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封输了!喝!”
“喝!”
这些男人喝酒真是好无聊。
朝旭想着,想稍微离开孙权一些,却被他用空中的手按住大腿。
就知道会变成这样。
孙权看她不反抗,更是肆无忌惮。孙权很熟悉她的身体,非常清楚什么程度不会让她反感。
各种意义上的酒足饭饱之后,孙权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从朝旭身后起身,端着酒来到周泰面前:“幼平,来,到中间来。”
周泰不明所以,诸将士皆以为是孙权又想出了什么有趣的劝酒游戏,大声地起哄着。
“幼平,把衣服解开。”
朝旭飞快地垂下眼帘,她就当孙权喝多了,忘记还有她这个女眷在场吧。
奇怪的是,周围的声音没有继续顺着酒宴的气氛下去,而是突然沉默了,甚至能听到从一些方向传来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她小心翼翼地抬眼,眼前的一幕吓了她一跳。
周泰的身上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用最简单的形容方式来说,就是他身上的伤疤之多甚至能让人误会他还穿着一件衣服。
“幼平,来,告诉我,这道伤是怎么形成的?”孙权指着一条从左肩膀拉到右腹的长长的刀疤,语气温和地询问道。
“这是当年镇守宣城时,抵挡敌军留下的。”周泰恭敬地回答。
“是的,我也记得。”孙权凝重地点点头,“当时我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仗着兄长能干就大意轻敌,敌军杀到眼前了都没反应过来。如果不是幼平舍身相救,怕不是那日我就已经命丧宣城。”
接着,孙权又询问起了下一道、再下一道,每一道伤痕都是他在战场上守护孙权的勋章。
孙权拉着他的胳膊,仔细倾听着,而后越听越难受,流下了眼泪:“幼平,你为了保护我们,在战场上以死相拼,从不顾忌自己的身体,这几十道伤疤,如同雕刻在皮肤上一般,也雕刻在我的心里。这些伤还会疼吗?”
“回至尊,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
“朝旭,以你作为随军医师的见闻,这些伤是真的不会再疼了吗?”
孙权没有以“夫人”称呼,而是直呼她的表字,这意味着他现在是把她当成他的臣子在提问。
“回至尊,”朝旭自然也端正起态度,毕恭毕敬地回复道,“以我的拙见,到了阴雨绵绵的季节,依然会作痛。特别是碰到骨头关节的地方更是如此。若是遇到伤寒,咳嗽过猛时,会产生胸口被撕裂般的疼痛。人的身体很脆弱,积少成多的伤痕更是会埋下巨大的隐患。”
“夫人,我的身上也有如此之多的伤痕吗?”
这一下又换成了夫妻间的称呼。
“夫君没有这么伤痕累累的身体。”朝旭也迅速配合他转换了说话方式。
“幼平,你如熊虎般战斗,我怎么能不把你当成我另一位兄长,将守卫边界的重任交给你呢?我信任你,就如同信任我的手足一般,我们荣辱与共。不要因为自己出身寒门就妄自菲薄。”孙权亲自为他重新披上衣服,对着满座将领们高举酒杯,高声道,“来!今晚我们通宵达旦!不醉不休!”
“是!”
孙权依次与在座的将领们碰杯敬酒,一圈过后才又坐回原来的位置,搂着朝旭的腰,趁着醉意去轻咬她的耳朵。
“请您注意形象。”
“夫人说的是。我再忍忍。”
孙权在她的腰上摸了一把,随后大笑着又回到宴席中。
这场酒宴如同孙权说的那样,持续到了凌晨,孙权醉倒在地上呼呼大睡,朝旭叫来身体强壮的侍卫,把他拖回里屋躺好。
朝旭不喜欢这种味道,准备在地上给自己打个地铺,至少离远一点。
“夫人!再来一杯!”
她一回头,原来是他的梦话。
“夫人好香,好软,好紧,好舒服。”
......
就当不知道好了。
朝旭撤来一床被子,往地上一滚,堵住耳朵,睡了过去。
次日,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还盖着孙权前一晚盖过的被子,头枕着他的胳膊,腰被他紧紧地搂着,本应该是温馨的画面,却让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太臭了。
一身酒臭。
她挣扎着从孙权的怀里离开,或许是动作大了点,把孙权也吵醒了。
“夫人,早上好。”
“早安。”
孙权还不打算起床,他把鼻子往被子里又埋了埋,就像是闻不到隔夜的酒臭味一样。
“夫人,帮忙把我的头巾找出来一下吗。”
“要做什么?”
“赏给幼平。(1)”孙权的声音懒洋洋的从被子底下传来,完全就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为什么要赏给别人自己用过的东西。
朝旭不理解,朝旭大为震撼,但朝旭选择尊重。
于是她翻出了还算干净的头巾,放到孙权的头边,给他确认。不知道为什么,孙权从被子里伸出鼻子,迷迷糊糊地睁眼盯着头巾的样子,让朝旭想到了院子里的小猫。
“就这条吧。”孙权又缩了回去,“你醒来之前,我已经和曼才交代过了,你直接拿给门口的随从就行。”
朝旭照做后,取出自己昨晚记录的内容,开始一行行阅读,简直是糗事大合集,真的假的反正他们酒后说的内容全都记了进来。
等孙权彻底睡醒之后给他阅读,他应该会笑得人仰马翻,完全停不下来。
“夫人,陪我睡觉嘛。”
“已经早上了。”
“陪我嘛。”
“你身上都是酒臭味。”
“好吧,那我们回去之后一起洗澡,我们一起洗干净,再一起睡觉。”
朝旭以为孙权不会记得自己睡得迷迷糊糊时说的话,就答应了。
结果回孙府之后,孙权迫不及待地就叫仆人烧水,拉着朝旭不让她先跑回自己家。
“真的要吗?”
“都已经有四个孩子了,夫人还在担心什么?”
“担心你再搞出一个来。”
孙权大笑着,在水下肆无忌惮地抚摸她的身体。
“要洗干净一些才行。”
一边说着,他的手指一边拨开了迷雾……
(注释1,参考资料:
《三国志卷五十五·吴书十·程黄韩蒋周陈董甘凌徐潘丁传》曹公出濡须,泰复赴击,曹公退,留督濡须,拜平虏将军。时硃然、徐盛等皆在所部,并不伏也,权特为案行至濡须坞,因会诸将,大为酣乐。权自行酒到泰前,命泰解衣,权手自指其创痕,问以所起。泰辄记昔战斗处以对,毕,使复服,欢宴极夜。其明日,遣使者授以御盖。
《江表传》:权把其臂,因流涕交连,字之曰:“幼平,卿为孤兄弟战如熊虎,不惜躯命,被创数十,肤如刻画,孤亦何心不待卿以骨肉之恩,委卿以兵马之重乎!卿吴之功臣,孤当与卿同荣辱,等休戚。幼平意快为之,勿以寒门自退也。”即敕以己常所用御帻青缣盖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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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第六回:肤刻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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