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解地望着袁绍，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沉着，丝毫没有因为他刚才的话语而动摇。
他注视着我惊讶的表情，忽然笑了出来，道：“抱歉，孤吓着阿九姑娘了。突然说婚嫁之事，果然是唐突了姑娘。”
接着，他开始向我解释：“其实，与其说是成婚，不如说是合作。”
“合作？”我愣了愣，忽然理解了一些。
袁绍的意思，恐怕是让我如赵蓉蓉之于黑山军一般，成为袁军的助力。
不过，他似乎并不知道这个游戏世界的“结盟”仪式，所以才会这般与我商量。
但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用求婚这种形式呢？
看我把疑问都写在了脸上，袁绍面露尴尬之色，只听他干咳两声，压低了声线道：“实不相瞒，这也是孤的一点私心。如今冀州内派系林立，各个世家都在向孤举荐他们的名门秀女，只是其中利益牵扯太过复杂，孤实在不想为此事烦心……阿九姑娘，虽然这么说或许有些冒犯，但孤绝无此意。阿九姑娘身世清白，又有异能相助。”
异能。的确，虽然我从没展示出自己的能力，但参考楼凛和赵蓉蓉这二人的“天赋异禀”，在袁绍眼中我大概也是个深藏不露的奇人吧。
“当然，若是阿九姑娘同意，袁营自然也能成为阿九姑娘身后的助力。”袁绍微笑道，“放眼大汉天下，孤应当是可以成为阿九姑娘的庇护的。”
北方袁氏的威名我在这段时间已经略有耳闻，大多是从文丑的口中听来。他对自己的主君很自豪，楼凛也很欣赏他这样自信凛凛的模样。
不过我还是问道：“君侯为什么不和楼凛合作呢？”
袁绍沉吟片刻，缓缓道：“因为今日看见了阿九姑娘为孤守城的英姿，折服于此。”
说罢，他又苦笑着补充：“这样的话说出口，还真是有些难为情。”
他说话的模样很真诚，老实说，我也有些被打动。
但是话到嘴边，我还是隐瞒了“结盟”这件事。只说让我回去考虑一下。袁绍也没为难我，只说让我不要为难，凭心而定就好。
回到我自己的房间里，一四六飘到我的身边，他问：“你为什么不同意呢？”
我说：“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终身大事都给定了？”
“反正这也只是一场游戏而已，”一四六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现实世界里的网络游戏，很多不也有结婚系统吗？”
“你都说了那是网络游戏。”我道，“可这里太真实了。”
“真实吗？”一四六说，“你知道缸中之脑吗？就像现在这样。你的意识在这里进行捉鬼游戏，而你的身体还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一四六的话让我心头一凛。
是呢，现在真正的“我”，还徘徊在生死线的边缘。我的家人们恐怕也正在为我哭泣吧。
如果我真的一心求死，为什么在赵蓉蓉即将杀死我的时候，拼命握住了楼凛给我的护身符呢？
我……真的想死吗？
混乱的思绪就像泥潭一般牵扯着我的身体，我开始感到难过，呼吸也逐渐紊乱。就像陷入沼泽一般难以挣脱的黏腻感攀上了我的躯体。这种熟悉的感觉让我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霖九姐！”
就在我感觉自己即将被黑暗吞噬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呼唤扯断了那些束缚住我的“线”。
我仿佛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朝那道声音的方向扑了过去。
“霖九姐……你怎么了？”
楼凛搂住了我的身体，她似乎感觉到我在颤抖。她慌张地问：“是不是之前受的伤还没好？我、我再试试用能力帮你……”
“不，没关系。”
我打断了楼凛的话语，苦笑着摇头：“我没有受伤，谢谢你……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简单粗暴地把话题转移到她的身上，楼凛也乖巧地没有继续追问什么。
她说：“文丑哥说，我们明日要启程去广宗啦。”
“广宗？”
“听说那里是黄巾军的地界。不过君侯他们觉得，若是能与黄巾军谈和，他们也能成为袁营的一大助力。”
黄巾军，就是那个号称“苍天已死，黄巾当立”的黄巾军吗。我脑海里为数不多的历史知识被唤醒。
“这是君侯的决定吗？”
“嗯，听文丑哥说，因为这次黑山军的突然袭击，让城内的官员们都开始主张与外部势力联合，而且，说是为表诚意，君侯会亲自前往广宗呢。”
这么大胆的决定，着实让我吃了一惊。不过转念一想，他若是带上我和楼凛，也算有两名“异能者”傍身做保镖。再加上原本袁营的将领，难怪他有这样的底气。
不过这也说明，我和楼凛也在这次行动的名单之内。
果不其然，楼凛接下来就宣布道：“我和霖九姐，也要一起去广宗了呢。”
缸中之脑：假设一个疯子科学家、机器或其他任何意识将一个大脑从人体取出，放入一个装有营养液的缸里维持着它的生理活性，超级计算机通过神经末梢向大脑传递和原来一样的各种神经电信号，并对于大脑发出的信号给予和平时一样的信号反馈，则大脑所体验到的世界其实是计算机制造的一种虚拟现实，则此大脑能否意识到自己生活在虚拟现实之中？【摘自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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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邺城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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