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杯放在了夏鱼面前。
夏鱼看看自己眼前冒热气的‘茶’,又抬眼看看眼前笑眯眯的人。
“请。”
夏鱼:……什么服从性测试。
她隔着袖子端起杯子,凑近嘴边,一股古怪的气味铺面而来。夏鱼好容易忍住喷嚏,张嘴吹了吹,吸溜了一口。
味道怪怪的,辣嗓子。
“不合口味?”
“味道还行,”有胡辣汤那味儿,“太烫了。”
“原来如此,是我的不是,”眼前人给自己倒了一杯,“那就先放一会儿罢。”
“谢谢叔叔。”
夏鱼赶紧将杯子放好,坐端正,可乖可乖。
“我已命人准备了热水,去吧,把自己收拾妥当些,换身衣裳。”
夏鱼:?
她身上穿的衣服已经是换过的,旧,但并不脏,只是许久没有条件沐浴,只能囫囵擦身,看起来有点埋汰。
拍拍手,有小吏低着脑袋闪现。
夏鱼:……
她略懵逼,起身,有点摸不准这个澡是为什么洗的,但现在先顺着对方做事才是首要,虽然她也有点摸不准对方的态度是个什么章程。
“吴易,我的名字。”
夏鱼愣了一下,“……吴叔叔。”
“去吧。”
还是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
夏鱼哦了一声,跟着小吏离开。等洗刷干净,换了一身鹅黄小裙子,带上一朵做工精细的绢花,夏鱼古怪的低头看自己,纠结一会儿,推开沐浴房间的门,看到了站在外面院子里的吴易。
三个跟班又回来了,就在吴易身侧。
“跟上。”
“……”
夏鱼仰头,“请问吴叔叔,我们要去哪里呢?”
吴易笑眯眯回应,“有人想见你。”
夏鱼默默品了一下这个‘想’字,不再问,乖巧跟上。新衣服新鞋质量好了许多,绢制的衣服穿起就是比混麻的柔软。她怀里还抱着自己的旧衣服,混了一身新的旧的也不能丢不是。
一路过门穿廊,路上遇到的人并不多,多数是如领她去洗澡一样的侍者,少数官员也多是做出一副仿佛没看到他们似的模样匆匆路过。
城外的灾民还在抠抠索索省吃俭用努力求生,这里的人却有侍者伺候,办公办累了还有专人给烧水泡澡放松。
酸一下。
又过一道门,守门护卫眼瞎一样对他们的路过全无反应,紧接着,面前出现一截向下的石阶。
夏鱼心里有了数。
狭窄的路径,半地下空间,有些发霉的空气,还有点淡淡的腐烂气息。
是熟悉的脸。
熟悉的脸也发现了她。
夏鱼:……
好家伙,原来是被抓了。
吴易停住脚步,笑眯眯打量两人,“二位,认识?”
隔着木制的栅栏,里面的人抿住嘴,“大人说笑,小民只是惊讶会在这里看到如此稚童,感慨于尔等作为。”
“我等作为……”
夏鱼向前一步,“景大哥。”
栾景:……
夏鱼在栾景眼中清晰的看到了无语,她无视之,靠近栏栅,“景大哥怎么在这里?我们都很担心你。”
哥你怎么被抓了哥,什么罪名能不能捞的?
栾景:……
夏鱼眼色使的飞起,他当然还没进化到读眼色的地步,却也大致能猜到夏鱼在问什么,无奈叹气,变了口风,“我无碍,只是没有你们的消息,时常忧心。”
“真的无碍?”
栾景冷眼瞥一眼吴易,“欲加之罪耳。”
吴易依旧笑眯眯,“小鱼。”
他就喊一声,也不说为什么喊。
夏鱼松开抓着栏栅的手,后退到吴易身边,“景大哥等等小鱼。”
栾景皱眉,他看着吴易牵起夏鱼的手,要往深处去,“吴大人,小鱼年幼不知事,大人何必为难一个孩子?”
吴易没理他,只是对夏鱼说,“你这大哥认的不怎么好。”
“景大哥医术很好,医术可是活命的本事。”
“我知道了,又是‘以自己的长处温暖他人’?”
“人就是这样的嘛,大家聚在一起,不就是为了取长补短,过的更好吗?”
吴易不再说话,只是哼笑一声。
二人走远,耳边还残留着对话的余音。栾景知道夏鱼有急智,行动果决,但她毕竟年幼,心性能力不可与成人作比。
难道……是志才的主张?是他猜到自己境遇了?
栾景暗恼——终究还是连累了志才,都怪自己关心则乱,落了圈套,就是不知佐治处现下如何。
他与禇氏人秘密会面,虽因此被捕,却意外掌握了一些信息。
必须想办法尽快出去,就算出不去,也得寻法将消息递给小鱼,转告志才。
……另一边。
县牢昏暗,由于连日阴雨,空气潮湿又黏糊糊,脚下湿漉漉滑唧唧。
走了一会儿,吴易再次停下。
一间牢房,左右无人,里面的人,夏鱼依旧认识,是她预想当中的人,栾景是意外。
吴易松开了夏鱼的手。
“去吧。”
夏鱼:……
她默默走近,与牢房里看过来的人对视。
他看起来过的还不错。
区别于栾景那只有干巴巴一张草垫的监牢,这间牢房确实舒服的多。不仅有正儿八经的床,还有竹席矮案,文房四宝,书本热水。就连上厕所的地方,都有简单的隔挡。
里面的人起身,慢悠悠走到近前。
“吴大人,别来无恙。”
夏鱼看着对方消瘦一些的脸颊,听到对方说,“今日忽至,可有要事?”
“猜的不错,确有要事。”
兵刃出鞘的声音,紧接着,夏鱼细瘦的脖子边贴上了冰冷的锋锐。
夏鱼没动,老亭长更没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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