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尹净汉这得知三人状态的崔胜澈和洪知秀已经在屋里急得恨不得立刻赶来。
“不如让我们去。”他们两个说着。
制止了三人想要说什么的动作,尹净汉语速加快,他感觉到自己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眼前已经出现了重影,体内的晶核在发出阵阵的刺痛。
“每一个S级的风险区都相当于一个完整的世界,他们拥有自己的法则,奥林匹斯山也同样拥有自己的法则,这个法则是风险区建立之初就确立的,哪怕后来的研究所将表层空间剥离,他们也无法更改风险区的法则,奥林匹斯作为神山,唯一的法则就是遵循上帝,所以在这个风险区中,神拥有最高的权力。”
“朝着火山口走,我会在里层空间里等着你们。”
尹净汉将目光落向已经略微缓和过来的李硕珉身上,解释了他经历这些的原因。
“你的眼睛是上帝之眼,在你无察觉的情况下,可以给表层世界稳定的供给他们所需要的能量,而一旦你越靠近那个去往里层世界的入口,就代表了你即将脱离表层世界,所以这个空间会施与你远超别人的压力。”
“奥林匹斯的表层世界在和里层世界剥离之后就断掉了能量的供给,原本只是防止人走到入口的压力变成了想要将人留在空间中的武器,只要将人耗死在空间里,空间就能汲取到你们身上的能量。”
“拉斐尔的权杖,可以暂时替你抵挡一段时间,但还需要你们尽快到达里层世界。”
将一切交代清楚的时候,尹净汉的身影已经需要很仔细才能被眼睛捕捉到了。
最后的最后,他留下了一句话。
“很危急的时候,记得喊我,只要你们需要,我会在的。”
那个近乎虚无的身影在这句话结束后变成了三股流光,融入了三人的身体之中,在三人的侧颈留下了一个图腾。
眼前一黑,尹净汉脱力的跌落在地上,强撑着的那口气泄了出来。
他的身边,加百列和拉斐尔并立在他的两边。
抬头看去,他正处于研究所隶属于拉斐尔的实验室之中。
被拉斐尔扶住的第一时间,尹净汉顾不上自己眼前阵阵的眩晕和灵魂深处传来的恶心,身体四肢都控制不住的开始颤抖。
他拽住了拉斐尔的衣袖。
“我要知道朝拜者计划的具体内容。”
“我知道你的为难,但我要知道。”
拉斐尔没有应声,只是把尹净汉扶到椅子上坐好,双手撑在椅子两边的扶手上,轻轻叹了口气。
“米迦勒...”
他只是无用的念出了这三个字。
尹净汉径直打断了拉斐尔的话“拉斐尔,我不想为难你,但是那里是我的弟弟,如果为了大局去牺牲他们的话,我还算什么。”
他的话语没那么平稳,声音中带着清晰的颤抖。
“我算是什么?”
“他们不会叫我米迦勒。”
站在另一边没有说话的加百列也出声道“说说吧,那些你做的事情,总要给我一个心理准备吧,难道你想在一切真相大白之后,我听着他们对你的谩骂却连真假都不知道吗?”
“到时候,我甚至不知道我的爱人是否清白。”
“我连为你的辩护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加百列的一席话就像法官举起木槌,一寸寸的打碎了拉斐尔的脊柱,他撑在扶手两边的手青筋暴起,头深深的低下。
紧紧闭上了眼睛,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提前迎来了自己的审判。
尹净汉的眼前是一片漆黑,但他还是摸索着将手覆上了拉斐尔的手背。
“告诉我们吧。”
拉斐尔是三人中最靠近研究所核心的人,因为他的天赋,研究所的大部分实验都需要经过他的精密计算。
所以哪怕研究所对拉斐尔也并不完全信任,仍然不可避免的对拉斐尔呈现出了半透明的状态。
从一开始,拉斐尔就将研究所的一切揽在了自己的身后,不管是加百列还是尹净汉,都没有见过研究所完整的罪恶。
他说。
“只有不知道的人,才拥有真正脱罪的权力。”
实验室里,拉斐尔的声音机械又麻木的盘旋在实验室里。
“朝拜者计划,来自于X-2号研究所的几个核心研究员之一,那人,你们都有印象,且算得上熟悉,尤其是米迦勒。”
听到这句话,尹净汉和加百列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探究。
对于尹净汉来说算得上熟悉的研究员,还是在X-2号研究所的。
尹净汉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名。
“陈丞温。”
陈丞□□-2号研究所核心研究员之一,是几位核心研究员里唯一一个从未进入过X-1号研究所的研究员。
同时也是...
李知勋的老师。
“对,朝拜者计划的建立者就是陈丞温。”拉斐尔说道。
听见自己的猜想被肯定,尹净汉的手紧紧的抓住了座椅的扶手。
“现在你还觉得,你的那些弟弟,每一个都是无辜的吗。”
“那是陈丞温放在心尖尖上的学生。”
“你以为,他真的能什么都不知道吗?”
尹净汉没有回答拉斐尔的这个问题,反而反问道。
“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知勋是在什么情况下吗?”
他没有等待拉斐尔的回话,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第一次见知勋的时候,我就像现在这个样子,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靠感知,那天我刚结束训练,我已经不记得那是什么训练了,我只记得训练结束的时候,我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块骨头是连着的,他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他看着我的时候,没有其他人看着我的那种狂热,我只感觉到了好奇和怜悯,我在赌,我想赌这个年纪不大的学生,他能成为我离开研究所的机会。”
“后来,他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他发现了羽毛的秘密,从那之后,每次我重伤意识昏沉的时候,我都能感受到有一股能量不断的输入那根羽毛,试图唤醒我,我能感受到能量主人的焦急。”
“但每次等我恢复一些看过去的时候,我只能看见他有点发红的眼尾,他总是嘴硬,他没说过担心。”
“你知道吗拉斐尔,他和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明天见。”
尹净汉的眼前终于恢复了些许视线,迷迷蒙蒙间,他对上了拉斐尔的眼睛。
“六年,我认识李知勋六年了,这样的人,不可能是你猜测的那样的。”
拉斐尔被尹净汉的一席话说的止住了剩下本来想要说的话。
他直起身子“可是证据呢,米迦勒,你没有证据。”
“我们没有输的资本。”
“我们输不起。”
安静听着两人的话的加百列突然反驳道。
“不是什么都需要证据的,拉斐尔,我们对你的信任就从未要求过证据,爱是可以感觉到的。”
“哪怕是被称为智脑的你,不也同样臣服于爱了吗。”
长叹了一口气后,看着这世界上仅存的两个让他无法反驳的人,拉斐尔缓慢的点了点头。
“好,既然你们相信他,那我也相信。”
窗外的阴雨还是没停,稀里哗啦的下的不停,每一颗雨点都像有着抑制呼吸的重量狠狠砸在地面上。
大礼堂里的白炽灯烤的人眼前发晕,和窗外的阴冷形成了极大的差别,洁白的纸张和黑色的字体都隐隐透出了点绿色。
一个相貌端正的和蔼中年男人被人引着走向了讲台。
掌声雷动下,唯独seventeen四位五级生的眼睛看向了原本属于四级生的位置上。
这次演讲原本是军校提供给五级生和四级生的。
只是现在,四级生的座位上仅仅有零星几个治疗系的学生。
权顺荣只是看了一眼台上的男人就将视线收了回来,他垂着眼看着自己小指上的尾戒,那股从后脊传来的紧绷感萦绕在身边挥之不去。
那人站在讲台中间,视线扫过了下面坐着的学生,点了点面前的话筒。
“各位同学们下午好,我是陈丞温。”
“不过,我虽然肯定知勋对这件事不知情,但另一个人,我不敢肯定。”尹净汉的话划破了实验室内的宁静。
“权顺荣。”
这三个字被尹净汉念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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