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罗,你居然还没有成年吗?”上班族先生左眼写着震惊右眼写着不可置信,赛罗挥挥手讲那又如何,战士的岁数什么也不是,我未成年也没影响我拯救的宇宙数量在警备队业绩板上遥遥领先。
“可、可是。”人类欲言又止,“可是那本不该是你要拿起的重量。”他感受到令人的眉心聚起层层叠叠的褶皱,赛罗不明白搭档为什么皱起眉头,但他并不想让人类烦忧。
因为人类真的很短暂。
梦比优斯曾对他耳提面命,说你要珍惜和人类相处的每一刻。说这话时他芝麻馅儿的小叔很平静,但迟钝如赛罗也能感受到涌动的暗流。
“人类真的很短暂,也许你只是一转身,就再也见不到了。”
所以伊贺栗令人不应该为了赛罗浪费短暂的时间,他不该忧愁,他不该伤心,在他那短暂如烟花的时间中,伊贺栗令人值得快乐。
于是赛罗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作为战士没有那么多讲究,再说了,令人你满打满算也才活了三十多岁,为什么觉得五千九的我小啊。
……糟糕,令人好像更愁了。不知何故,赛罗觉得自己莫名心虚,上班族先生深深地、深深地叹气。
“我不知道你们的种族到底是怎样运转的,”他说,“可是在地球上,我们不这样干。”伊贺栗令人真的很想打给随便什么权威机构,诚恳询问他宇宙间真的没有未成年保护法吗?
“没有任何一个种族应该把战斗交给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不管他是不是已经上千岁。”
“可是令人,”赛罗透过令人的眼睛注视小茧的稚嫩笑脸,“我说了,时间对于我们而言——”
“——没有意义。”
到最后他们依然谁也没能说服谁,但是赛罗愿意退上一步,勉强承认时间的意义,而令人也终于不再试图找到宇宙未成年权益保护协会的电话。
“赛罗,你可以尽量去做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该要去做的事儿。”上班族先生忧心忡忡的样子有几个瞬间是真的可以和自家老爹重合。
他是不是真的把我当成小茧了,赛罗在令人看不见的地方呲牙咧嘴,留美奈她同意这件事儿吗?
“你是一个足够可靠的搭档,不输给任何人,可我总觉得,你值得慢些长大。”令人没察觉到搭档的小动作,或许他察觉了,但他假装看不见。
可成年这件事儿对赛罗而言,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
如果说一定要以一个什么仪式来庆祝长大,那他觉得自己破开修行甲瞬间怎么着也能叫做成年。
他絮絮叨叨的抱怨人间体搭档过度的关心,言语之间还流露出几分哎呀少爷我魅力就是这么大,令人这么爱我可怎么办呀的自矜。
于是戴拿轻巧的同他碰杯,说那是因为小少爷你真的很了不起。
“为什么这么说?”
男人盯着少年人那双明净透亮的眼灯,摇头失笑,哪有成熟的大人会迫切追问自己为什么了不起呢?
怪不得那位先生放心不下,看看吧,看看这个浑身散发着格格不入气息的少年人,他还没被无奈浸染,他还没能学会妥协,他还对世界充满热忱的期待。
即使此刻他正身处鱼龙混杂的小酒馆,他的眼灯也只笔直地看着同伴,他不懂身上萦绕的眼神代表什么,也不在乎。
人们在酒馆搭讪、猎艳,水面下藏着成年人的心照不宣,而少年人一视同仁的忽视那些,他只在乎他的特调好像有点酸,老板送的小食又太咸,戴拿磨磨唧唧就是不说正题——
——连吃饭都吃不爽快!
戴拿几乎能看到赛罗身后实体化的怨念,他又在笑,他和赛罗碰头的时候总会笑,光之国的小少爷着实是一个有趣的人。
他着急着长大,却没发觉自己终于在慢慢学会怎么当一个小孩。
他在怪兽墓场初见的那柄天下无双的名刀可不会窝在边境星球的小馆子里,老老实实喝上一杯无酒精饮料。
他自己似乎并不觉得,可在戴拿看来,每一次与赛罗碰面少年人身上的改变都充满惊喜。
这让人怎么不期待与【现在】的他见面。
故事总是要未知才精彩,戴拿顶着赛罗越发不善的目光非常没有紧张感地想,哥哥我每次在未来都拼尽全力避开小少爷是正确的。
剧透就不好玩了嘛。
于是他反问,“你难道没有觉得自己十分了不起吗?年纪轻轻战功等身,就算没有继承奥特兄弟们的红披风,但也算接受了蓝披风,你是新一代里的第一人吧?”
赛罗撇撇嘴,“那有什么好提的。”他惆怅的叹气,“我只是去做摆在我面前的事,拯救我能拯救的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算师父给了我蓝披风,但他还是不允许我喝酒,有什么用。”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确实了不起。”戴拿再度拎起自己的小酒杯,轻轻磕上赛罗的杯口,“按流程,我们现在的确应该走一个。”
赛罗的眼灯闻言亮度逐渐攀升——
——“不过我还不想被你师父老爹禁止入境,所以还是算了吧。”戴拿笑着将酒液一饮而尽,他看着生闷气的同伴明知会被记仇还是偷笑,眼看着赛罗真的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才终于收敛。
“不过我答应你,等你成年,你戴拿哥哥我肯定带你去我的私人珍藏小酒馆喝一顿,我请客。”
“你是谁的戴拿哥哥啊!!!”
戴拿的这场揍,终究还是没有躲过。他一边闪避赛罗的攻击,一边想坏了,我现在真的好想去未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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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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