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鱼看一眼老亭长,想了想,眨眨眼,将面前石子,推了一枚出来,推到老亭长面前,“这样呢?”
老亭长垂眸,“不够。”
夏鱼又推出一枚,“这样呢?”
“不够。”
夏鱼捡起其中一枚,想了想,托在空中,“那这样呢?”
……
“……或许。”
夏鱼:……哇哦,还真有想法啊。
她就是察觉到一点猫腻,试着诈一下,没想到对方居然也不瞒着。
这就很奇怪了,正常人会没什么避讳的对着一个小女孩知无不言吗?
“您这样打算,阿兄知道吗?”
老亭长叹息一声,“他如何不知?”
夏鱼赞同的点点头,“确实,阿兄可聪明。”
“您想让阿兄倚靠荀家,是因为不想阿兄与禇家有牵扯?”
“为什么这么问?”
“不是您说的吗?阳翟禇氏为冠,戏水距阳翟城更近些,一般来讲,如果要选一个家族依附,根据就近原则,备选里怎么也该有禇氏吧,”夏鱼看着老亭长,“可您给阿兄的选项里,有郭家,有黄公,有不在阳翟的荀家,唯独没有禇氏。”
老亭长没有回答,微微合眼。
夏鱼等了一会儿,开口,“……您身体还好吗?”
【统统,他身体怎么样?有隐疾吗?】
【请宿主自行探索】
老亭长答道,“……还算康健。”
“那……”夏鱼不解,“您为什么……”她组织了一会儿措辞,“阿兄年岁并不大,就算再等两年去访名师也可以吧,可您表现的很急切,就像是……”
“像是什么?”
“嗯……不好说。”
像是在急切的安排后事一样,可,如果不是安排后事……难道是给戏志才上压力?
老亭长笑了,“小娃娃,老夫观你年岁不过七,青州籍贯,却说的一口流利官话,”他抬起手,指了指外间,“我那小孙儿,与你一般大小,如今论语也才背了半部,还背的磕磕绊绊。”
夏鱼:……
“那他比我强,我连半部都背不出来。”
“但你能以区区七岁之龄,独自从青州一路走到阳翟。”
夏鱼闻言,心里一咯噔。
什么样的人,会说出她是独自走到阳翟这样的话?不论是过所记录,还是表面经历,都只能看出她是运气好,有好心人帮扶。
除非……调查过。
且不说一个小小亭长哪里来的这样的人脉去详细调查,单就认知方面,很少真的有人会做出——稚童是基于自己的意志,选择在灾年穿山越岭——这样的判断。
果然不对劲。
与戏志才的悄悄话,老亭长恐怕早就算到她会旁听……做给她看的拙劣演技。
夏鱼不动声色,没有表露出任何异常来,尽量随意的回答,“……其实不是独自。”
“志才七岁时,还在爬树掏鸟蛋呢。”
夏鱼眼睛一亮,“真的吗?”
老亭长看着夏鱼,隔空点了她一指,“装傻充愣,却不过心,知道避着官吏,却不知避开人群耳目。你那一双招子,迟早害了你。”
夏鱼:……
她端正坐好,“晚辈受教。”
老亭长长叹一声,“老夫不知你是哪里来的,神仙也好,精怪也罢……”
夏鱼弱弱开口,“我是人……”
老亭长瞪她一眼,“老夫钻研易经数术,耳来已有四十载,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面相。”
夏鱼:……
“什么面相?”
老亭长哼哼,不答。
夏鱼:“您特意喊我来,却什么也不说,只是叫我问。”
“老夫什么时候特意喊你?”
夏鱼开始模仿,“‘想好了,记得来告诉老夫。’”
“老夫是与志才说话。”
“明明就是对我说的。”
“何以见得?”
夏鱼看着老亭长,“您说晚辈唱的是箴言。”
“不过为长山之子开脱之辞。”
“晚辈来拜访,您并不惊讶。”
“家中已有通传。”
“哦,”夏鱼吸了一口气,学着对方的语气,“‘老夫不知你是从哪里来的,神仙也好,精怪也罢’。”
老亭长:……
夏鱼语气控诉,“您污蔑我。”
“晚辈三岁能言,四岁能文,若不是家中遭逢巨难,又怎会连半部论语都背不出来!”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夏鱼说的十分理直气壮。
老亭长:……
好一个三岁能言,四岁能文。
他深吸一口气,“你可还有其它疑问?”
“有!”夏鱼正色,“您究竟是什么人?”
老亭长:……
他忽然委顿下来,“你可知戏姓由来?”
“还请赐教。”
“戏,乃一地之名。”
夏鱼:……
夏鱼:?
夏鱼看老亭长,见对方没有解释的意思,先戳了戳系统。
【什么意思?地名?戏水?有深意吗?】
惯性的戳一戳,本以为又会是敷衍,没想到这次系统却答了。
【姓在地前,为国姓,姓在地后,为赐姓】
啊……
【所以……?】
系统:……
【请宿主自行探索】
夏鱼:……
好的,好的。
我换一个问。
【汉朝神童很多吗?像我这个年纪不玩泥巴玩权谋玩筹划的那种?】
【《史记》记载——甘罗十二出使赵国,项橐生七岁而为孔子师,班固年九岁能属文诵诗赋。】
【黄香九岁温席,孔融四岁让梨】
【嗯……水份大吗?】
【很抱歉,数据不足】
【请宿主自行判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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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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