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水户洋平只觉得耳朵刚才听到的消息炸裂到不能言语。
他就这样瞪着始作俑者的树里继续低头吃饭，一动不动。
脑袋瓜想过太多的原因，可不管怎么想，都是不可能想到这一层。
吃掉剩下的炸猪排，树里抬眸，对上水户洋平深度思考的模样，又笑了起来。
“洋平，你不会真信了吧？”
“哈？”水户洋平的脑袋跟不上节奏了！
树里挺直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房间。
“你觉得，我像是有闲钱到借给别人的样子吗？”
“……”
看水户洋平还在消化自己的话，树里笑盈盈地收拾着桌上自己吃完的便当盒。
“三井君是我国中的同班同学。国中时期他可是篮球队的明星球员，当时不少女生都偷偷地喜欢他。”
便当盒放进垃圾桶，树里又几口下肚，喝光了汽水。
“很不幸的是，我好朋友奈奈也是其中之一。”
“很不幸？”
树里走回水户洋平身边，像是在认真回忆着往昔一般，表情凝重。
“奈奈每一场比赛都不落下，每一次篮球部活动都想办法挤进送水人群中。”
这个水户洋平熟，这两年他就是看着同年级的流川枫这么过来的。
“也不算是什么不幸的事情吧，国中的小女生喜欢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也是人之常情。”洋平说。
树里叙述的话顿了顿，“也对，不幸的只有我。”
水户洋平：……
“因为去过太多次，又陪着运动笨蛋的奈奈一起练习，然后我被国中部的女子篮球部看中，最后打了两年的篮球。”
树里闭了闭眼，一点都不想回忆那时候的痛苦。
水户洋平不解。
能被社团选中，又坚持一整个国中时期，是一件非常了不起又值得回忆的事情。
“进入社团参加比赛是件很厉害的事情呢。”洋平说。
“早上六点就要到学校，晚上六点还在绕操场跑步，合宿睡在硬地板上的种种痛苦，不良少年根本不懂。”
树里远目。
国中时期就已经是不良少年的水户洋平同学，确实不太懂。
他的国中几乎都是和樱木他们，在快乐的打架和装酷中度过的。
细细想来，当时他们手插裤兜，下课晃来晃去时，还嫌弃过从身边跑过的那些热血沸腾的体育部的学生。
“所以你说得欠钱又是怎么一回事？”洋平把早就拐去十万八千里的话题，绕了回来。
“我失去了打工的机会啊。”
“国中生不能打工吧。”
“悄悄的可以。”
“……”
树里转过头和水户洋平对视，一脸你也看见了我家这条件。
水户洋平舔舔嘴唇，“所以，你现在是想要去找他讨债吗？”
“他只是长得帅，不是面子大。倒是流川，在湘北高校算是人气旺吧，我看他的啦啦队比三井多好多。这些家伙，真是太会欺骗无辜少女了，应该打掉门牙扔河里喂鱼。”
听着树里夸奖另外两个人的长相，水户洋平心底泛起一丝酸，他说不上来是为什么。“说起来，帅气的三井前辈也不需要打门牙。”
“诶？”
“很久以前宫城前辈已经帮你完成了这个愿望。”
“哈？”
看着树里惊愕的表情，已经飘远又回归到自己身上的注意力，水户洋平勾了下嘴角。
“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什么？”
“我说，刚才你说去讨债这个主意，是个好主意。”树里一口气喝完手中的啤酒，露出坏笑。“这个人我看定了。”
“……”水户恨不得打自己两下多话的嘴。
【11】
隔天的一大早，水户就被树里生猛地砸门声吵醒。睡眼朦胧间看见整装待发的树里，水户觉得这个麻烦真的是自找的。
“你不去上课吗？”
“你不也没去吗？”
“我生病啊。”
“我翘课就好啦~~”
“……”
“生病这种借口我已经用得不想用了，没想到身为不良少年的洋平你，还这么老套。”愉悦的树里伸手拍了拍水户洋平的肩膀。
水户洋平无奈，咽回了证明自己真生病的话。
【12】
湘北距离洋平和树里的公寓不远，走过一条长长的商业街和一个上坡道便是学校的正门。
时间太早。
一路上都还没几个学生。
水户洋平打着哈欠，他已经有好久没有这么早起床了的。
瞥了一眼身穿运动套装的树里，总觉得她的雄心壮志会在进校门前，就被门口严厉的教导主任拦下。
到时候自己应该会被逮住进去上学的吧……
头疼的很，不想上。
水户洋平内心抗拒，蹙眉思考着一会如果被抓包，该如何婉拒教导主任。
想了几百个理由，总觉得很难被秃头教导主任承认。
想得聚精会神，没发现身旁东张西望的树里已经把他带离了学校的正门，来带了边上一条没什么人经过的小道。
等摆烂准备以不变应万变后，才发现树里已经成功爬上了学校矮墙的墙头。
水户洋平：……
难怪刚才感觉到又什么东西在眼前一闪而过的。
原来是身姿矫健敏捷的树里……
“赶快上来，一会被老师看见了我可救不了你。”树里跨在墙头，还不忘向水户伸手拉他一把。
水户洋平抬头，树里的笑容和身后阳光一样有些耀眼，那句我是这学校的，没必要爬墙进去的话，甚至都忘记要说，便跟着树里翻墙而入。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主教学楼。
穿过正在做棒球练习的操场，水户洋平手插在裤兜里懒懒散散地走在娇小的身影后头，好像就这样可以一直走下去般。
走在前面像是在带路的树里，转来转去愣是没找到体育馆，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抱怨起来。
“喂，这好像是你的学校吧。”
水户洋平勾起嘴角，“见你熟门熟路的样子，以为你认识呢。”
没等树里反应，水户加快脚步走在前头开始带路。
真正熟门熟路的水户洋平很快带着树里来到了篮球馆门口，又从边门进去，上了二楼的看台。
篮球部今天没有晨训，硕大的篮球场内，一个人都没有。
“然后呢？”树里看了眼球场，又看了看水户洋平，“你带我来看空篮球场？”
“森川大小姐，现在大清早的哪里来的社团活动。”
“啧，他们都已经过了对篮球热血沸腾到不自主早训了嘛？”树里撇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三井前辈的话，早上应该在努力学习，不然到了明年还在篮球部可就糟糕了。”
树里愣了下，品出水户洋平的话里有话，咧开嘴笑了出来。“洋平你这话也太毒了吧。”
水户洋平一脸无辜，想再解释些什么，眼尖地看见樱木花道蹑手蹑脚的溜了进来。
这个时间没有去学校附近那个篮球场和流川枫抢场地，反倒是偷溜来体育馆的他……
一定有鬼。
捂住想接着说话的树里的嘴，顺势拉她往里躲了躲。
机智的树里顺着水户洋平的视线望去，看见樱木花道正左顾右盼磨磨蹭蹭地走去角落拿拖把嘀咕半天，最后老老实实的开始拖地。
拖地？？？
树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用力拉开水户的手，“你拖个地为什么跟做贼似的？”
突然出声的树里把樱木花道吓个半死，手里的拖把瞬间被捏断，樱木低声爆了句粗口，抬眼先是看见一个瘦瘦小小的陌生女生，接着就瞧到女生身后笑得不怀好意的水户洋平。
“臭洋平，你笑什么笑！”
“我们家花道拖起地来都那么帅气。”
“……废，废话！”没想到水户洋平接得如此肉麻，一时反应不过来，扭头又瞥见理直气壮质问他的树里，“她是谁？”
水户没立刻回答，恶作剧作祟，他边下楼边盘算着怎么逗一下眼前被抓包的樱木。
树里跟在他身后往楼下走，见水户洋平没有回答，大大眼睛贼溜一转，声音细腻而平和的说道。
“我啊，是洋平的女朋友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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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湘北高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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