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水的器皿必须先拿开水烫过,消毒后再使用,如果水放的时间较长,一定要盖盖子,防止蚊虫产卵,盖子也要干净】
【生的水产不要吃了,一定要做熟,熟透】
【有条件的,回家先洗手,香皂洗,或者肥皂洗,没有条件的,用烧柴剩下的木炭灰搓一搓,使劲搓,或许也能起些效果】
【已经感染得病的病人,注意补液,如果没有输液条件,就喝盐水,多喝,淡盐水……生理盐水的比例是多少来着……】
【霍乱我记得是细菌感染,初期都是腹泻,补液非常重要】
【再就是抗生素,如果没有抗生素的话,只能靠自己的免疫系统了】
【统统,有什么中药能治吗?灶心土有没有用?】
不对,灶心土只能解燃眉之急。
不等系统抱歉,夏鱼继续说。
【霍乱造成严重腹泻,应该是肠胃感染进而影响到免疫功能,造成脱水等各种并发症……我知道的太少了,前辈们能接触到医书吗?查查看】
【中医体系博大精深,扎根华夏几千年,活人无数,有《肘后备急方》,就会有《额前备急方》】
正在看直播的葛洪愣了一下,随即失笑,“额前如何备急,难不成绑在额前?”
直播画面当中,夏鱼的脑袋边出现了一个框框,里面是霍乱的简单描述。许多人赶忙记下,虽然什么印度孟加拉的,他们不认识,不要紧,以后总归能弄明白。
还有许多医者正喃喃自语——严重腹泻是肠胃感染?倒是和他们的起于口腹对上了。
只是……补液?
脱水好理解,并发症也能理解,小鱼姑娘所言是探讨病发之源,以求对症下药,这些他们都能理解。但……免疫系统?
这……又是一位系统仙人?
不,不对……病理之事,许为同音。
夏鱼又想了一会儿。
霍乱并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只是发病太过迅猛,救治不当就会出问题。
【……重点还是防疫,注意个人卫生,床铺与衣服如果没条件洗,也要经常晾晒,阳光杀菌】
停了一会儿。
【前辈?】
【我在】
连线时间还有一半,五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多谢小鱼妹妹】
因为是脑内对话,对面的语调正常,话语清晰。
【小鱼妹妹,第一次直播之后,我去查过史书,你太小了,东汉末年又太大,太乱,你一个人,总叫人忧心】
【好在今日得见,你恢复的很好】
【要好好吃饭,好好长大】
【嗯】
在夏鱼看不到的直播画面里,女性微微抬起头,她正在受刑,可她不喊不叫,偶尔闷哼,也压抑在喉咙里。
女性满身伤痕,肩膀无力的下垂,肉眼可见遭受了许多折磨,可她眼中依旧有光,神情从未有过半点畏缩。
【自读书起,我就一直在想一件事——我能做什么?】
【国/家/积/贫/积/弱,同胞忍受屈/辱,今日###,明日###,我,能做什么?】
夏鱼安静的听。
【我总是迷茫的,总是愤怒的,我想质问,却不知从何处问起】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症结在哪里呢?】
【霍乱,是肠胃感染,补液维生,抗生素救命,多简单啊】
【可我的祖国呢?】
【我该如何做,才能摘去她满身的沉疴,使她不再受它国欺辱,###,使她重新焕发生命力?】
夏鱼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小鱼妹妹,我将就义,他们不会放过我,我也无需他们放过】
【为我唱首歌吧,我曾留法,就唱###】
【就当,为我践行】
夏鱼没听到对面说的是哪首歌,但她能够猜到。
【我这里没办法唱歌词,前辈,我哼给你听,好不好?】
【好】
车厢颠簸一下,夏鱼的手臂被赵俨抓住,戏志才护住了夏鱼的肩膀,直接将人往后捞到了自己身边。
赵俨:……
他很想说夏鱼是他的阿妹,但转念,又想到自己与夏鱼相识不过也才几日,并不是小鱼真正的阿兄,于是又郁郁,没有开口,只是抓着夏鱼手臂的手不曾放开。
明明之前还与自己很是要好,转头又去喊别人阿兄,还叫的那么甜……
夏鱼不知道小少年的心思,她的注意力几乎全在连麦上,更注意不到故意逗小孩玩的戏志才嘴角并没有掩藏的笑。
夏鱼开始轻声哼。
没听过的音调,带着昂扬的力度,响了起来,尽管夏鱼的声音不高,却依旧立刻吸引了车厢内几人的注目,就连小憩的赵母,也睁开眼睛看了过来。
夏鱼垂着眼睛,哼唱着熟悉的旋律。
耳边,是前辈应和的歌唱声,这次不是脑内的声音了,是她真实的嗓音,有些变调的嗓音。歌词被模糊处理过,但不重要,夏鱼记得一部分歌词。
【##,####……】
对面有人在喊住嘴,可前辈没有停,她越唱,声音越高,诸天万界,除了她自己的世界外,其余世界,没人能听清她唱了些什么,她也不是唱给别人听的。
为信仰,为希望!
歌曲终结,耳边是颤抖的,断断续续的呼吸。
【小鱼妹妹,你看不到我,对吧】
【……是】
【但我能看到你,不止如此,我还能看到我自己】
夏鱼一愣。
【不知这个信息,是否可以助你从系统处换些便利?】
系统:……
夏鱼猛的闭上眼睛。
【可以,一定可以】
【那就好】
【就像你说的,夏鱼,你要好好长大】
夏鱼看不到的画面当中,女性被人掐住了脖子,她笑着看着眼前的人,眼中毫无惧色。
“要杀就杀!至于我的一切,你们不配知道。”
锐利的视线紧紧盯着对面,女性深吸一口气,大声高喊,“真理必胜!正义必胜!!”
“###必胜!”
夏鱼坐不住了,她挣脱虚虚护住自己的阿兄们的手,站了起来。
【……向您致敬】
连线结束。
沉默。
夏鱼原地站了一会儿,忽然转身,严肃着小脸,从戏志才身上扒拉下水囊。
【这个叫蜂窝煤】
夏鱼沾着水,开始在车厢内画。
【成分为煤粉,黄土,石灰,水。煤粉占八成稍多一点,其它的忘了,这样做能够充分燃烧,也能节省燃料】
她又在地上画简易的炉子。
【这是蜂窝煤炉,我记得不太清了,小时候在老家见过,这是大致的构造】
天气热,水迹很快就干,夏鱼一遍一遍的描。
【希望对你们有用】
戏志才弯腰看了一会儿,见夏鱼停下,把人抱了起来。
“小鱼妹妹画的是什么?”
“是火炉。”
余下三人凑近已经半干的画,看了半天——不得不说,画的清晰明了。
“火……炉?”
……
近。
有人微微闭眼,拭去眼角的泪。
唐。
李白靠在树下,对着小天门,举起酒壶,洒了一条线。
“的确长大了。”
还在说什么蜂窝煤,是顺着烧水想起来的罢。
夏鱼总给他不一样的感觉,她说疫病,说‘燃料’。她经历了许多,却从未对汉室有怨言。
不是尊崇。
“……你在想什么呢?”
后世人的眼中看到的,都是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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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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