暗中划出一道寒光,直指对方心脏。然而,对方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轻易化解了他的攻击,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无力地落地。
??梅瑞狄斯被迅速制服,双手反剪在背后,膝盖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传来阵阵刺痛。抬头望去,一双擦得光亮的皮鞋映入眼帘。皮鞋的主人,正是他精心设计的目标——那位伪善的家主。
??但令梅瑞狄斯震惊的是,制服他的人并非星期日的爪牙,而是本应在朋友家的穹。他穿着与星期日相似的外套,带着一顶假发,脸上是无比的冷漠。
??“你怎么会在这里?”梅瑞狄斯艰难地开口,声音因恐惧和震惊而颤抖。如果穹在这里……梅瑞狄斯一瞬间泄了力,任由穹将他的手脚捆缚起来。
??穹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随后转身对星期日点头,示意已将梅瑞狄斯制服。
??星期日走上前,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梅瑞狄斯会说那是看臭虫的眼神。
??“你错了,以为能算计一切,却没想到计划从一开始就漏洞百出。”话语平静有力,每个字都像刀,刺入他的心脏。“老梅瑞狄斯在牢里见到你会很会高兴的。”
??“不需要提我父亲,不论我做什么他都会支持的,为了费尔南多一切都是值得的。”
??“和你的父亲说吧,让他知道他费劲力气送出的孩子是怎么糟蹋余火的。费尔南多永远无法降临,这个消息你该亲口告诉他。”梅瑞狄斯低下头,心中绝望与不甘交织。原本以为能掌控一切,利用穹达到目的,但现实却给了他最残酷的打击。这一切结束的太快了。
??星期日按下发讯器,不久就有人过来押送梅瑞狄斯,他知道,这次逃不掉了,和他的父亲一样,梅瑞狄斯会死在监狱里。
??“先生,在梅瑞狄斯的住所搜查到了很多违禁品。”一个年轻的警员打扮的人询问星期日。
??星期日只是摇了摇头,“我不是你们的长官,这不是我的管辖范围。”警员瞬间明白了,瞥了一眼在旁边发呆的穹恭敬地退下。
??星期日处理完现场的事对着穹挥了挥手上的车钥匙道:
??“我们先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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